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晨擡起自己的手臂,刀鋒也順着他手腕運動的弧度微微顫動着。
雨水從刀尖緩緩的墜落在地面上,濺起微弱的小浪花。時間似乎在此刻定格住,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詭異沒有人說話,甚至是屏住了呼吸,一往無前的向吳晨砍了過來。
但是,從這羣人出現的瞬間,就註定了他們不可避免的結局。
迅捷的刀光在吳晨的眼前劃過,朝着對方的身體激射過去。那種被吳晨給壓縮了大量靈力的刀氣,根本就不是尋常人能夠抵擋的。
他以爲自己的刀芒至少會起到些許的效果。
可是對方僅僅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上挑,就承受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包括他那渾厚而精純的靈力。
下一刻,東瀛武士們的斬擊便如同疾風驟雨一般朝吳晨的頭顱落下來。在這種強而有力的進攻之下,吳晨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只能被動承受着。
被那密不透風的刀叢包圍起來的吳晨,一時間有些茫然,甚至可以說是不知所措。
這羣傢伙的力量竟然會這麼強大,甚至無視了自己的修爲,那麼至少對方是有着同樣修爲或者是比自己低不了多少的實力。
“這把刀,還是沒有覺醒起來啊。”
算命先生站在不遠處的一個二層樓房房頂,一邊喝着酒,一邊欣賞着吳晨他們的戰鬥,不時發出嘖嘖嘖的輕蔑譏諷聲。
“白瞎了這一身的本事啊。”
根本就用不了太久,僅僅是幾個回合的招架下來,吳晨就已經徹底被對方給打的連連吐血,再也沒有還手之力。
雖然由於防守很不錯,身體並沒有明顯的傷口,但是吳晨的靈力卻在不停的消耗着。
吳晨終於忍受不了這種被動防守,主動出擊,擡起長刀,瞬間將一個東瀛武士的手臂給砍斷
可是,這手臂卻並沒有掉下來,而是有一層皮肉黏連在上面,使得它並沒有斷掉可是在下一刻,吳晨驚訝的發現,這個東瀛武士的手臂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拼合在肢體上面
神蹟
不,不是這樣的。
因爲吳晨突然發現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幾乎所有的武士用右手刀的速度都比之前慢上了約莫零點幾秒鐘。
零點幾秒鐘,看對於普通人什麼都不算,但是對於吳晨這樣的高手來說,這時間已經夠他做很多很多事情了。
而且也能說明一個問題,或者說是一個吳晨的大膽猜想。
這些東瀛武士應該是利用了能量的鏈結,從而共享自己的生命力、戰鬥力,一旦有其他人受到了傷害,這個傷害會反饋到全體上面。
這就相當於自己面對的明明是一個本質來說的單獨個體,卻要承受着幾十個人的攻擊輸出
如果能夠找到他們的核心,就能夠徹底的殺死他們。
應該說,這羣傢伙的力量很強,如果不使用什麼招數的話,恐怕無人能敵。
既然如此
吳晨的雙瞳悄無聲息的閃爍起一縷暗紅色的血腥光芒,似乎有種蓬勃的東西在他的體內熊熊燃燒着那是生命力,更是他生的希望。
一刀修羅,以我精魂,斬滅罪惡
強大的力量轟然爆發出來,讓吳晨的實力直接突破到了元嬰巔峯的強度。當然,這只是一刀之間的事情一刀過後,將全部歸爲平靜。
要麼自己化身修羅,屠戮仇敵;要麼,身死在對方的刀下。
吳晨用盡自己全部的力量,朝着面前揮出了樸實無華的一刀。
殺意飽滿而圓潤,力量釋放的狂暴而快意
那一瞬間的吳晨,已經達到了近乎瘋魔的程度。他的眼瞳和鼻孔裏面都不停的朝外面噴涌出殷紅的鮮血,這血漿隨着他向前衝的動作,在空氣中不斷的飄散着,讓人目眩神迷
是敵人的血,還是自己的血
即便是以吳晨的通靈之眼,都沒有辦法看清楚眼前那飛濺起來的血漿,更是看不清血色的圍牆。
動脈被切割開的聲音、血液爆流的聲音、紛亂的腳步聲、砍斷長刀的鏗鏘聲。
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刀之下而混淆在一起。
好像揮動了死亡的長鐮,割麥子一般將東瀛武士全部給砍倒,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量,甚至是生命和靈魂
既然沒有辦法殺掉一個人或者是幾個人,那麼就統統殺掉好了何必多此一舉
吳晨劇烈的喘息着,回頭看着那混合着鮮血的雨水,已經徹底的被染成了血紅色的血河。
這殷紅的血河向着下水道緩緩流淌過去,最終消失於無。
回頭看了看那些舉着槍的男人,吳晨無可奈何的苦笑一聲。
自己在剛纔的那種情況下,已經是徹底的用了所有的力氣,才讓他將那羣東瀛武士解決掉了。可是現在還有那麼多的機槍對準自己,應該如何是好
吳晨強行撐着自己的身體,緩緩的站了起來。
不管擺在自己眼前的是什麼,他都應該欣然接受,畢竟自己已經站了個痛快,至少是在華夏的土地上面捍衛了華夏人的尊嚴。
東瀛人膽敢在這片土地上放肆,就必須付出應該有的代價
“來吧。”
吳晨調動起自己的吞魔訣,瞬間黑色的霧氣繚繞他全身上下,那種邪惡的氣息和手中的飲血刀相輝映,宛若從地獄當中走出來的惡魔。
現在的他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雖然自己的一刀修羅是很強大的,但是將一切都激發出來以後,所保留下來的實力已經十不存一。
在短短的幾分鐘以內,他還是能夠繼續戰鬥,但是如果再來一個可怕的傢伙,肯定是打不過人家的。
可是,現實就是那麼的殘酷。
在吳晨還沒有到達那羣人的面前時,那些傢伙竟然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提線木偶,紛紛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
“傀儡竟然是傀儡。”
下一刻,吳晨便聽到一陣輕柔的腳步聲,緩緩的向他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