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軒從酒吧吵鬧的燈紅酒綠中走到門外。

    “哦,我明白了,”張揚說道“你有事要找我,但是又沒有我的聯繫方式,所以你就去酒吧找姑娘問,是不是”

    “是,沒錯,”凌軒說道“不過幸好你四處留情,也沒費我太大功夫。”

    “喂喂喂,什麼叫四處留情,這個說法太難聽了,”張揚提出抗議,並給出了一個建設性的意見

    “我親愛的孩子,那些一生只愛過一次的人才是真正膚淺的人呢,他們稱之爲忠誠,可他們的忠誠,我卻認爲是習慣性冷漠或者缺乏想象力,對感情生活來說,忠誠好比智慧生活的穩定不過是承認種種失敗罷了。”張揚流利的說道,像是在念古詩一樣。

    “很漂亮的話,”凌軒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可是你又不是亨利勳爵,也不要說別人說過的話,這樣顯得你文化素質不高的樣子。”凌軒覺得話題都要被他扯遠了,他直接說道“我有一個認識的人,她忽然變成了植物人,但是她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外部刺激和創傷,這或許是某種藥物導致的。”

    “是嗎,你這樣認爲嗎,”張揚看了一眼牆上的表,走進丹爐的房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種藥物可不是阿司匹林這類的非處方藥,可以隨便得到的。你那個朋友是得罪了什麼人嗎。”

    “是秦葉,你見過的。”凌軒說道“以她的交際圈來看,應該不會和有這方面能力的人結仇。”

    “是秦小姐”張揚惋惜的嘆道“這太過分了,”這麼美的女人居然只能躺在病牀上。

    “但是,她的父親和弟弟卻是很有權利和勢力的。”凌軒說道,有時候,不得不承認,有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且,基督山伯爵裏有一句格言,這樣講到不論任何壞事,假如你想發現做壞事的人,第一就得先去發現誰能從那件壞事裏獲利。

    現在秦濤認定齊天組織是兇手,這看起來好像是有人故意誤導,而那個人這麼誤導的結果就是讓秦濤和齊天組織有了不易化解的矛盾,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所以,凌軒就懷疑,要麼是齊天這個組織遭到了什麼人的蓄意報復,要麼就是秦家這邊遭到人的陷害或者報復,可是這兩者容易得罪的人都太多了,不過可以肯定是,那個人一定是在齊天和秦家的勢力之下的,不然他就可以直接把他討厭的人給滅了,根本用不到設計這些。

    “那,你的意思是,”張揚一邊把丹爐的蓋子打開,裏面有一顆像是珍珠一樣大小的粉色丹粒,張揚把它拿出來,放在手心裏,一邊說道“有人想利用她來讓秦家做一些事情”

    “可是也不排除,有秦葉的對手花重金買來那種丹藥的可能性。”凌軒向右側走動了一步,避開了滿身酒氣的醉漢,說道。有的人作惡,根本不需要什麼太大的動機,即使是一次小小的爭吵,也可能遭到對方的記恨和報復。

    張揚的眉毛挑了挑,他也很聰明,一下子就猜出了凌軒的意圖“所以你打電話給我目的有兩個,一是想問我有沒有解藥,二是也向我打探一下認不認識能煉出這種丹藥的人”

    凌軒無聲地笑了笑“沒錯,所以,你的回答呢”

    “首先呢,解藥我現在是沒有,”張揚說道“這種讓人變得半死不活的丹藥我並沒有興趣,不過,我可以爲了秦小姐嘗試一下,”他頓了頓,接着說道“在濱海市裏,能煉出這種稀奇古怪的丹藥的人,除了我之外,我倒還真的認識一個人,但是我跟他並不熟。”

    張揚看着他手裏的那枚粉色的新煉製的丹藥,拿着手機說道“也可以說,沒幾個人能跟他熟的,他之前可是一直隱居的,跟他熟的,大概只有山裏的猴子了。”

    凌軒挺了挺腰背“是誰”

    “畢疏。”張揚說完把丹藥塞進嘴裏,嚥下去之後說道“他跟齊天的淵源可不淺,不過如果你懷疑他的話,那最後還是和齊天組織脫不了干係,說不定兇手就是齊天組織哦,也許是你想的太複雜了。”

    “他跟齊天組織有什麼關係”凌軒還真的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

    “他是齊天組織首領王琦的好兄弟,他弟弟是曾經是齊天組織的一員,你說是什麼關係。”張揚一邊說一邊看着自己胳膊上慢慢長出的鱗片,露出一個笑容,他的丹藥成功了。

    “我不跟你說了啊,”張揚興奮道“我有重大的研究成果出來了,拜拜”

    凌軒這邊也掛掉電話,走進酒吧把手機還了回去之後,就離開了是夜酒吧。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謎題也太多了,讓人有些應接不暇。

    凌軒走在溼漉漉的街道上,路邊的排水口裏滴滴答答的發着空靈的滴水聲,瀝青的路面上蓋着幾片被雨打落的葉尖發黃的樹葉,空中捲起一地的涼風,他這才意識到,已經快要入秋了。

    “嘀嘀嘀。”汽車的鳴笛聲在凌軒的身後響起,車頭燈也打起了光來。他一回頭,看見是秦楓開着車,透過車窗向他打招呼。

    “去哪裏,我送送你吧。”秦楓坐在車裏,向前開了一點,和凌軒在同一水平線上。

    “堂皇街,二十號。”凌軒坐了上去,報出他出租屋的地址。不過,其實堂皇街並不堂皇,不對於一個還在打工的大學生凌軒來說,已經夠堂皇的了。

    “你父親還是執意要和齊天組織的抗爭嗎”凌軒沒想到堂堂市委書記居然自己開車出來,而且面色還如此難堪。能讓一個市委書記整天悶悶不樂的事情,怕是就只有他親姐姐的事情了。

    車子摩擦過地面,向前駛去,秦楓說道“齊天組織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義之師,做了那些泯滅人性的事情,怎麼還好意思叫做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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