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奕渾身發麻,看着周倩的小嘴兒一動一動的說着話。
可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開口問了一句‘什麼’以後,心裏面就後悔不該問。
在清幽月光下,周倩的小臉微微一紅。
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那婀娜的身材,就像是一個絕美的精靈。
“我是說咱們這裏自古盛行仙俠,那麼這把短劍,是不是就是這種文明的烙印或者遺蹟。而分屬不同文明的研究,所以程雪垠只看到這把短劍的異處。”
“哈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真的要是想要,只要價錢足夠,我就賣給他們了。”
杜奕笑得一臉的猥瑣:“當然,我只能上午賣給他們,以後丟了可找不到我。”
“咯咯,奕哥,這也是個辦法;不過賣的時候你一定要裝作萬萬不捨,可是抵擋不了金錢的誘惑。”
然後,周倩正色的說道:“以後你得低調,這種涼茶,就不要再做了。”
“嗯,幾點了?”
杜奕其實現在一點瞌睡都沒有,可不想讓周倩熬夜太久。
周倩擡起手腕,就着月光看她的女士鑲水鑽電子錶。
狡黠的說道:“早着呢,才十點零幾分。”
“你休息把。”
杜奕有些納悶的站起來,聊了這麼久,才這點時間。
“呀,我看錯了,是凌晨四十五分了。”
周倩又看了一眼更正。
“我說嘛,你時針和分針看反了。”
杜奕笑了,這丫頭眼神不行哈。
“奕哥,這個點你別回去了,三樓好幾間老師宿舍,我隔壁那間什麼都齊全,以前我爸假日過來,就睡那屋。”
一想到頭曲那條大蟒蛇,即使杜奕有了現在這些不可思議的奇遇,然而周倩還是瘮得慌。
一心想讓杜奕習慣這裏的環境,搬過來居住。
“奕哥,咱們這曲裏的學生們可真好,不過我教一二三年級的時候,四五六年級的孩子們就沒有事情。你來幫我,咱們一起多好。”
“雖然學校學生少,可就你一個也不對吧,聽說你還不是正式的,只是支教?”
其實杜奕一直想問這件事情。
“還有一個劉老師,身體病了,休了一年的年假,不知道下學期能不能來。鎮裏說了過些天,四月初要過來一個溮專的實習生,要是願意在湖裏教兩年,就給她鎮小學的指標。”
杜奕點點頭,想着李滿貴那緊閉的高大院門,還有那條兇惡的土狗,這個點回去叫門。
估計一個村子的狗,都要加入集體的狂吠。
這樣不用想,別人都能知道杜奕這麼晚是從哪裏回的李滿貴家。
村子裏面的老人,少婦,小孩,中年婦女,雖然絕大多數都是通情達理。
可也有孫老四,李青蛙,這樣帶着惡意揣摩一切的人。
“好吧,有鬧鐘沒有,我好定個時間。”
杜奕不願意讓周倩成爲這些人嘴裏的談資,決定今晚在小學住宿一晚,明早天不亮就到李滿貴家門口等着開門。
“還有煙,給我爸準備的,不過你不能多吸,最好還是慢慢的戒了。”
周倩巧笑倩兮,嬌美無比。
——
李二苟瞌睡向來就大,一沾牀就能着。
晚上迷迷糊糊的起夜,上完廁所,摸了摸聞聲起了狗窩和他親熱的土狗的狗頭。
插門,上牀,都快睡着了。
才猛然想起爲什麼自己的心裏面一直吊着一件事情。
奕哥呢?
驚慌的李二苟又打開堂屋門,到了廁所旁邊的洗澡間,纔看到居然燈還亮着。
裏面空無一人,只有一堆髒衣服放在凳子上面。
有了之前那次‘大雨奕哥脫衣光身找花蟒’的例子。
因爲這,被韓悅,陸濤冠以‘許大官人’‘許仙’的名頭,——雖然李二苟認爲這些名號是讚歎,可在和陸濤衝突以後,他還是一巴掌打掉了陸濤的兩顆牙齒。
成爲之後一切麻煩的源頭。
李二苟吃了一塹,也長了一智。
所以這回先不動聲色的把杜奕的髒衣服收起來,關了洗澡間的燈。
然後把衣服放回臥室。
才上了二樓,去敲李滿貴的門。
“爹,爹~”
“咚咚咚!”
李滿貴也是晚上睡前要喝兩蠱,李二苟輕聲輕氣的好一敲,才把他叫醒。
“啥事兒,都這個點兒了。”
節約用電的李滿貴,摸黑起牀開了房門:“啥事兒?”
“爹,我哥不見了。”
其實李二苟心裏面還是有些慌。
“啥?”
李滿貴一驚。
“我哥不見了,屋裏院子裏,都沒有。”
“一個大活人,——”
李滿貴突然停止說話,然後眼睛裏面慢慢涌出了捉黠的笑意:“好小子,好眼力,好福氣!”
“啥?”
李二苟聽不明白。
“進來,別出聲。”
李滿貴把李二苟叫進屋問道:“院門你插了沒有?”
“啊?”
李二苟納悶,這管院門啥事兒。
黑暗裏李滿貴沒看到李二苟的表情,低聲說道:“你悄悄的把院門打開,把虎子弄到我屋裏。別吱聲兒,這事兒你千萬別擋着外人說。”
“爹,你知道我哥幹啥去了?”
李二苟一臉的興奮,腦子裏面全是一些神神道道的神祕詭異傳說。
“啪!”
李滿貴輕輕拍了一下李二苟的腦袋,覺得事情還是給他透露一點。
不然只要一說今晚杜奕不在這裏睡覺,村子裏的這些老猴精,哪一個都能立刻猜出來這是怎麼回事兒。
“想啥哩,你哥是和周老師說事情,看天太晚了,就沒回來睡,別說出去!”
“嗯,嗯,我知道了。”
李二苟這時候直想笑。
奕哥那次去找花蟒,脫光了衣服怕打架打破了。
可這次找周老師也這樣。
不說他和周老師這麼好,就是真的吵起來打架,用得着不穿衣服麼。
周老師那輕飄飄的,還能把他的衣服打破了?
——
第二天清晨四點,在濛濛夜色中。
杜奕拿着周倩給他的一串備用鑰匙,打開,鎖上,二三樓之間的鐵柵欄。
打開,鎖上,一樓出來的鐵柵欄。
然後走到學校大門前,打開,鎖上,學校的大門。
飛快的朝着李滿貴的屋子溜去。
到了門口,驚奇的發現門居然是虛掩的,進了院子,那隻應該不會咬它可叫兩聲兒的土狗,竟然也沒有出現。
杜奕鬼頭鬼腦的上了堂屋的石階,發現堂屋門竟然也是開的。
“呼嚕,呼嚕,——”
屋裏傳來李二苟的鼾聲。
然後,杜奕悄悄摸黑進屋,到了東廂,脫衣上牀。
“呼嚕,呼嚕,——”
李二苟還在睡。
“妥了!”
杜奕一直吊着的心,這時候纔算是安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