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你”
只是瞬息的功夫,祭司的全身開始變色,由白便黑。
他膝蓋一彎轟然倒地,兩隻眼睛充滿了血。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跑”他吼她。
溫瀾九雖然是貪生怕死的人,但也不至於沒心沒肺,這人算是救了她,她不可能撂下人跑掉的,咬着牙,將他的胳膊往自己身上一搭,想要將人拖走。
“你特麼別管我了,滾啊。”
祭司推她,罵她,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渾身已然變成了黑色。他的臉在凹陷,全身的肌肉也在瘋狂收縮。
溫瀾九攥緊了拳頭,坐在地上,她這個樣子,想出去恐怕也是難於登天。
以爲離開村子就是康莊大道,沒想到外面的世界更加複雜。
彼時,女人嗚咽的聲音一陣兒一陣兒傳來。
如泣如訴,毛骨悚然。
是從中間那個石棺裏發出來的聲音。
瞳孔劇烈地收縮,溫瀾九盯緊了那石棺,伴隨着嘩嘩的聲音,石棺的蓋子緩緩推開,嘭的一聲重重掉在地面上。
有塵土被震起來,漫天飛舞。
“敢闖我的地盤,都得死。”
從石棺裏爬出來的女人穿着紅色的喜服,頭上蓋着紅色蓋頭,將整個腦袋給遮住。雖然看不清臉,但隱約能想象衣服裏面是怎樣的佝僂軀體,分明不是人的。
她以前也不怎麼相信鬼,可自從溫十三離世之後的一系列事情,她現在是什麼都信了。
溫瀾九未來得及躲,女鬼已經從棺材內跳起來,她胳膊一伸就是數米,將躺在地上的祭司輕而易舉地抓過去,扔在棺材內。
“本來該死的人是你,這男人還不錯,替你擋了。”
女鬼陰惻惻地說着,空氣中頓時瀰漫着腐朽酸臭味兒。
溫瀾九瑟縮,扶着牆勉強站起來,艱難地吞嚥,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說呢我最討厭的就是漂亮的女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該死。”
見那紅色的水袖飛過來,溫瀾九彎身,往旁邊滾了過去。
但她腿腳不靈活,第二次的時候,那紅色的袖子就到了她眼皮子底下,順勢像藤蔓一樣纏住了她的脖子。
她被勒得喘不過氣,兩隻眼睛鼓起,不甘心地看着那女人。
她還不想死
溫瀾九捏緊拳頭,那一刻將渾身的力量都蓄積起來,閉着眼睛低吼一聲。
脖子上纏着的袖子,竟然真的就鬆開了。
她不可思議地睜開眼,見那女鬼還站在石棺裏,手上掐着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的祭司。
“突然不想殺你了,那樣沒意思。”
女鬼訕笑,尖利的笑聲在上空不停盤旋。
“你想救這個捨身救你的男人嗎”她突然問。
溫瀾九警惕地眯眼,不忍心看祭司慘變的身體,那樣子,怎麼可能救得活,這女鬼擺明是想玩弄她,但她卻無力拒絕。
“要怎樣才能救他”
“和他成親啊,我最喜歡看人成親了。”
死變態
她慢吞吞地移動到溫瀾九身邊,將她打量了一遍,旋即發出陰利的笑聲。
“我就喜歡折磨人。”
語畢,將溫瀾九從地上抓起來,身子一動,身上的紅色喜服便到了對方身上。
溫瀾九垂眸,看着突然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紅色喜服,很刺眼,很厚重,上面穿刺着精巧的金絲線勾邊兒花紋,是栩栩如生的鳳凰。
她想偏頭看那女鬼到底長什麼模樣,卻發現自己變得渾身不能動彈,一塊紅色的蓋頭緩緩覆蓋在頭頂,徹底遮住了她的視線。
“你到底想要怎樣”
“看你們成親啊,看你們入洞房,看你們一起去死。”
陰風呼地從後面吹過來,將她帶離地面,朝着石棺的方向而去。
溫瀾九隻覺得頭重腳輕,也發不出聲音,最終穩穩地落在了石棺之內。
“好好享受吧。”
那女鬼這樣說完,蓋上了棺蓋。
溫瀾九躺在石棺內,全身能動了,但因爲空間極小,她掀掉頭蓋推動頭頂的蓋子,有成噸的重量,根本是紋絲不動。
空氣中之前的腐朽味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若有似無的清香,說不出的好聞,沁人心脾。
她慌忙擡起手捏住自己的鼻子,人就躺在祭司身上,能感覺到身下男人還剩有的乾癟輪廓,似乎隱約有溫度
但她知道祭司已經死了,這肯定是她的幻覺,而很快,她也會盡力耗盡死在這棺材裏。
要說這世界上離奇的事情真是太多,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裏,弟弟要怎麼辦
此時的溫瀾九別提多泄氣,安靜地躺在棺材裏,明明很不甘心,卻又不得不乖乖等死。
咳咳。
躺在身下的人突然發出了聲音。
她嚇得渾身一顫,從他身上翻到旁邊側着,四周黑黢黢的也看不清,只聽到他身上發出來的吱吱聲,仿若骨頭扭動的聲音。
“祭司,你沒死”溫瀾九弱弱地發出聲音。
祭司沒回答,只是幾不可聞的呼吸律動撥動着她。
她緊張地貼緊了石棺,祭司是死的,就算活過來那也是鬼,會吃了她,或許這就是女鬼將她困在這裏面的原因。
男人的手忽而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過去,與他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溫瀾九的呼吸提到了嗓子眼兒,懸着,眼睛撐得渾圓,但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祭司,你現在是鬼吧”
她飄渺地問,然後抿脣,柔軟溼涼的東西堵住了她的嘴。
她嚇得發出唔唔聲,張嘴的一瞬間,祭司靈巧的舌頭撬開了她的牙關,長驅入她的脣齒。
這、這是要吸走她的精元嗎
溫瀾九不甘心地扭動身子,牙齒狠狠地咬下去,下一秒卻被祭司翻身壓到身下。
“圓房吧。”
她在失去知覺之前,聽到外面有這樣的聲音在飄蕩,是那個女鬼的無疑。
然後一隻大手掀開了她身上的喜服,冰涼的手探入她的腿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