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輕顏拿起勺子再次挑了一勺薄荷蝦,嚐了一口:“這……帶着蠔油的嗎?”他點點頭:“小姑娘,你應該知道這個味道是在哪裏對吧?”中年男人看着她,眼神中盡滿是悲傷。

    “對,我見過她,你……”她最後還是沒有問出關於他們母女之間的事兒。

    “沒事兒了?她是對的,這一勺蠔油確實應該加進去的,謝謝你小姑娘,今天這一頓我請了。”何輕顏也不矯情點點頭,走出了後廚,胖子一臉油膩的看着她,問道:“怎麼了,老闆是不是罵你了?”

    韓靈一把將他拉開:“老闆人這麼好,怎麼會被罵呢?胖子,你趕緊喫,喫完了我們該走了。”

    胖子無奈的點點頭,何輕顏坐在位置上,習慣性地拿出手機看了看,還是沒有一個電話。

    “喂,韓文昊。”韓文楓一個電話打了過去,看着手中這份瑪麗拿過來的資料心中有些鬱悶。

    “嗯,怎麼了?”韓文昊示意瑪麗給自己倒一杯咖啡,然後拿起一份文件一邊批閱一邊等着電話那頭的韓文楓的回覆。

    “爲什麼黑林市的市場會變成這樣?”面對韓文楓的質問,韓文昊毫無表情,甚至連回答的慾望都沒有。“對,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怎麼了?”

    “下降三個百分點,而且是每一年,你不覺得身爲總裁的你需要一個解釋嗎?”韓文楓的語氣變得更重了,可是韓文昊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對,一年三個百分點確實是太多了,所以我派你過去啊,這纔是目前最有效的解決方法。”

    韓文楓才知道,原來是自己拿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可是你爲什麼不取締了在黑林市的分部呢?”韓文楓又問道。

    “不能取締,因爲明年三月,會有一家公司進駐黑林市,今年一年來的改變會關係到我們與那個公司促成的全面合作。”韓文昊說完,掛斷了電話,韓文楓聽完也是一臉鬱悶,“這算是個什麼意思。”他翻開了資料的最後一頁,上面的一個名字吸引了他的注意,最後笑了笑:“還真是爲難你了,這麼長遠的打算也只有你能辦到了。”

    “主編,我送你回家吧。”韓靈看着離開酒吧的何輕顏。

    “好的,謝謝你,我家離這裏不是很遠。”她點點頭,坐上車,韓靈開口:“主編,你做這一行多久了?”

    “六年吧,我從一畢業就做這一行了,我很喜歡這一行,不過,後來……”說了一半她沒有說下去。

    “六年啊,確實很只有真心喜歡才能堅持的,我也是三年前來到黑林市的,說實話我很喜歡這個城市,它比任何一個城市節奏都要慢,就想讓人喝了一罈子的陳年老酒,很舒服,也很沉醉。”韓林的比喻讓何輕顏微微一笑:“看來你真的適合這個工作,不過,你爲什麼幹了三年還沒有趕到主編呢?”

    “其實,這件事兒我今天就要一直想要告訴你,不過我怕你會受到驚嚇。”聽到這話的時候,何輕顏越發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個很好的女人。

    “你說吧,我更加恐怖的都遇到過。”一瞬間他想起了韓文楓,”

    “其實這件事兒要從一年前說起,當年我們的主編還是一個年輕不懂事的小夥子,他不知道從什麼渠道得到了一條消息,是關於地溝油工坊的消息,之後便一個人帶着攝像機偷偷潛入了那個工坊,可惜他別發現了,所有的證據都被扔進了地溝油裏,連他的人也被丟進了油裏,被發現的時候他已經被挖去了雙眼,耳朵也聾了,嘴巴也說不出話,那時候我們所有的編輯都嚇到了,沒有辦法,上面又派了一位新的主編,這個主編是個老老實實的主編,行事也十分的謹慎,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在自己家門前被人潑了一臉油,還在他家門口寫着,誰要是當主編,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從那以後,那個主編日漸消沉,也就離開了雜誌社,後續的兩個都受到了威脅,之後便離開了。”

    聽完韓靈說的,何輕顏的臉色有些不好:“那你覺得我也會受到威脅嗎?”

    韓靈點點頭,沒有說出來,畢竟這種事兒誰都不願意發生。

    “放心吧,我不怕,就算遇到了我也不會退縮的。”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讓何輕顏說出了這番話。

    “主編,我只是覺得你和其他的不一樣,所以我希望你能一直坐下去。”韓靈說出了心裏話。

    她點點頭。

    “對了,主編還有一件事兒,忘了和你說,在你來這得任職過程中,上頭會派一位總部的人員過來協助你的工作。”韓靈慢慢停下車,從包裏拿出一份資料遞給她。

    “謝銘,怎麼又是一個公子哥?”何輕顏說道。

    “又?主編你這話的意思是什麼?”韓靈很好奇何輕言所發生的事兒。

    “沒什麼,是個公子哥的話,沒幾天就會回去了,所以我們做好該做的就好了,地溝油我也不怕,大不了每天上下班注意一點就好了。”何輕顏雖然這麼說,心中還是有幾分顧慮。

    到了自己新的房間,這是總部爲她準備的房子,她下了車謝了韓靈之後走進了小區裏,小區是個中等小區比自己之前住的那個還要好一點,看着高樓,她嘆了一口氣:“加油。”

    入夜了,韓文楓躺在牀上還未入眠,腦中一直想回想着那一部分失去的記憶,只是隱約感覺可能和這場車禍有關,但是不管他怎麼想,自己腦中所出現的那個模糊的身影總是想不起來,就連葉情他都清楚的記得,可是對她總是不自覺的更加討厭起來。

    “喂,陳七。”

    “呦,韓少爺啊,怎麼這麼晚了打我電話,有什麼事兒嗎?”陳七笑道。

    “沒什麼事兒,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到中心醫院來一趟,我有事兒問你。”韓文楓篤定自己這麼突然討厭葉情肯定是有理由的,否則自己不可能會突然和她去飆車。

    沒過一會兒,陳七走進了病房,看着牀上的韓少爺,他遞上了一籃子水果“韓少爺,這是小小的心意,您收下,我也沒什麼錢,您也別嫌少。”

    韓文楓對於陳七的看法一直是那種江湖上的好兄弟,他笑了笑:“沒事兒沒事兒,不過是一場車禍而已,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道理呢。”

    “那是那是,不過沒想到您這也算是河神級別的了,也能溼了真是不太正常啊。”聽到他的調侃,韓文楓心情好了很多。

    “陳七,我問你一個事兒,我可能有點記不清了,你看我腦袋就知道了。”陳七點點頭:“知無不言。”

    “你說那天晚上,我爲什麼會突然同意我們去飆車,你和我詳細說說。”韓文楓問道。

    “其實那天晚上,你過來的時候我已經看出來,您的情緒很差,您也知道我們哪敢問您啊,所以就告訴了您葉情在酒吧,您就進去了,不過我倒是知道爲什麼你對葉情的態度這麼不好。”

    “爲什麼?”韓文楓不解。

    “那天晚上,葉情騙您說自己受傷了,您就趕過來了,但是看到葉情的時候她沒有怎麼樣,就想要走,後來就說了一些承諾什麼的就答應他們去飆車了,當時我也挺奇怪的,看到葉情被你說哭了好幾次,最後上了你的車和我們到了青山。”陳七將所有的事兒都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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