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昂科雷碾壓過飄落在路中央的枯黃的樹葉,停在了馬路的邊上。凌軒打開車門,下了車。
秦楓的司機把凌軒送到他要到地方,也就完成了這次的任務,他看着凌軒下了車,這才重新的踩上油門,席捲着車後的落葉,沿着大路,駛向了北方。
凌軒剛剛是從秦楓那裏回來,他沒有讓司機直接把他送到他的出租屋,而是在半路上停了下來。
一張a4大小的白紙上面印刷着深灰色的工整字體,上面寫的是關於齊天組織首領王琦的一些資料。
風時不時的吹起,紙張發出清脆的顫動聲。
凌軒把這張紙從衣服裏掏出來,一行一行的審閱着,王琦的資料其實很難調查,秦葉查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也就只匯成了一張紙的內容,而且連個照片也沒有。
這上有一部分寫的是齊天組織的事蹟,而且上面一筆帶過了齊天曾經屠殺一個小村子的事情,雖然沒有詳細的描述。
實際上,當年發生的事情到現在,很難有幾個人能說出當時的具體情況和事出的原因。
齊天組織存在的時間太久了,有一些事情一旦被歲月掩蓋,就很難在揭開它的面紗了。之所以一筆帶過,不是因爲它不重要,而是查不出關於這件事情更多的細節。
凌軒自然想到了自己之前流落到的那個村子,那個村子的存在就很不正常,它與世隔絕,而且風俗奇特。
倒很像是經歷過什麼大的災難一樣。而且根據那個白髮白眉的老人的對於自己的異常的反應來看,這個村子必定不是單純那麼簡單的。
或者,那個村子就是齊天組織曾經屠殺過的那個。凌軒握着紙的手不禁加大了一些力氣。路上的人此時並不太多,正值中午,人們大多在店裏或者在家裏喫飯呢。
雖然人少,但是也不是一個人都沒有,這個時候就有一個穿着黑色夾克的男人和凌軒迎面走去。
凌軒本來低着頭,但是他感覺到有人來,也就下意識的一擡頭,但是卻沒想到自己看見的這個人居然又是那個長髮的男人。
長髮的男人這一次倒是沒有使用隱身訣,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正常了很多,他的手裏還提着一個透明的魚缸,裏面有動着一條水虎魚。
凌軒看見那條水虎魚,忽然就擡起拿着a4紙的那隻手,他的目光定在紙上的一行不起眼的小字上癖好養水虎魚。
凌軒着實有點喫驚,難道這個人就是王琦
一陣風陡然的吹過,凌軒手中的紙被風吹走了凌軒想伸手去拿,但是那張紙被一陣打轉的風捲走,直接貼到了長髮男人的身上。
兩個人都停下了腳步。
長髮男人把那張紙從自己的身上揭下來,把它拿在手裏,低頭看了一圈,然後擡頭對凌軒說道“你調查我麼”
“這些資料可是遠遠不夠的。”他接着說道,並且把紙還給了凌軒。
“你叫什麼名字”王琦看着凌軒,忽然問道。
凌軒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問題了,在那個小村子裏,那個老人也問過他同樣的問題。
凌軒沉默着,爲什麼在乎自己叫什麼
“我告訴了你我的身份,難道你不應該禮尚往來的自我介紹一下嗎。”王琦說道。
“凌軒。”
王琦聽見這個名字,表情忽然變得有點難堪,他走進凌軒,伸手擡起他的下巴。
這個動作讓凌軒感到不爽,他一把握住王琦的手腕,反手就要用力,但是王琦極其靈活的逃脫了凌軒的桎梏。
“你就是前段時間和王天比試的那個人吧,”王琦把手收回,說道“那麼,他一定見到你了。”
“誰”凌軒不明所以,誰見到他了,見到他又怎麼樣。
“你這張臉,我會毀了它的。”王琦輕鬆的說道,好像只是在說,今天早上準備喫什麼一樣,
“不過,不是現在,等我就去解決了那個黑色的老鼠,就會輪到你的。”
“什麼”
“死了的人爲什麼不好好的呆在墳墓裏,反而又冒出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呢。真是好麻煩。”
王琦自顧自的說了一通,雖然他已然面對着凌軒,但是更像是在跟自己說。
王琦說完就錯開凌軒,向前走去了。
凌軒站在原地,他總覺得現在所有的真想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了。
葉被擄走的原因,她昏迷的原因、墨言父親的謎團、畢疏收王天爲徒的原因、畢疏要廢除王天修爲的原因。
以及破天爲什麼出現在去那個小村子的路上、自己爲什麼在破天的店裏見到王琦、白髮老人爲什麼那樣看自己
連起來了,凌軒覺得一切都可以解釋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或許這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爲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人。
這一切,或許都只是一個人謀劃的一場精心的復仇罷了。
凌軒在原地愣了良久,地上樹葉都換了好幾個位置,他還是一動都沒有動,他的懷疑和推測讓他自己都感到驚愕。
天空中忽然變得暗下來一大片,凌軒擡頭望去,發現是一羣他並不陌生的人齊天組織的人。
齊天組織這麼大規模的行動,是要去做什麼。王琦剛剛說要去解決黑色的老鼠,這些人就是這次行動的力量嗎,那黑色的老鼠指的又是誰。
暗下來的天空一閃即逝,齊天組織的人素質都不低。凌軒忽然想到墨言之前說要找齊天組織報仇的事情,該不會他們的目標就是墨言
凌軒舒出一口氣,這一切,都是怎麼樣的混亂啊。
凌軒提氣,跟着那羣齊天組織的人消失的方向,墨言根本是找錯了報仇的對象,或者說他根本不需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