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跪着桑晨和鐵柱這對主僕。
“張小凡，謝謝你救了我。”
“從現在開始，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你讓我往東我往東，你讓我往西……”
“打住打住，這麼老套的話就別跟我說了。”
張小凡連忙開口，阻止桑晨繼續說那些在他看來，跟放屁差不多的廢話。
世家子弟通通常都是爲了家族而活。
家族要他們生，他們就生。
家族要他們死，他們必須得死。
雖然一個個衣着光鮮，但其實都只是一個家族工具而已。
門閥世家能夠源遠流長。
在過去的一兩千年光陰裏面，一直延續下來，都是有着非常嚴格的規矩和森嚴的等級制度。
在張小凡看來，跟門閥世家的公子哥合作，等同於虎謀皮。
他揮了揮手說：“你們兩個，還是隨便找個地方，先休息一個晚上。”
“然後就在我後頭撿漏就成。”
“至於別的，就不用想了。”
“我今天之所以出手幫你們，是因爲至少在你們的身上，我看到了人性。”
“而剛纔我殺的那些，他們不是人，只是家族養的狗而已。”
說完，張小凡站起身，對着旁邊的蘇勤勾了勾手。
蘇勤連忙走過來。
在她眼裏，張小凡真的是太帥了。
怎麼看，怎麼帥。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覺得張小凡是完美的。
她現在恨不得張開雙手，緊緊地抱住張小凡。
耳鬢廝磨，將自己最柔軟的位置，都交給張小凡任他拿捏。
張小凡哪裏抵擋地了，這讓人面紅耳赤的畫面。
他對着蘇勤說：“咱們走吧。”
“可現在這天，看起來都快黑了，咱們是不是該找個地方過夜啊？”
張小凡的嘴角微微上翹。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蘇勤那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蘇勤捂着自己的額頭，沒好氣地對着張小凡嬌嗔一聲：“討厭，你彈我幹嘛？”
“你難道沒發現，從我們進來的那一刻開始，頭頂上的這片天，顏色就沒有變過嗎？”
張小凡這麼一說，桑晨和鐵柱也不由地仰頭看天。
一開始，由於他們都處於一個非常陌生的環境裏面。
在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情況下，他們把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四周的環境，以及未知的危機上。
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頭頂的這片天空。
張小凡說：“這個空間和皇血霸域有些相似。”
“它是一個平行空間，在這裏，頂上的這片天空沒有變過。”
“就說明咱們已經不在地球上了，至於究竟在哪個亞空間，誰都不清楚。”
說話間，張小凡突然伸出手，指對着旁邊的一棵樹，輕輕隔空一抓。
頓時，有一個果子，從樹上自動飛入張小凡的手中。
張小凡將這個果子放到自己的鼻頭前，輕輕嗅了嗅，說：“這個果子看起來跟蘋果有點像，可是它的氣息是不一樣的。”
“現在我們也不知道這個果子究竟有沒有毒，能不能喫？”
“最爲關鍵的一點是，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楚門這次試煉的真正內容是什麼嗎？”
“這裏的天空一直都是這麼灰暗的，你如何判定已經過了三天？這麼扯的話你都信？”
“那、那我們在這裏究竟要幹什麼？”
張小凡的嘴角微微上翹，突然說：“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皇血霸域。”
這話一出，旁邊三人不由得面露驚駭之色。
桑晨連忙說：“這不可能吧。”
“如果我們所有人都在皇血霸域裏面，那不意味着大家都要死在這裏嗎？”
“對於楚門的人來說，你們這些世家子弟，不過只是他們用來探索皇血霸域的導盲犬而已。”
“這就跟掃雷一樣，走在最前面的排頭兵，肯定死的是最早的。”
“等你們把雷都給排光了，他們肯定會派另外一批下來。”
“像你們這樣的世家子弟，究竟有多少批，誰又說得清楚呢？”
鐵柱伸手抓了抓後腦勺，他不善於動腦子，他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護桑晨。
不過，他還是悶聲悶氣地說了一聲：“那咱們接下來要往哪邊走？”
張小凡把手裏的果子丟給四鐵柱：“小夥子有前途啊！”
“剛纔我不說了嗎？你們跟在我後面，但不要距離我太近。”
“不然的話，什麼時候被人給偷襲殺了，我可不管哦。”
張小凡在說這句話時，右手的兩個手指頭，就如同變魔術一樣，微微晃動了一下。
他手裏立即多了一片樹葉。
接着，樹葉對着右前方的一片茂密樹叢，迅速丟了過去。
“嗖！”
樹葉在空氣當中劃過一道筆直而凌厲的直線。
接着，樹叢當中就傳出了一個男人的慘叫聲。
桑晨和鐵柱嚇了一跳，猛然轉頭看過去，發現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蹲着一個人。
那片草叢明明不高，可是那個男人蹲在那裏，他們卻一直沒有發現。
直到被張小凡用樹葉射中了身體，他才突然顯現出來。
張小凡邁開腳步，朝前走去。
蘇勤連忙跟上來，對着張小凡問：“你是不是一開始就已經知道，楚門這一次是拿我們當導盲犬？”
張小凡微微點頭。
其實一開始在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懷疑楚門這次所謂的內門弟子試煉，是不是一個陷阱了。
楚門能夠在這個紛亂的世界上，存在了幾千年。
有一點是可以值得肯定的。
那就是歷代門主，絕非善類。
在殘酷的自然法則裏，善良和弱者是可以化爲等同的。
越是站在食物鏈的頂端，他們喫的肉就越多！
張小凡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世界的殘酷性。
他見過的屍體和鮮血，已經太多了。
多得自己都無法數清楚，多得他夢裏面，都沒有辦法出現這些畫面。
捫心自問，張小凡認爲自己也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是秦書瑤改變了他的人生。
張小凡這輩子最主要的目標，就是要和秦書瑤開開心心、安安靜靜地過日子。
可是，總有那麼些不開眼的臭水溝裏的老鼠，打擾到他們的生活。
楚門顯然就是這羣老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