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父皺眉,冷聲呵斥:“逆子!明明是你自己德行有失,你還敢怪譚惜!”
陸離恨恨看譚惜一眼,便轉頭不再看她。
搶救室的門打開,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幸好送來的及時,已經沒事了。”
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陸母來到譚惜的身邊坐下,白着一張臉,問:“譚惜,你怎麼連顧之韻那個賤女人都鬥不過?”
見譚惜沉默無言,陸母又語氣堅定地說:“我們陸家是絕對不會讓那個女人進門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守好你陸家大少奶奶的位置!”
譚惜心中苦笑,守?怎麼守,陸離的心裏全是顧之韻,即便她佔着少奶奶的位置不走,陸離也只會更加厭惡她。
陸母看了看譚惜憔悴的臉色,皺眉,起身走了。
奶奶已經從搶救室裏推出來,轉移去了高級VIP病房,譚惜想了想,終究還是跟了過去。
如果奶奶看到她,一定會失望吧?她滿心期盼着她能和陸離好好地在一起,結果卻是這樣。
“奶奶醒了!”陸晟歡喜地出聲,看着病牀已經睜開眼睛的奶奶。
奶奶的視線轉了一圈,最後落到了譚惜的身上。她閉了閉眼睛,開口:“你們都出去吧,我想和小惜單獨說幾句話。”
其他人出去後,奶奶的目光變得溫和起來,示意譚惜坐到她身邊。
“傻孩子,這幾年,你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奶奶抓過譚惜的手,聲音低啞顫抖。
譚惜一怔,隨後眼淚奪眶而出。
“如果不是今天我看了電視,我恐怕還會被你們矇在鼓裏!這幾年你和陸離一直僞裝着恩愛的假象,爲的就是讓我安心。”奶奶絮絮叨叨地說着,“苦了你了,苦了你了……”
譚惜連連搖頭,“奶奶,嫁給陸離是我自願的,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奶奶的日子不多了,小惜,你是個好孩子,就算你和陸離最終還是走不到一起,但你能不能,幫我照看着他?”奶奶用懇求的語氣,渾濁的老眼深處淚光閃爍。
“好,我會的。”譚惜抹掉眼淚,答應了。
“他從小到大,什麼都不用家裏操心,就是這個感情,我怕他有一天什麼都失去了,纔會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譚惜說不出話,只能點頭。
奶奶嘴脣嚅動,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嘆一句:“委屈你了。”
安撫好了奶奶,譚惜從病房裏出來,陸離與她擦身而過進了病房,連個餘光都沒有留給她。
第二天,譚惜早起去了拉夏菲爾酒7;150838099433546店。
“不是讓你在家休假,怎麼過來了?”蘇儒推了推金絲眼鏡,一臉嚴肅。
譚惜勉強一笑,“在家閒着也是無聊,不如早點過來上班。”
“腿好了嗎?”
譚惜心中一暖,“已經好了。”
蘇儒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轉身進了電梯。
又是一整天的站崗,除了趙思思,酒店的其他員工依然對她沒有什麼好臉色,好在她也不是很習慣別人熱情對她,一天下來除了累些,倒也自
在。
之後又連續站了幾天班,譚惜對這份工作越來越嫺熟,偶爾還會幫其他員工解決一下客戶的刁難。
譚惜從沒見過這家酒店的老闆,也沒有放在心上。
等到了晚上,各色衣冠楚楚的人物斷斷續續地進了酒店,譚惜站在大堂保持微笑,只感覺臉都快僵掉。
等到那位酒店的“老闆”出場時,譚惜瞪大了眼睛。
陸離穿着一身阿瑪尼西裝,從他的布加迪威龍上下來,拉風無比地走進了酒店,贏得一片在場女性的芳心。
“看,這就是酒店老闆,他還是全國最大的紅酒品牌總裁呢,怎麼樣?又帥又土豪,好想爬上他的牀!”趙思思一臉花癡地盯着陸離猛看,恨不能將眼球都貼到陸離臉上。
聽着周圍一陣陣吸氣的聲音,譚惜心中苦笑,當初她也是被陸離的外表迷惑,如果他靠臉喫飯,也絕對不會混得比現在差。
“我最愛的韓國歐巴和陸離,如果讓我選一個,我肯定選陸離!”趙思思肆無忌憚地犯着花癡。
陸離在衆人的簇擁下走進大堂,似是感覺到了某些灼熱的視線,他皺眉回頭,一眼就看到了譚惜。
他眼中有半晌錯愕,但很快恢復了平靜。進電梯前,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譚惜一眼。
譚惜打了個寒噤,她在心裏祈禱,等會陸離不要找她的麻煩。
趙思思卻高興得不行,壓低聲音歡呼,“陸離他剛纔看我了!他看我了!”
譚惜無奈,不理會她,繼續保持微笑站崗。
到了八點,酒會開始的時間,蘇儒一臉詭異地叫來譚惜,皺眉問道:“你以前是不是得罪過陸總?”
譚惜的心一顫,下意識地否認。
“可是,那他怎麼會點名要你上去端酒呢?”
他終究還是要找她的麻煩。
“不知道。”譚惜含糊回答,“他讓我去,我去就是了。”
換上了服務生黑白相間的小禮服,譚惜嘆氣,寧甜給她找的什麼破工作,老闆居然是陸離,她這輩子就躲不開陸離的魔咒了是吧?
乘電梯上了七樓,酒會很盛大,陸離在臺上講話,這次酒會的主題是夢燒紅酒新品品嚐,希望大家提出寶貴建議。
譚惜無言,端起酒盤,在現場四處走,誰手中的酒杯空了,她就上前續上。
陸離從臺上下來,皺眉看着人羣里正在微笑給一名半禿男人續酒的譚惜,臉色沉了下來。
因爲那男人的手,此時正放在譚惜的腰上,且有向臀部移去的趨勢。
“早就聽說這家酒店不錯,沒想到是真的,看這服務生妹子都長得這麼好看。”半禿男人眼中有着垂涎之色,視線一直在譚惜的胸前打量着。
譚惜身體僵硬了,她退後兩步,擠出笑容:“您過獎了,我那麼還忙,您有什麼需要再叫我。”
說罷,鬆一口氣就要走開,沒想到那男人抓住了譚惜的胳膊,稍稍用力就將譚惜拽了回去。
“別急着走嘛,陪我們哥幾個喝一杯?”半禿男人猥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