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丞相府,衛琉璃立馬讓人去請大夫過來,慕寒倒還好,倒是蓉月,似乎中毒很深,如今一直昏迷不醒,讓人好生擔憂起來。

    蓉月那裏有傅冥玉照顧,倒是讓衛琉璃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慕寒自回來之後便昏迷了過去,大夫來了也只是說了一句,流血過多而已,索性是沒有其他的事情。

    但是大夫的眉頭一直皺着,似乎想說什麼話,卻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衛琉璃看了一眼大夫,請他去一旁,問道,“大夫,是不是還有什麼問題?”

    大夫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這位公子的身子似乎有些不正常啊,好像他體中有什麼東西,若是長久下去,只怕這位公子活不長啊!”

    衛琉璃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但是聽到這句話,心裏還是忍不住的難過起來。

    “大夫,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夫人請說!”

    “我師兄還能有救嗎?”

    大夫搖了搖頭,“老夫的醫術是救不了這位公子,夫人倒是可以去問問別的大夫!”

    說罷,大夫已經離開。

    衛琉璃擡頭看着牀上躺着的慕寒,一直咬住紅脣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這一生,她欠師兄實在實在是太多了。

    衛琉璃讓青花好好照顧慕寒,自己便去看望蓉月了。

    傅冥玉一直在屋中守候着蓉月,手中還有之前蓉月交到他手中保管的玉佩。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傅冥玉回頭看了一眼,見是衛琉璃過來了,詢問了一句,“慕寒怎麼樣了?”

    “師兄沒事。傅大人,你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這裏我來看着就行了。”

    “不,不用了,還是我來吧,畢竟我是大夫,有什麼事情我也是好照顧得到的。”

    見傅冥玉這樣說,衛琉璃也沒有繼續堅持,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蓉月,微微開口道,“傅大人,蓉月是一個好姑娘,她的心意你是知道的,莫辜負了她。”

    傅冥玉低頭看着蓉月,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

    蓉月的心思他是一直都知道的,但是……傅冥玉側目看了一眼衛琉璃,卻又快速的將目光移開,陷入一陣沉思當中。

    衛琉璃看到傅冥玉手中的玉佩,聲音輕輕的響了起來,“蓉月是一個孤兒,聽她說,她的師父撿到她的時候,襁褓中只有這塊玉佩。這是他從小帶到大的玉佩,這個貴重的東西送給你……”

    傅冥玉急慌慌的打斷她後面的話,“不不不,不是這樣,不是送給我的,只是……只是放在我這裏保管的。”

    “這不是一樣麼!蓉月的意思很明顯,傅大人,如今你的母親也是希望你能趕緊成親,你不如好好好趁着這段時間考慮一下……”微微停頓了一下,衛琉璃似乎想到了什麼,別過目光,不再看向蓉月,眼中似乎有淚水滾落出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的胡,其實蓉月是不會出事情的,如今她……能不能醒過來都是一個問題。”

    衛琉璃不忍繼續說下去,更不想在傅冥玉的面前丟人,說了一聲告辭便立馬走了。

    傅冥玉守在蓉月的牀前,手中一直捏着那枚玉佩,心亂如麻。

    衛琉璃一個人走在路上,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一件事情,他們走的時候,李妙兒竟然沒有派人攔着他們的去路,這是不是有些奇怪!

    當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如今想來卻是極爲的不對勁起來。

    難道是皇姐嗎?

    若真是皇姐的話,她爲什麼不喊住自己,難道她不想見到自己? 還是壓根就不認識自己?

    不對,若是不認識自己,又怎麼會送東西給自己?

    這一趟,衛琉璃倒是沒有白白進去一趟,事實證明,現在的李妙兒似乎都不記得皇姐送給她東西這件事情,難道靈魂不一樣,記憶也是不一樣嗎?

    衛琉璃有些不明白起來,等師兄好了之後, 倒是可以問問師兄這是怎麼一回事。

    回到房中的時候,蘇如瑾抱着睡着的陸離一直在等她回來,看到她,低聲道,“慕寒和蓉月怎麼樣了?”

    “師兄倒是沒有事情,倒是蓉月,似乎有些情況不對勁,不過,有傅冥玉在,應該也是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蘇如瑾沒有說話,擔憂的看着她,“睡吧,你擔憂了一天,如今他們已經回來了,必定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嗯!”

    衛琉璃如今也只好這樣想了。

    低頭看了一眼陸離,食指摸摸他的小臉,“我來抱吧,你也累了幾天,趕緊去休息吧!”

    “無事!你先睡吧!”

    衛琉璃躺在牀上,估計是太累了,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蘇如瑾看着衛琉璃熟睡的臉龐,臉上掛着淺淡的微笑,將陸離放在她的旁邊,正準備熄燈休息,這個時候,流沙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沒有進來,低聲的喊了一聲,“大人,出事

    了!”

    蘇如瑾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衛琉璃和陸離,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關上房門。

    一起都做完了之後,蘇如瑾沉聲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蓉姑娘出事了!”

    “怎麼回事?”

    “不清楚,蓉月姑娘醒來了之後,就好像是誰都不認識一樣,誤傷了傅大人!”

    兩人一邊趕過去,一邊說。

    “那現在他們兩人怎麼樣了?”

    “蓉月姑娘正在被控制着,傅大人已經喊人包紮傷口。”

    說着,兩人已經走進房中。

    看到房中的情況,蘇如瑾微微蹙眉,走到傅冥玉的旁邊,“你怎麼樣?”

    “我沒事,但是蓉月姑娘……她……她好像得了一種和皇上一樣的病情,中了傀儡術,被人控制着。”

    蘇如瑾吩咐流沙,“先將她綁起來再說。”

    “是!”

    蓉月此刻就跟瘋了一樣,看到人就撲了過去,她的功夫不低,府中的侍衛均是被她打在地上。

    廢了好一番力氣,這才終於將蓉月綁了起來,就連流沙也是受了一些輕傷。

    慕寒醒來的時候,正好聽聞了蓉月的事情,趕緊讓青花扶着自己過來一趟,順便讓青花準備了一些東西過來。

    趕來的時候,蓉月已經是被綁了起來,讓青花和流沙按着蓉月,找到蓉月身上被咬的傷口,直接將藥粉倒了上去。

    劇烈的疼痛讓蓉月痛呼起來,猩紅的眼睛猙獰的看着他們,一直在掙扎着。

    此刻也是顧慮不得什麼男女之分了,慕寒直接挽起蓉月的褲管,虛弱的聲音家加重了一些,“你們按着她,不要讓她亂動!”

    “是!”

    兩人應了一聲,用盡全力不讓蓉月動彈一下。

    慕寒點燃着蠟燭,抽出匕首在火苗上燒了燒刀鋒看,絲毫不手軟的將尖頭刺進蓉月的肉中。

    “啊……”

    蓉月痛呼一聲暈了過去。

    慕寒絲毫沒有被蓉月的聲音影響,快速的運用着匕首,在蓉月的傷口上劃了一個口子,看到衆人均是倒吸一口氣,也就只有慕寒一人還能保持鎮定。

    就在這靜謐的時候,忽然房中發出詭異的聲音,而聲音來源則是蓉月的腿中。

    屋中的人均是被嚇了一大跳,就連是蘇如瑾和傅冥玉這種看過幾次的人都還是驚了一驚。

    慕寒的身上本就是有傷,又虛弱,一直強撐着纔沒有倒下去,蘇如瑾一直在後面扶着他。

    這個時候,慕寒坐在蓉月的腿中挑出來一隻細長細長的蟲子,扔在地上,還是活的,在蠕動着蟲子,寒光一現,幾根銀針刺入蟲子的身體裏面。

    蟲子翻了翻身子,一陣顫抖,這才死了。

    蟲子已經挑出來了,但是慕寒的動作還是沒有停止,不多一會兒,又一隻蟲子扔了出來。

    又是幾根銀針入身,瞬間死了。

    慕寒的額頭上已經有了汗水流出來,青花替慕寒擦了擦汗水,擔憂道,“公子,你沒事吧? 不如讓我來。”

    “不用,你讓開!”慕寒的聲音虛弱,但是語氣中還是帶着一絲威嚴。

    青花也只好站在一旁,給慕寒擦擦汗水。

    彼時,衛琉璃醒來的時候,不見蘇如瑾,只見陸離躺在自己的旁邊安靜的睡着。

    讓奶媽帶着陸離去睡覺,聽聞是蓉月出了事情,立馬趕了過去。

    急匆匆的趕了過去,一看屋中的情況,瞬間明白了屋中的情況,站在蘇如瑾的旁邊,沒有說話。

    慕寒神情專注的盯着蓉月的腿,絲毫都不敢鬆懈,忽然就覺得眼前一片模糊起來,握着匕首的手也跟着顫抖了起來,身子一歪,朝着一邊倒了過去。

    “師兄……”

    “慕寒……”

    衆人均是走了過去扶着他,擔憂的看着他。

    慕寒擺擺手,淡淡一笑,“我沒事!”

    衛琉璃接過他手中的匕首,按着慕寒的肩膀,“師兄,我來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慕寒看着她,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好!”

    衛琉璃坐在慕寒先前的位置上,手拿着匕首手法速度又狠的在蓉月的腿中挑出來一隻稍微大一點兒的蟲子。

    這隻蟲子一直髮出詭異的聲音,深夜裏讓人聽着有些害怕起來。

    衛琉璃正準備殺了這隻蟲子,慕寒氣虛的聲音微微道,“師妹,不可,暫時留着,不能殺,救蓉月害得留着這隻蟲子。”

    聽聞慕寒的話,衛琉璃也只好收了匕首。

    “呀,這隻蟲子成精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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