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九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呆呆地望着窗外。
她剛纔檢查了黎一白的胳膊,並沒有牙印,席錦炎的牙印在腳背上,小臂上並沒有。
唯一有牙印的,是現在開車的北夜。
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北夜和祭司的身形不太相同,還是說是她看走眼了
“溫小姐,我臉上有不乾淨的東西嗎”
北夜誠惶誠恐地問,這溫瀾九上車之後不知道看了他多少次,看得他渾身的寒毛都起來了,少主的性子他還不瞭解,他要遭殃啊。
“沒、沒有,就是好奇你小臂上的傷怎麼來的。”和她印象中的位置一樣。
“溫小姐,我這牙印真的是小四咬,我發誓。”
再盯着他恐怕工資都快不保。
溫瀾九懨懨地點頭,扭過身子去,不再看北夜。
祭司不應該是他。
爲了趕路,車基本沒停,就中途大服務站的時候休息吃了點東西,其他時間一直在趕。
因爲祭司的事情,溫瀾九都沒功夫想溫初十的事情,直到天黑的時候抵達落腳的村子。
聽石蘇說,方圓十里就只有這一個村子,村子後面是高聳的山脈,是典型的龍脈,裏面可能藏着大人物。
之前在冰宮的時候他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啥好處都沒撈到。
溫瀾九現在不信石蘇的專業性了,但山下的村子卻是唯一可以落腳的地方。
和之前不同,北夜和石蘇沒有就地撐帳篷,而是先進入村子找到借宿的村民,再將剩下的三人帶過去。
村子佈局簡單,爲數不多的十來戶人家,房子都坐落在一條直線上,不難發現是順着後面山脈的走向來的。
老婆婆滿頭華髮,獨自帶着十幾歲的孫子生活,孫子是個啞巴,見到人就笑,傻里傻氣的,看樣子智商不太理想。
反正見到溫瀾九就喊娘,喊得她心臟一抽一抽的。
老婆婆家裏就兩張牀,分配給他們的是一張簡易牀,用木板拼湊的。
趕了一天的路,溫瀾九這纔有些犯困,怕同行的人和她搶,率先躺在了木板上,咯吱作響。
黎一白對這撿漏惡劣的環境似乎不太滿意,眉心掖着,板着臉。
北夜鞍前馬後將木板擦了好幾次,請自家少主躺下。
溫瀾九縮在木板的一腳,暗戳戳地鄙視着。
一個大男人,驕裏嬌氣的,看着就不爽,之前都沒見他這麼講究,現在倒講究起來了。
除了她和黎一白睡木板,其他三人都只能睡地上的簡易睡袋。
溫瀾九仔細觀察過四個男人之後,假裝打了幾個哈欠,翻身睡去。
這幾次祭司出現都是漆黑的時候,他似乎是故意的,故意不讓她看到他的臉,她要引誘他出來,看他到底是誰。
“少主,外面下雨了,是否需要給溫小姐拿小毯子”
老婆婆家沒有多餘的棉被,北夜很貼心地將車裏的小毯子拿進屋。
黎一白掀了下眼皮兒,不痛不癢地看了蜷縮在牀板邊緣的溫瀾九,眉尾挑了挑。
“把小毯子給我,她皮糙肉厚的,不會冷。”
男人當真自己蓋着小毯子,完全不管她。
這白眼狼,他肯定不會是祭司,她早上是瘋了還懷疑他。
等啊等,夜色越發的深,外面的雨也越發的大。
在這寂靜的山林裏格外的刺耳。
眼皮厚重得不行,她聽到石蘇打呼的聲音,出奇的大,大家似乎都睡着了。
溫瀾九扭了扭小手,祭司每次都是在大家睡着的時候出現,她要等,他出現。
就在她以爲祭司今晚不會出現的時候,一雙大手忽而從前面摟住了她的腰身,將她二話不說抱起來就往外走。
夜黑得出奇,還是看不清抱着自己的男人的容顏,可今晚地上還躺着三個男人,他是如何做到摸黑從他們旁邊經過而不踩到人的。
祭司每次都把點兒踩得很準,在她打盹兒的間隙,他就出現了,仿若從天而降
他的身上,還是散發着冷冷的味道。
外面下暴雨,他並沒有把她抱遠,只是把她抱到了外面的屋子。
他能在絕對黑暗的環境裏找到凳子坐下,將她抱在懷裏,沒讓她的腳沾地。
溫瀾九斂住心神,心想這次一定要套出有用的訊息,首先確定他穿的衣服。
她悄無聲息地探出手去,還沒碰觸到他的衣角,被他的大手一把包住。
“怎麼,我的小九九,這麼迫不及待”
祭司稍稍俯身,溫涼的鼻息噴薄在她的臉上,又麻又癢。
腦子裏警鈴大作,咬緊牙關,繃身子,“祭司,你見不得光嗎爲什麼總是晚上出現,你這樣我很難過,我很想看看你的樣子。”
“你不是說我是你妻子嗎夫妻之間應該赤誠相見的,而不是這樣隱瞞。”
溫瀾九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就想找出點破綻。
聽得祭司輕笑,聲音妖得不行,“小九九你真壞,就想和我赤誠相見,哪有你這麼猴急的女孩子。但你既然都這麼說了,我不得不滿足你啊。”
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溫瀾九還沒緩過神來,人已經咻咻地脫掉了衣服,硬朗的腰身抵着她的胸口。
她被燒得不行,懊惱地直磨牙,本來想摸摸他穿什麼衣服的,丫的竟然脫這麼快,這麼方便脫的話,應該不是襯衣了,可除了石蘇,其他三位穿的都是襯衣
石蘇那個大胖子,當然不可能是祭司。
祭司手心一來是總是有些涼,但會越來越熱,觸碰過的地方,皆是星星之火迅速燎原。
溫瀾九羞赧地躺在他懷裏,每次都像這樣,根本無力反抗
“小九九,這世上,我只疼你一人。”祭司親吻她的時候,總喜歡說這句話,而她每次都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祭司,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丈夫”
他每次都這樣回答。
嘭嘭嘭
外面,突然有人拍門。
溫瀾九一個激靈,腦子清醒不少,這麼大的動靜,其他人肯定被吵醒了吧,這次她一定要看清楚祭司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