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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譚家祥的駕駛下,李老賴的這艘小船,流暢的駛入十八里清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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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才年紀大了,只喝了小三兩,寇彩香和女兒喝的是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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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都比較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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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老賴,趙青和,則是醉得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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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安全,兩人的腰上都綁着繩子,就算萬一發酒瘋失足落水,也能很快的扯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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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桌得不少的錢,上千了吧?奕娃這個老闆人不錯,講舊情,人實在,難怪能做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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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才在酒桌上面,知道了杜奕十年前在鎮中後面的小飯店,給董玲玲打了兩個月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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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就是因爲這段交集,所以纔有了今天的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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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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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彩香屋裏有一臺液晶電視,暢知天下大事。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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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四十不到,劉建倉在的時候,夫妻兩人帶領一羣人抹灰走南闖北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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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也是有幾十萬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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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比只聽收音機新聞和戲曲的李德才,知道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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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先且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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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度飛天茅臺,她屋裏就藏着兩瓶,是留着將來新姑爺第一次上門喝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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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錢一瓶,寇彩香心裏自然有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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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五年前的一次閒聊,於鳳筠問她,“你倆怎麼不出去,先到山城,找一個工地,我給你說現在建築行業大發展,只是抹灰就能讓你倆口子喫喝不愁而且汽車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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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對即使喫着野菜穿着破爛衣服,也風華優雅的於鳳筠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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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她夫妻出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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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曉曉在杜奕家住了兩年,直到於鳳筠亡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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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兩年的時間,她夫妻學會了抹灰,手裏有了錢,把女兒送到靈龍鎮小學寄宿,好日子才一天天的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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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寇彩香非常感恩於鳳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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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看到杜奕回來,就有心撮合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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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面,寇彩香既有感恩,也有對杜奕的憐愛,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他是於鳳筠的兒子’的古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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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錢,寇彩香倒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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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的抹灰辛苦錢,丈夫的賠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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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山城一套小戶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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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裏面的兩套房子,三間上下兩層的門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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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房租,不算銀行的利息,一年就是小三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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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實看來,女兒似乎對這個以前黏得很的‘奕哥哥’,變得很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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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原來在寇彩香的心裏面,就像杜奕解釋的那樣,‘大學畢業,發過傳單,跑過銷售,當過快遞員,結果一事無成’的普通山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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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董玲玲那六瓶飛天茅臺,‘咔咔咔咔咔咔’毫不猶豫的一次打開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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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彩香就知道,這個‘小奕’,也絕對不像他自己所說得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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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寇彩香反而不願意女兒和杜奕走得太近,因爲這樣的男孩子深沉而且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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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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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龍鎮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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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奕這一醉,就一覺睡到夜黑近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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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牀上坐了起來,看到從窗簾縫隙裏面,漏進來了月光和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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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道,原來已是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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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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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奕按開了牀頭櫃上面的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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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自己穿着睡衣睡褲,襪子也不在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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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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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前的一幕幕,就如按在水下的木頭,漸漸的一一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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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得吐得一塌糊塗,馬梓琪架着他從衛生間裏出來,俏臉累得通紅,滿臉香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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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自己還和董玲玲拜了姐弟,喝了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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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奕連忙看他的手指,在燈光下完好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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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那只是一個夢,就是爲了圓自己少年時候,看到董玲玲蹲着洗菜的時候,一次次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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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奕下牀,才發現拖鞋不但嶄新,而且還是那種高檔的棉麻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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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了臥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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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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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大房間裏面,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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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董玲玲蓋着薄絲綿被,蜷縮着睡在一個大沙發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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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梓琪坐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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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更遠一點的餐桌邊,還有着兩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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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二十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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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約三十許,留着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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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門的響聲,三人的目光一齊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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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子連忙帶笑的站了起來,而馬梓琪則是悄悄的推董玲玲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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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推了,喝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