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對陸離很有信心。”寧甜有些悻悻地摸鼻子,指了指監控畫面裏已經等得百無聊賴的袁思夢,“能讓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在一旁等這麼久,這事也就你家陸離能做得出來。”

    “可你剛剛不是還說,讓袁思夢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樣?”譚惜失笑。

    寧甜啞然,最後纔沒好氣地瞪她一眼,“用來堵我的話你道記得很清楚,我囑咐你的那些,你就一律當成耳旁風。”

    “沒有沒有。”譚惜笑着搖頭,隨後轉頭繼續看着監控畫面。

    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的袁思夢見陸離還在說着法語開着視頻會議,一時半會沒有要結束的意思,不由有些坐不住了。她開始心煩意亂地思考自己究竟哪裏做得不對,是衣服搭配不是陸離喜歡的風格,還是她的香水沒有散到陸離那邊去。

    想到這裏,她輕手輕腳地擡了擡身,悄悄又向陸離所在的位置坐近了一些。

    “……”陸離忽然擡起頭看她,將她給嚇了一跳。

    陸離望着她,蹙眉思索許久,他在腦中搜尋了一番,但終究是想不起她的名字,也只能換成了中文對她說:“如果你覺得無聊,就先出去和她們坐一會兒,我這邊短時間內可能無法結束。”

    袁思夢駭了一跳,以爲陸離是在趕她走,連忙就擠出一個自認爲甜美可愛的笑臉,媚着聲音說,“學長,我不急的,我也沒有覺得無聊,能夠看着我最崇拜的學長辦公時的樣子,我覺得很開心很榮幸。”

    “……”陸離又掃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轉過頭又繼續起了視頻會議。

    “厲害。”

    看着監控裏始終無動於衷的陸離,寧甜也不得不起了敬佩之心,“你家陸離之所以讓她留在書房,完全是因爲照顧你的面子吧?透過這一層屏幕,我都看出陸離那股子無奈和心煩了。”

    “這個袁思夢,她接近陸離到底是有什麼目的。”譚惜皺了眉,她總覺得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簡單。

    “難道你認爲她是蓄意?”寧甜先是想了想,隨後也認真起來。“這件事的確有些蹊蹺,袁思夢把主意打到陸離身上,不應該是因爲聽說你要辦同學宴就臨時起意,而且據我所知,像袁思夢這種女人,雖然骨子裏就是騷浪賤的德行,可她對於自己有幾分幾兩重,應該還是會掂量掂量的,她這麼做,倒像是受到了什麼人的教唆,或者鼓勵。”

    譚惜與寧甜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同一個人。

    但譚惜隨即就搖頭否定了。

    “顧之韻她比袁思夢大幾屆,之後她輟學不讀也是完全消失匿跡,不可能與袁思夢有什麼交情。”譚惜頓了頓,隨後更加否定,“況且以顧之韻那樣的性格,她巴不得陸離永遠只屬於她一人,又怎麼會把別的女人往他身邊推?”

    “那倒是……不過,也說不準。”寧甜託着下巴,煞有介事地分析着,“說不定現在顧之韻知道她和

    陸離再沒有可能了,心裏又怨恨你,所以再找個人來,想着讓別人把你給三了呢?她自己得了癌症又人老珠黃,但是換成這些個愛打扮愛保養的騷浪賤,說不準陸離還真的能被勾搭走呢。”

    “我覺得不是她。”譚惜還是搖頭,不知道爲什麼,對於這件事,她就是有一種直覺。袁思夢應該是受了其他人的教唆指使,但那個人,絕不可能是顧之韻。

    寧甜見她說什麼譚惜都不信,只堅持己見的樣子,也上來點脾氣,“你看看你,就因爲你每次都不信我的話,你算算你都吃了多少虧了?當年大學的時候我就勸你不要對陸離那麼死心塌地,別一心想在他那棵樹上吊死,結果你一吊就是那麼多年;後來我又讓你跟着虞瑞好好過日子,結果你心裏還是對陸離念念不忘,到現在嫁進這個不是人待的家裏,天天受陸離他媽那個死老太婆的氣;現在你又不信我說的話,你一天天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吃了那麼多虧怎麼就是不長記性!”

    譚惜被她訓斥了一通,還有些發懵,哭笑不得地說:“沒有你說得那麼嚴重,這件事我真的不認爲是顧之韻做的……”

    “那我們就打個賭!”寧甜氣不過,“如果她真是被顧之韻指使來的,你就要保證今後什麼事都聽我的,別再用你那榆木腦袋思考問題!”

    譚惜摸摸鼻尖,“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我們怎麼賭?難道你能查出來她……”

    “對,我就是能查出來她!”寧甜有些得意地笑笑,翻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隨後用自信滿滿的眼神看着譚惜,對電話裏說:“姑姑,你幫我一個忙,查一個想勾引我朋友老公的女人。”

    沒說幾句,寧甜就做了一個“OK”的手勢,掛斷了電話,表情傲得不行,“等着吧!我姑姑和電信局的人熟得很,她生平最恨這些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她一定會把袁思夢調查個底朝天!”

    涉及到別人的隱私,譚惜先是有些猶豫,但後來她轉念想起,當初自己也就是懷着這樣一幅善良心腸,纔不斷被人騎在頭上打壓。而現在有人試圖來破壞她的家庭,搶走她的男人,難道她連個調查內情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監控畫面裏,袁思夢還在維持着端莊坐姿,面帶楚楚微笑地等待着陸離開完視頻會議。

    十分鐘後,寧甜的手機終於響起來,接起電話後,寧甜的表情先是得意地不7;150838099433546行,之後便有些不可思議地皺起眉。

    “怎麼可能?姑姑你是不是搞錯了?你確定你查的那個人是C市,曾就讀過C大的袁思夢嗎?”

    “怎麼會……”

    寧甜百思不得其解地掛斷了電話。

    “你姑姑怎麼說?”譚惜好奇地詢問。

    “我姑姑說,她最近沒有和什麼人聯繫過,最近的一通電話是前天晚上,從美國打過來的。”

    寧甜還在不停嘟囔着“不可能”“不應該”,而聽到“美國”兩個字的譚惜,心卻發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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