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眼睛的紅風忽然的向後仰去,他張大了嘴巴,嘴裏的牙齒竟然鋒利無比,就好像是兇猛的野獸。
他的頭瘋狂的搖晃着,表情極其的痛苦,卻還是沒有發出一句聲音來。
凌軒收回右手,他面前的紅風徹底的歸於了安靜了,就這麼輕易的,他死了。
他臉上的黑布慢慢的鬆開,從他的眼睛上斜着滑下來,像是被揭開的少女的面紗。
而那黑色的棉布之下,沒有凌軒想象的奇特的雙眼,那隻不過是一雙普通人的眼睛,棕色的眼眸,黑色的瞳孔,只不過,紅風先生的棕色眼眸似乎更深一些而已。
“多謝你。”紅風先生在凌軒的身後說道。
凌軒轉過身去,他身後的死去的紅風先生逐漸的消失在空氣之中
而他面前的鮮活的紅風先生,似乎也變得飄渺起來。
“前輩你”凌軒還是止住了話語,這兩個紅風先生本是一體,一個死了,另一個怎麼能獨活
“臨走之前,我還有一個事情請你務必幫忙。”紅風說道,他從懷裏拿出一個金色的頭簪來,
“這是那個姑娘的東西,我負了她,這個請你還給她,這個頭簪會帶你找到她的。”紅風先生把東西遞給了凌軒。
“對不起。”紅風先生最後說道。
凌軒接過來,他沒有拒絕。
紅風先生逐漸的也消散了,半支頭簪還懸在空中。
凌軒把頭簪轉了一個頭,把尖端的那一頭朝着自己,凌軒在擡頭,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的世界。
耳邊的喧囂不斷,寒冷的空氣依舊在涌動。
他看了看廣場中央的時鐘,時間比起他剛剛進入意識海的時候,才過了五分鐘的時間。凌軒拉了拉衣服,把頭簪放在自己衣服裏,走進了人羣之中。
頭簪似乎帶着某種靈性,帶着凌軒走向某一個確切的方向,凌軒就跟隨着它,一路走去。穿過人海,坐上公交車,又下了車,走了好一段路,才終於停了下來。
凌軒看見了面前的一座高山,好像直入雲霄之中,透過這座山,他看到了山背後的一座的房子,大概就是那裏。
他擡頭看了看望不到頂的山,這是要自己爬過山嗎跟紅風先生還真是有緣,都是住在山的旁邊嗎。
凌軒把金簪放好,挽了挽衣袖,把袖子擼到了胳膊肘上。這個金簪說來有點怪,自從把它帶在了身邊,自己就好像帶了一座大山在身上,沉得不得了。
他攀上山,一步一步的往高處攀爬而去,頭頂的太陽好像越來越近,他的手心也被磨破了,但是又被靈力所修復,之後又被磨破,無休無止
他不知道爬了多久,只知道應該是有一段時間了,天陰沉了下來,也無法根據太陽來辨別時間了。
好在上山難下山容易,他爬到了山頂,很快就下了山,來到了哪所房子的面前。
凌軒走過去,用手指叩門。很快,裏面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凌軒面前的門被打開了,出現的是一個身高只到凌軒膝蓋的小姑娘。
“你們家的大人呢”凌軒問道。
“媽媽出去工作了,大哥哥你找誰”小姑娘純良的問道。
凌軒發現自己是不知道那位姑娘的名字的。不過
凌軒把手忽然地放在了小姑娘的額頭上,藍色的光芒四起,凌軒這個時候說道“我要找的就是你。”
凌軒直接把自己和紅風前輩的部分記憶給了她,道“前輩要我帶一句話給你,他說,對不起。”
小女孩在撒謊,或者說是爲了保護自己而說的謊言。她就是紅風心愛的那個姑娘,她一直是她,不死不滅,她輪迴的就是她自己。
“你”小姑娘的語調變了,穩重的不像是一個小孩子,“你怎麼找到這裏的你是誰”
凌軒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把那支金簪拿了出來,“這個交換給你。我來這裏的目的只有這一個。”
凌軒知道這個姑娘不是常人,或許是天上來的一個姑娘也說不定,不過這個世界上他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又有什麼稀奇的呢。
凌軒遞給了她金簪之後,沒有逗留,轉身就離開了,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他原路返回,而這一次沒有了那千斤重的金簪壓身,他快了不少,在太陽落山之前,他便回到了濱海市的市區。
他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感覺到自己的靈力似乎在跟金簪接觸的那一段時間中,變得更加的充沛了,大有自己的身體都容納不下的感覺。
他把紫電放回盒子裏就又離開了出租屋,他沒有時間想太多了,他就要進入破府了,那麼接踵而至的,就是渡劫了。
凌軒來到一處空曠之處。破府終究不算太高的階段,天劫也不會太過的強大,不過自己現在對抗天劫,還是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凌軒望着陰雲密佈的天空,他解開身上的襯衫的上面的兩顆釦子,淒冷的狂風驟起,吹着他的身體。
“來吧”凌軒望着天,一次天劫而已,有何可懼。
外圍的人們看着突然驟變的天空,紛紛咒罵起來,在大雨傾盆而下之前,他們都在大路上匆匆忙忙的趕往他們的歸處。
他們只見天空中遠遠地閃下幾道強烈的雷電來,伴着震耳欲聾的電閃雷鳴,天上的陰雲翻滾,好似蛟龍出海。
人們只擡頭望了一眼天空,便也沒有再繼續觀看了,他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他們總有很多的事情要忙。
凌軒從平曠之處走出來,他身上的衣服已然的被損毀,但凌軒的臉上卻是精神飽滿,絲毫不像備受摧殘之後的樣子。
天空恢復了寧靜,它褪去陰雲,似乎開明起來。
凌軒掐了一個指訣,洗去一身的浮華和污穢,一步步地向燈火輝煌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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