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擡頭瞥了一眼蓉月,沒有開口說話,一杯續着一杯喝酒。
蓉月八卦的問道,“是不是韓菲和你搶蘇如瑾了?”
聞言,她的手停頓了一下,低垂着腦袋,卻是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是開口說話,心中有些納悶想着,難道自己的臉上將自己的心事寫了出來?
不對,這纔不是她的心事!
好一會兒時間,衛琉璃將頭擡了起來,看着蓉月的眼睛,“你覺得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蓉月一僵,“爲什麼問我?我只是一個開酒館的,哪裏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怎麼樣的感覺。”
“還以爲你是情場高手呢!”
“這你倒是擡舉我了。” 停頓了一會兒,道,“不過,我可以找一個人過來讓你問問問。來福,過來!”
話音一落,那名叫做來福的小廝跑了過來,臉上堆滿笑容,“老闆娘,您有什麼事情吩咐?”
“你來告訴丞相夫人,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來福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想了一會兒,輕聲道,“喜歡一個人就是你的腦子全是他,很想見到他,但是見到他,你又很手足無措起來,可是呢,見不到,你又茶不思飯不想,就是你想見,又不想見的感覺。”
蓉月蹙眉,“那究竟是見還是不見?”
“這就看您怎麼選擇了。”
這不是等於沒說?
朝着來福一揮手,“算了,你還是去忙吧,什麼都沒有說嘛!”
來福想,自己不是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麼,自己和娘子那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衛琉璃腦中還在想着來福那一段話,有時候她的確是很想見蘇如瑾,但是有時候也不想見到他,可也沒有到茶不思飯不想的那種,衛琉璃覺得自己這一定不會是喜歡。
就是嘛,她怎麼會喜歡蘇如瑾呢!
想通這一點兒,衛琉璃瞬間就覺得舒暢了起來,渾身上下都輕鬆起來,連酒也一下子喝了一大壇,看得蓉月和青花實在震驚,趕緊將她手中的酒罈搶了下來,這樣喝,非喝死不可。
衛琉璃趴在桌上,臉頰紅潤,簡直都能跟猴屁股相比。
蓉月拍了拍衛琉璃,她已經是醉了過去,嘴裏一直嘟囔着什麼話。
“真是一個酒鬼,不會喝酒,還學人家大老爺們用壇。哎,青花啊,我看還是讓你家夫人在我這裏酒醒了再回去吧。”
青花也正有這個意思,她一個人可是扶不回去的,再說了,衛琉璃發酒的時候,可是誰也扛不住。 她只要一想到有一次衛琉璃發酒瘋的時候,將一名宮女的頭髮抓的都哭了出來的那個慘樣,青花就一陣肝顫。
她正欲上前將衛琉璃扶到蓉月的房間休息,卻是有一道暗色的身影比她先一步將衛琉璃打橫抱了起來。
青花一擡頭,就看到是蘇如瑾,頓時嚇了一大跳,喊了一聲,“丞相。”
蘇如瑾臉色陰沉,漆黑的眼睛深邃無光,猶如一汪黑潭,叫人不敢直視,看了一眼蓉月,沒有說話,直接抱着衛琉璃提步離開。
青花頓時覺得頭皮發發麻,低着腦袋離開,衣角被人拉住, 她回頭,就聽見蓉月道,“你家丞相還真是可怕!”
她也是這樣覺得!
青花覺得,也只有自家夫人似乎不怕丞相。
蘇如瑾將衛琉璃抱上馬車,安靜的摟着她在懷中,看着她這樣安分的靠着自己,他的脣角微微一勾,露出來一個極爲溫柔的笑容。
若是,她能一直這麼乖該有多好。
可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是衛琉璃了。
回去的路上,衛琉璃有些不安分起來,一直在蘇如瑾的身上蹭啊蹭,兩隻手也不老實起來,摟着蘇如瑾得脖子,細細癢癢的呼吸灑在他的脖子上。
蘇如瑾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他似乎忘記了,有時候衛琉璃真的不是一個女子!
兩人的距離很近,他一低頭,薄脣就能碰到她的額頭。衛琉璃的身上很香,還夾雜着淡淡的酒氣,更是令人心神盪漾。
蘇如瑾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僵硬着身子沒有動彈,眼睛一直盯着衛琉璃的通紅的臉頰,隨後,他緩緩的低下頭,在衛琉璃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光是這樣,蘇如瑾已經是滿足了。
衛琉璃的小臉皺了起來,一擡頭,雙眼迷迷糊糊的看着蘇如瑾,傻笑一聲,用自己的臉貼着蘇如瑾的臉,似乎在尋求溫暖。
蘇如瑾對於她這個舉動表示很滿意,臉上一直洋溢着柔柔的笑容。
然而,她一轉頭,微涼的兩片脣映在他的臉上,就好像喫到了什麼好喫的東西,一口咬了過去……
痛一聲,一把將衛琉璃的臉挪開。
衛琉璃卻是不滿意,在蘇如瑾的懷中掙扎了一下,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將頭埋在他的懷中,嘴裏又開始嘟囔了起來。
她的聲音很小,說話也是斷斷續續,蘇如瑾只能聽清楚幾個字,“喜歡,喜歡……”
她喜歡什麼?
到了丞相府,蘇如瑾將衛琉璃抱下馬車。
一路上的人都在看着蘇如瑾,視線均是落在他臉上的牙印上,再看看衛琉璃衣一副酒鬼的模樣,瞬間明白了。
大家都懂得,懂得~
蘇如瑾陰冷的眸子看了一眼這些人 瞬間做作鳥獸狀,趕緊忙活自己手中的事情。
韓菲得知蘇如瑾回來的消息,立馬跑過去去接他,卻是沒有想到蘇如瑾是抱着衛琉璃一起回來的,臉上的神情立馬不高興起來,寒冷的眸子盯着衛琉璃,閃過一絲嫉妒。
面上故作輕鬆的走了過去,朝着蘇如瑾淡淡一笑,“你把衛琉璃交給我吧,我扶她回房休息。”
蘇如瑾眼睛都沒有擡一下,直接無視韓菲離開。
韓菲再欲說什麼,蘇如瑾的聲音冷冷道,“這是我的事情,請你走遠一些。”
頓時韓菲的臉色塌了下來,袖中的手緊繃,哼了一聲,立馬走開。
青花看到韓菲喫癟的模樣,心裏早已經樂得不行,面上卻是一點兒也沒有表現出來。
若是夫人看到這場面、估計也會樂得不行。
蘇如瑾將衛琉璃小心的放在牀上,吩咐一聲青花,“去打一盆水過來。”
“是!”
他給衛琉璃蓋好被子,撥開她額前的劉海,露出來一張精緻的小臉。
忽然,衛琉璃的臉色扭曲了起來,皺着眉頭,嘴裏一直喊着難受。
能不難受麼,喝的酒都是柳山酒館最烈的酒,而且還當水一樣的喝,現在烈性來了,不難受就怪了。
蘇如瑾又立馬讓流沙去端一碗醒酒湯過來。
青花端來一盆水,表示自己來幫夫人擦擦,蘇如瑾直接讓青花出去。
青花默了默,只是走了出去。
浸溼毛巾給衛琉璃將臉擦了擦,衛琉璃很舒服的哼哼唧唧兩聲,一下子又變得老實了起來,就是一直抓着他的手不鬆開。
衛琉璃的手很熱,而他的手冰冰涼涼,她抓着蘇如瑾的手貼着自己的臉,臉上露出來一個滿足的笑容。
蘇如瑾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等着流沙端來醒酒湯,無論蘇如瑾怎麼讓她喝都是灑了出來。
最終蘇如瑾只好自己喝了一口,脣對脣一點兒一點兒喂她喝下去。
可是誰知道,衛琉璃來了興致,不肯罷嘴了……
第二天,衛琉璃醒來的時候頭昏腦脹,用力的錘錘自己的腦袋,忽然餘光瞥到了什麼,倏然轉頭看過去,對上一雙清亮深幽的鳳眸,灼亮灼亮的眼睛倒映着她的此刻震驚的我模樣。
目光不禁往下看了過去,爲什麼蘇如瑾是光的?
又忍不住的看了一眼自己,呵呵,也是光的……
大腦中浮現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面,整個人都呆愣住了,不言不語。
忽然,她大哭了起來,嘴裏罵道,“喝酒誤事啊,我再也不想喝酒了!”
蘇如瑾的脣角勾了勾,一把將她摟在懷裏,語氣曖mei,“你說,你要怎麼對我負責?”
衛琉璃一轉頭,就能看到他白皙的皮膚上還有幾道清晰的抓痕,路上還有一道牙印,雖然已經印記已經淡了,但近距離還是能看到一些。
完了,她又犯了上次的錯誤,竟然又把他給……
衛琉璃頓時有些頭疼起來,也不敢看蘇如瑾的眼睛,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裏放,支支吾吾道,“你……你想……要怎麼負責?”
蘇如瑾漆黑灼亮的眼睛一直盯着她通紅的眼睛,明明是她的錯,現在怎麼成了他像是負責的人一樣。
想了一會兒,緩緩道,“你就一直留在我的身邊,好好伺候着我吧,反正我現在也是你的人了!”
唉?這話怎麼聽着變扭起來。
衛琉璃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你不是還有韓非伺候麼,還用得着我。”
這話怎麼有一股酸味?
蘇如瑾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明顯,修長的兩指捏着衛琉璃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脣角一勾,道,“你在喫醋?”
胡說,她纔沒有喫醋,喫醋是什麼玩意兒,她壓根就不知道。
衛琉璃嘖笑一聲,“我喫鹽都不會喫醋!”
對於衛琉璃的狡辯,蘇如瑾沒有生氣,反而是笑了起來,在她的耳邊推入了三年,“衛琉璃,這輩子你都已經離不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