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才2000塊錢而已！瑤瑤舅舅現在的工資都快上萬了！”
陳金鳳一邊鄙夷張小凡，一邊還讓張小凡把這上漲的2000塊錢上交給她。
這2000塊錢，張小凡本來就打算交給陳金鳳的，他這丈母孃啊，別的本事沒有，就喜歡霍霍錢。
只要隨了她的意，張小凡在家裏也過得輕鬆自如。
“你既然回來了，那趕緊去買菜，今天晚上老孃要喫紅燒豬肘子。”
“好嘞！”
張小凡正屁顛顛地打算離開時，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拿出一看，發現是柳嬸打來的。
柳嬸平時極少會主動給張小凡打電話。
張小凡在按下接聽鍵的時候，心裏面就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電話那頭先是傳來了柳嬸的哭泣聲，同時張小凡也聽到了季陽林的喊聲。
季陽林一直在喊：“這可怎麼辦啊？怎麼辦！”
“嬸子，怎麼了？” 張小凡連忙問。
柳嬸用哭腔說：“志才他、他跳樓了。”
“什麼！？”
張小凡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他第一時間衝出房門，驅車前往醫院。
眼看着張小凡離開，陳金鳳不由嘆了一口氣：“得，今天晚上的豬肘子又沒得吃了。”
“那老季家裏面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就別總想着吃了，再說了，真想喫的話自己做不行啊？”
陳金鳳沒好氣地橫了秦三平一眼：“你懂個錘子！這混小子賺錢不怎麼樣，但手藝可比老孃好多了，他做的豬肘子，五星級大酒店都比不上。”
“你現在才知道自家女婿好啊？”
“他好個屁！”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陳金鳳對張小凡的態度，倒是在潛移默化當中，已經發生了一些改變。
……
張小凡趕到醫院的時候，季陽林夫婦都守在手術室外面的走廊裏。
柳嬸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臉，一直在哭。
季陽林只是用雙手趴在牆壁上，時不時地用頭去撞牆。
張小凡連忙走上前，伸手拽過季陽林：“叔，您別這樣，志才向來運氣很好，這次一定也會逢凶化吉的。”
季陽林看着張小凡，現在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三個人在手術室外面一直等到了天黑，手術室的大門這才緩緩打開。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滿臉疲憊地走了出來。
張小凡三個人連忙圍了上去，季陽林問：“醫生我兒子怎麼樣？”
醫生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
不過說話的語氣要相對輕鬆一些：“已經搶救過來了，人現在還處於昏迷階段，大概三五點左右就會清醒過來。”
“不過，他的身體骨骼和內臟都有一定程度的損傷，接下來會有一段比較長的治療。還會再進行兩次大手術，所以你們在經濟方面，得有一個心理準備。”
醫生所說的話，讓季陽林夫婦先是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兩個人的眉頭又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張小凡在邊上說：“錢方面不成問題，無論多貴的治療費，我們都付得起。”
中年醫生看了張小凡一眼之後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很快，昏迷的季志才就被送到了一個特殊病房，張小凡則是直接在季志才醫院賬戶裏打了100萬。
“剛纔來了一個人，他說是你的朋友，送了一籃水果和這封信。”
張小凡沒有當着季陽林的面打開信，先是簡單地說了幾句，之後就出了病房，在門外撕開了這封信。
當他打開信的時候，只見白紙上，出現了一行血紅色的字！
“張小凡，這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你身邊所有人都會遭殃！”
張小凡立即把這張紙捲起來，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他再次進入病房在安慰季陽林夫婦的同時，也給林昆發了一條短信。
晚上八點多，張小凡和林昆兩個人來到了季志才跳樓的地方。
這是一棟七層小樓，距離季志才的學校，也只有兩分鐘不到的路程。
此時，張小凡和林昆兩個人已經站在了這棟小樓的頂部陽臺，這棟樓是上世紀建造起來的，安全設施做得並不完善。
張小凡站在陽臺邊緣，圍欄只到他的腰部過。
張小凡現在所站着的位置，就是季志才跳下去的地方。
“哥，經過調查，這段時間小季並沒有跟任何人結仇，平時也沒有人特別欺負他。”
“我也調了一下附近的監控，畫面顯示他跳樓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上來的，但是一直低着頭，情緒看上去很低落。”
林昆又問：“哥，你說他跳樓，是不是因爲感情方面受挫了？”
張小凡用手倚靠着圍欄，同時已經把他半個身體都探了出去，他一直盯着下方季志才落地的位置。
在仔細觀察之後，他伸手指着那個位置說：“你不覺得，志才落地的地方有點遠了？”
“有嗎？”
林昆沒有靠很近，仍舊和圍欄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張小凡轉頭看着林昆：“你怕高？”
林昆點點頭：“從小就怕。”
張小凡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從旁邊撿了一塊石頭，然後放在林昆的頭頂上。
在林昆身體本能有些抗拒的情況下，張小凡一把扯過林昆的身體，直接把他帶到了圍欄旁邊。
林昆的身體剛剛靠近圍欄，他頭頂上的石頭，就順勢掉了下去。
石頭墜落到地面上的時候，張小凡指着石頭的位置說：“看到沒有？石頭從你頭頂上掉下去，還是沒有志才墜地的位置遠。”
說話間，張小凡右手在圍欄上輕輕一撐，接着整個人就跳了上去。
“哥，你幹嘛！”
在旁邊的林昆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抓住張小凡的腿。
張小凡面色陰沉地看着下方：“一個人如果真的打算跳樓的話，最多也就是像我現在這樣縱身一跳。如果我現在跳下去，最多也只是到那塊石頭的位置。可是，志才這一跳，卻跳得很遠。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擡着他，把他給丟下去一樣。”
“可是監控裏面就只有他一個人啊？”
張小凡伸手摩梭着下巴，慢慢地在圍欄上蹲了下來。
“哥啊，你現在這個姿勢太危險了，你還是趕緊從下面下來吧。”
林昆連忙伸手想要把張小凡拽下來，可張小凡蹲在圍欄上卻是紋絲不動。
“我只是有些想不通，一個要自殺的人，當時情緒肯定是崩潰的。如果不是他殺的話，他爲什麼會掉那麼遠？”
“這一點不僅僅是你想不通，我們警察也一樣。”
這時候，在陽臺的入口處，突然傳來了夏梓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