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跑了過來,喘着粗氣,對衛琉璃歉意道,“對不起夫人,我家老夫人不是那個意思。我現在就帶老夫人回去。”
“夫人?”老婦人驚訝的呢喃了一聲,看着衛琉璃,“你是不是已經和玉兒已經成親了?那你什麼時候要個小娃娃?”說着,老婦人已經眉開眼笑了起來,眼睛一直看着衛琉璃的肚子,伸手摸了過去,輕聲道,“玉兒這小子怎麼成親了都不跟我說一聲!”
唉?這是怎麼一個情況?
衛琉璃的目光看向那名小丫鬟,似乎在詢問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小丫鬟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一個勁的說抱歉。
老婦人一手牽着衛琉璃的手,一邊走,一邊道,“如今都是自家人,都不用客氣。”
自家人?
到了現在即便小丫鬟不說了,衛琉璃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衛琉璃記得老婦人明明是好好的,怎麼突然變成了這幅模樣?
若是衛琉璃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老婦人的腦袋出了問題。
衛琉璃也沒有說什麼,便一直配合着老婦人。
老婦人倒是高興的,一路牽引着衛琉璃到傅冥玉的房中,臉上滿是笑意,“這裏是玉兒的房間,你應該來過吧,我老婆子的記性不好,你可千萬不要嫌棄我纔是。”
“不會的!”衛琉璃朝着老婦人柔柔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
老婦人拍拍她的手背,又帶着衛琉璃去了傅冥玉的書房。
在這裏,衛琉璃偶然看到啊一幅畫,那是當年傅冥玉照着她的模樣畫的,還是小時候的樣子,想不到傅冥玉一直保留着,真是不可思議。
衛琉璃還沒有仔細觀看,外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立馬收回視線,神色自然的站在一旁。
來的人正是傅冥玉,他一回來就聽管家說老夫人帶着衛琉璃進了他的書房,還以爲是出了什麼事情,立即走了過來。
可是,看到這樣一副情景,傅冥玉也着實是愣住了。
老婦人一直抓着衛琉璃的手,朝着她微微一笑,見到傅冥玉回來了,立馬訓斥她的兒子,“玉兒,你什麼時候成的親竟然也不跟娘說一下,幸好今天將人家姑娘帶回來了。還有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趕緊生幾個,趁着娘還在。”
傅冥玉想解釋一番,卻看到衛琉璃朝着他擠眉弄眼的,口中的話一下子變成了,“是,娘!”
“這才聽話麼!”老夫人牽過傅冥玉的手,將兩人的手搭在一起,“你們趕緊努力,我還想看着我孫子長大呢!”
傅冥玉覺得有些尷尬起來,想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但是老婦人瞪了他一眼,立馬安份了下來,朝着衛琉璃抱歉一笑。
今天老婦人似乎極爲的高興,連喫飯的時候,眼睛都是一直看着衛琉璃,看起來對衛琉璃極爲的滿意。
衛琉璃覺得這一頓飯喫得極爲的難過,喫飯的時候,一直有人盯着你喫飯,你說能不難過麼!
一頓飯喫完之後,衛琉璃本想告辭離去,可是老婦人一直牽着衛琉璃的手不鬆開,還將手上帶着的一隻碧綠通透的手鐲給了衛琉璃,還說這是傳家寶,現在送給衛琉璃了。
她哪裏敢收下,一雙眼睛一直看着傅冥玉,希望他能幫助自己,但是傅冥玉的話好像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老婦人一眼瞪了過去,他立馬不做聲了。
其實,這樣看的話,傅冥玉似乎很聽他母親的話。
一番折騰之後,衛琉璃眼看着時辰已經不早了,趕緊朝着傅冥玉使了一個眼色。
傅冥玉會意,聲音低柔道,“娘,我和琉璃還有事情,等一會兒再來看你啊!”
老婦人突然用一種我懂,非常懂的眼神眼神看着他們一眼,“去吧去吧!”
衛琉璃與老婦人告辭一番,這才終於脫身了。
傅冥玉歉意道,“對不住,我娘她腦子有時候有點問題,你可千萬不要將我孃的話放在心裏。”
“沒事,不過你娘倒是希望你趕緊成親。”衛琉璃一邊說着一邊將手腕上的鐲子取了下來,遞給傅冥玉。
他擡頭看了一眼,卻是沒有接,淡淡一笑,“你還是先收着吧,若是你那一次來,我娘沒有看到,恐及又該拿我問罪了。”
“這怎麼行,這可是你們家的傳家寶,我一個外人拿着多不合理。”
“琉璃!”傅冥玉忽然喊了一聲她的名字,讓衛琉璃一驚,對上她他的視線,小心翼翼問道,“怎麼了?”
輕笑一聲,“你既然都幫到這裏了,不如一直幫下去,等我成親了,那鐲子再要回來也不遲。”
衛琉璃覺得收着這麼一個東西,簡直就是一個定時炸彈阿,若是哪天老婦人發現她已經是成過親的那怎麼辦。看着傅冥玉可憐的小眼
“好!”
傅冥玉將衛琉璃送出了府,道,“明日我會去丞相府一同接你進宮。”
“那就有勞傅大人了。”
“無妨!”
傅冥玉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心裏竟然覺得不是滋味起來,幽幽的嘆了一聲氣,他究竟是在想什麼呢!
轉身進了府,半路上碰到老婦人,連忙上去扶着,“娘,您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回去休息嗎?”
老婦人沒有回答,目光掃了一圈,卻是沒有看到衛琉璃,疑惑問道,“琉璃去哪裏了?”
傅冥玉噎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笑道,“她回孃家了,過幾天就回來!”
“那就好,那就好!”老婦人點點頭,走了幾步,停下腳步看向傅冥玉問道,“咦,你們什麼時候成親的?”
“……前幾天,前幾天!”
“哦!”
傅冥玉生怕老婦人再問一些,趕緊讓小丫鬟扶着老婦人離開,而自己也去了書房忙着。
去了書房,他的目光就落在一幅畫上,走了過去,修長乾淨的指甲撫摸着畫中的人,臉上露出來一笑,腦海中那個印象深刻的女子忽然就變成了衛琉璃,嚇得傅冥玉手一頓,臉上的笑容也都笑不出來了。
傅冥玉木訥的走到書案坐下,神情呆愣,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衛琉璃上了馬車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看着手腕上的鐲子,頓時又覺得頭疼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原本只是看老婦人有些可憐,纔不想說真話讓她難過,但是現在輪到她難過了。
青花看着衛琉璃,還不忘打趣一聲,“夫人,我覺得老婦人對你是真的很滿意,傅大人也挺不錯的,不如你跟了傅大人吧!”
忍不住朝着青花翻了一個白眼,“你是不是討打?”
她縮了縮,小聲道,“我看着您和傅大人倒是有夫妻的模樣,看您和丞相,怎麼都覺得您像是跑腿的!”
“我最近是不是沒有打你,你覺得很難過?”
青花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就跟您開個玩笑罷了。”
冷哼了一聲,青花這纔沒有說話,老實多了。
回到丞相府,流沙已經在府門口等着,看到衛琉璃立馬過去攙扶下車,語氣恭恭敬敬,“夫人,丞相讓您回來之後去他房中一趟。”
衛琉璃眉頭挑了挑,嗯了一聲,這就前去。
上臺階的時候,衛琉璃問流沙,“丞相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屬下不知道,夫人還是過去問丞相便可。”
衛琉璃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問,直接去了蘇如瑾的房間。
一推門進去,衛琉璃就能感受到一股陰冷的氣息,一雙眼睛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聲音冰冷如寒風,“怎麼現在纔回來?”
“嗯,與傅大人多聊了一會兒。”她慢吞吞的走了過去。
蘇如瑾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那一雙深邃幽暗的鳳眸一直看着她,正在宣誓他的不滿和憤怒。
這人怎麼一回事,真是奇怪!
“你找我有事情?”
蘇如瑾這才移開視線,落在桌上的錦盒上,“給我換藥!”
衛琉璃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那正是自己的錦盒,怎麼會在這裏?
他回答衛琉璃心裏的疑問,“我讓流沙拿過來的。愣着做什麼,還不過來給我換藥。”
衛琉璃哦了一聲,拿着錦盒走了過去,不解的問道,“你既然已經讓流沙拿了藥來,直接讓他給你不就是了,又何必等着我回來。”
蘇如瑾忽然一手捏着她下巴,眼眸熾熱的看着她,“他是我的妻子,還是你我的妻子?”
“……”衛琉璃被他一句話噎得說不話來。
她知道自己說話說不贏蘇如瑾,乾脆也就不說話了,沉默着給他換藥。
“你怎麼不說話?”
衛琉璃一邊小心的換藥,一邊道,“我說不過你,行吧!”
蘇如瑾癡癡一笑,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旁縈繞,聽得她有些着迷,幸好是低着頭,纔沒有被蘇如瑾看到她現在一副窘迫的模樣。
“你與傅冥玉說了什麼?“蘇如瑾忽然問道。
她語氣淡淡的,“沒什麼,再者說我與傅大人說些什麼,你也必定清楚,又何必來問我。”
蘇如瑾最不喜歡她這種冷淡的神情,看起來就好像一點兒都不在乎他一樣。
他的確是知道衛琉璃去找傅冥玉所爲何事,饒是如此,他也想聽衛琉璃親口說出來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