慕淺想的也是這些。
楊柳對司文淵有救命之恩,倘若解決掉楊柳,司靳言恐怕會內疚一輩子。
“聽你的。”
慕淺毫無異議。
“慕淺……謝謝你。”
他苦澀一笑。
慕淺陡然擡眸看着他。
他剛纔喚的什麼?慕淺?
“怎麼,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沒,沒事,沒事。”
感受到司靳言的冷漠,慕淺沒有說出來。
最近一段時間,她真的很清晰的感受到司靳言與她之間的距離感。
儘管沒有明說,但不代表她什麼都感受不到。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之前不是說了嗎,先去國外,然後再去支教。”
他的想法從以前到現在,沒有改變過。
之前因爲墨景琛離開,他想留下來保護慕淺,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讓司靳言明白,慕淺根本不需要他來保護。
即便是留下來,也無濟於事。
“也好。人生短暫,過上屬於自己的生活纔是最大的幸福。”
慕淺很贊同。
相比陰謀算計爾虞我詐的生活,她真的覺得司靳言更適合那種隨性不羈的生活。
……
一個月後。
楊柳痊癒,慕淺的傷自然也痊癒了。
在醫院一直被人保護的楊柳很安全。
這天跟慕淺打了電話報到之後,纔有了機會可以去見司靳言。
因爲司靳言膝蓋重傷,需要很長時間的修復期。
進入病房,望着躺在病牀上休息的司靳言,她幾乎不忍心打擾。
那麼一個讓她深愛多年的男人,因爲她的一時衝動現在躺在病牀上一個多月的時間。
而她,就是罪魁禍首。
楊柳很心痛。
站在病牀邊很久都沒說話。
許是因爲動響很輕,司靳言並沒有發現她過來。
睡了一會兒醒了過來,這才發現坐在一旁的楊柳。
他神色複雜,扯了扯脣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來說吧。”
楊柳主動開口,擡手撩了撩長髮,“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知道都是因我而起。靳言哥,我在這兒給你道歉,對不起。我……不奢求你的原諒,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再威脅你,就算是愛着你,也不會強求。
這一次我看清楚了很多事情。愛,並不是自私的擁有,只要看着你過得好,也是一種美好。
靳言哥,我當初是有接近你的目的,只是沒想到最後會愛上你。不過,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便也是沒有能嫁給你。”
說着,她低着頭,笑了。
搖了搖頭,“我吧……私生活很不檢點,新聞上報到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我……”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不敢直視司靳言的眼睛,“我真的不是個乾淨的女孩。在圈子裏浮浮沉沉那麼久,見了太多的誘。惑,我本以爲可以出淤泥而不染,後來發現是自己太自以爲是。金錢、名利,是最大的誘。惑。我真的……配不上你。”
只可惜當初只是一心想要擁有司靳言。
自私佔有了一切,也毀了所有。
“我已經跟慕淺說了,如果可以,以後我想遠走高飛,不在出現在你的面前。”
楊柳真的沒臉繼續在海城待下去。
“在國外,誰會保護你?”
司靳言終於開口。
“嗯?誰……保護我?”
這問題真的很暖心,完全出乎意料。
;沒想到司靳言居然會關心她。
一顆遍體鱗傷的心在此刻癒合了。
“生死有命,無所謂吧。”
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司靳言說的問題是楊柳最擔心的問題。
可是怎麼辦呢,她完全沒有自我保護的能力,又沒有任何人來保護她。
即便是現在有錢,還能敵得過東琨和主子?
事實證明,並不可能。
“靳言哥,我能不能有最後一點的請求。”
“什麼?”
“我想……最後在你身邊好好伺候你一陣子,算是彌補我的過錯,好嗎?”
這是她最真實的想法。
真的想好好照顧司靳言一陣子,彌補曾經犯下的錯,不至於後悔終身。
話音落下,片刻的沉默。
她等不到想要的答案,只是苦苦一笑,“沒關係,反正你有護理照顧,我……”
“我答應你。”
司靳言居然答應了。
楊柳很是不可思議,看着他半晌,激動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捂着嘴巴,直直的看着司靳言,脣角揚起一抹弧度,笑容發自內心的。
因爲楊柳的素顏很漂亮,有一種鄰家小妹的清純感。
便是現在的樸素,才讓人覺得親近。
那一笑,更是討人喜歡。
這也是她爲什麼初入娛樂圈就那麼受歡迎的原因。
在熒幕上,一直都是單純女孩的人設,也做了不少的公益活動,演技雖然不是很嫺熟,但進步很大。
這樣一個‘正能量’的明星,怎麼可能不討人喜歡?
可惜……
光鮮亮麗的表面之下永遠藏着的是什麼樣的骯髒,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靳言哥,謝謝,謝謝你。”
她笑了,由衷的欣喜。
兩人坐了一會兒,發現沒什麼話說,她只好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間,沒多一會兒,一名護士進來了。
“楊柳是吧?”
“嗯,怎麼了?”
“我們在你血液裏發現一些指標不正常,過來給你抽點血化驗。”
“哦。”
楊柳沒有多想,很聽話的躺在牀上配合着護士採血。
又幾天過去,楊柳每天會過去陪司靳言聊天,爲他按摩,有時候不說話就那麼陪着他。
兩人關係很微妙。
她依然執着的喜歡着那個男人。
這天,司靳言睡了。
楊柳回到自己的病房,正在玩着手機,一名護士走了進來。
“楊柳,我們主任叫你過去。”
“什麼事啊?”
“你先過去就知道。”
“行吧。”
她不作他想,跟着護士去了血液科。
進去之後,護士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坐在辦公室裏,楊柳有些不明所以,笑着說道:“醫生,有什麼事情呀,你這麼嚴肅有點嚇人。”
戴着眼鏡的醫生看着手裏的驗血報告,攤了攤手,說道:“楊女士,很遺憾的告訴你。你……得了hiv。”
“什麼?h什麼?”
她好像沒聽懂。
“hiv,艾滋。”
似乎擔心楊柳聽不懂,他又介紹着。
“呵呵呵……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啊,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
楊柳揮了揮手,根本無法相信醫生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