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溫瀾九還是被迫上繳了東西,還可憐兮兮地被趕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北夜啓動車子。

    溫瀾九眼睛的餘光正好可以瞥見席錦炎的後腦勺,心裏七上八下的,終於沒忍住小聲問了北夜。

    爲何席錦炎會在車上,他在下面使壞好幾次,他們也不是笨蛋,不可能察覺不到席錦炎的異常,他是個有問題的同伴。

    北夜聽完她的話,眉心重重地蹙到一起。

    溫瀾九以爲對方是在懷疑,重複道:“夜哥,我親眼看見的,他真的有問題,咱們這樣上路很危險。”

    北夜的眉心愈發皺得緊,回頭瞥了自家主子一眼,壓低聲音語重心長道:“溫小姐,聽我一句勸,在咱少主面前,別提其他男人的名字,更不要關心其他的男人,咱少主雖然看起來漠不關心的,但他在這種事情上心眼兒特別小,您別在老虎頭上拔毛啊。”

    囧得一怔,“夜哥,我再說席錦炎的事情,你老提那白眼狼幹啥。”

    “溫小姐您只要看好少主就好,其他的人就別操心了。”

    “”

    還能不能好好溝通了,這狗腿子,就知道少主少主,大家的死活都不管了

    溫瀾九氣得嘔血,翻過白眼之後趴在車窗上睡覺去。

    原本定的計劃是直接去往行程裏的下一個地方,可不想中途黎一白接留個電話,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急事,當天下午便改了路線,輾轉去機場,看樣子是要回c城一趟。

    溫瀾九不反對,當然也沒有反對的資格,心想回去c城纔好,有第一次的經歷她已經知道之後的幾個地方都不是好地兒,能拖越久越好。

    從機場的洗手間出來,滿頭虛汗的溫瀾九捂着肚子,弓着背緩慢前行。

    仙人闆闆的,也不知道喫壞了肚子還是水土不服,午飯喫過之後就一直拉肚子。

    遠遠的看見一抹瘦竹竿兒的身影很是眼熟。

    溫初十

    那小子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以爲是身體虛眼花,溫瀾九撒腿衝上去擋住那人,看到真是溫初十時,下巴沒掉地上去。

    溫初十看到她,也驚愕不已,脣瓣翕合半天沒擠出一個字。

    “臭小子,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好好在家裏呆着,怎麼會在這裏”

    顧不得周圍的人,溫瀾九揪住弟弟的胳膊就往角落拉,一下一下打在弟弟背上。

    她現在唯一的念想就是這個弟弟,指望弟弟好好讀大學混出名堂,可是弟弟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這裏距離老家可是有一兩千公里。

    “溫初十,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她漲紅了脖子,低吼弟弟的同時兩隻眼睛紅成一片,艱澀地咬緊下脣,直髮抖。

    溫初十站在跟前,低着頭,垂耷着兩個肩頭,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心疼。

    才十來天不見而已,她就瘦了一大圈,這些日子她一個人在外面到底是過得有多差。

    弟弟從小就不和她頂嘴,不管是否是他犯錯,只要是她板着臉訓斥,他就乖乖的不吭聲,什麼都順着她。

    溫瀾九訓着訓着聲音就啞了,盯着低眉順眼的弟弟,鼻腔酸澀不已。

    “溫初十,你擡起頭來,看着姐的眼睛,告訴姐,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你不在家裏等開學,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幹什麼”

    她佯怒地盯着弟弟。

    溫初十猶豫着糾結着,緩緩擡起頭來,胳膊一伸,將溫瀾九給拉到懷裏去。

    天知道他下了多大的決心纔敢做這樣的舉動,一顆心懸在嗓子眼兒,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口。

    溫瀾九怔忪,沒掙脫,靠着弟弟。

    怎麼感覺才十天不見,這傢伙又長高了。

    “姐,我擔心你。”

    良久,溫初十才擠出這麼幾個字。

    溫瀾九沒好氣地輕嗤,拍弟弟的後腦勺,“表想轉移話題,說清楚,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溫初十這纔將自己臨時調轉專業的事情告訴了她,原本是報的計算機專業,但因爲溫十三的死和那件東西,他聯繫到了學校,轉爲比較冷門的考古專業。

    正好考古專業的教授在進行科研項目缺人手,他便毫不猶豫地收拾東西離開了村子。

    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心心念唸的她。

    考古專業不也和挖墳差不多

    溫瀾九氣炸,惡狠狠地瞪着弟弟,她從來都不允許溫初十沾染這些東西,堅決不能。

    “溫初十,我不贊同你轉專業,尤其是這個專業,你想都別想,我是不會允許的。”

    早意料到她會反對,溫初十也不慌,雙目灼灼,異常堅定,“姐,我知道你的顧慮,從小你和爸就不允許我多問一句,就讓我好好讀書,但我對這方面的事情很感興趣,我很喜歡那些具有歷史的東西,還有那些虛無縹緲的鬼怪,那些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我很感興趣。”

    其實打從溫十三說她不能在七月晚上出門的時候,他就暗中發誓,一定要悟出其中的道道,爲的就是保護她。

    “其他的事情都好談,唯獨這件事情不可以,你那個老師在哪裏帶我去找他,我和他說。”反正她是不會允許溫初十搞這些東西的,無論如何都不行。

    溫瀾九抓着弟弟的手腕,四處尋找。

    溫初十低着頭,被強迫着走了幾步之後才定住,不肯走。

    “姐,所有的事情我都聽你的,但這件事情不行,我有我堅持的理由,不管以後喫多少苦,都不後悔。”

    這麼多年,弟弟第一次在她面前強硬,不依不撓

    溫瀾九心下一怵,不可思議地看着弟弟,“初十,給姐一個必須做這件事情的理由,除了喜歡感興趣,我要正兒八經的理由,你要給得出來,我就不攔你。”

    “我有”溫初十點頭,從隨身的包裏取出一張黑白照片,遞過去,“這就是我的理由。”

    溫瀾九接過照片端詳,照片上有她爹溫十三,還有一個依偎着溫十三的女人,女人巴掌大的精緻小臉兒,雪白無暇,晶瑩剔透,娉婷玉立。

    竟然和冰城底下石棺裏的大美人糉子長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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