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如果你是找我幫忙的,就直接說吧,咱不浪費時間好不好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陰森森的風從耳側刮過,沒鬼回答。
她又耐着性子問了好幾句,一直沒人回答。
兜裏的羅盤也恢復如常,熱度陡然褪去,好似方纔只是她緊張情況下的錯覺。
但溫瀾九知道,剛纔差點被掐死,她也沒心思想這些事情,拿着手電,繼續前行。
找到溫初十纔是迫切要做的事情。
另一邊。
“少主,您醒了。”
北夜緊張地跪在黎一白跟前,將手裏的小藥瓶從黎一白鼻子下拿開。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雖然地底下空氣稀薄,但以自家少主的能力,也不至於下來就昏迷。
他還是第一次見少主昏迷,嚇壞了。
黎一白徐徐坐起,看向潮溼昏暗的四周,知道已經下到洞底下,只是剛纔
“我暈過去了”他不可置信。
北夜點頭,“少主您一下來就暈過去了,喊不醒,少主您一共昏迷了兩分鐘。”
兩分鐘,黎一白思忖着這短暫的時間,眸光變得越發冷冽。
不過他沒有糾結這件事情,很快調整狀態往洞裏走。
地上有深深淺淺的腳印,看得出來下來了不少人,浮在最上面的腳印最小,應該是溫瀾九的無疑。
漆黑的洞仿若沒有盡頭。
溫瀾九拖着疲憊的步伐,一路咬着牙堅持。
若不是想着溫初十在下面可能遭遇危險,她一個人鐵定是沒有勇氣繼續往前走的。
時刻警惕着羅盤的溫度,偶爾喊幾句,但至始至終都沒有溫初十的蹤跡。
又冷又餓,她捂着焉癟癟的肚子,第二次坐下休息。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身上沒有任何充飢的食物,恐怕還沒找到弟弟就先餓死在這裏邊了。
溫瀾九萌生了坐在原地等待黎一白一行人的想法,他們本來的目的就是盜墓,肯定會下來的。
彼時,一聲慘叫擾亂了她的思緒。
豁然站起身,循着聲音的方向奔去。
沒跑幾步就看見前方一頭黑壯的怪物衝過來,溫瀾九沒來得及躲,整個被撞得飛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那怪物也摔倒在地,破口大罵。
溫瀾九覺得這聲音熟悉,連忙撿起手電筒去照,發現撞她的怪物竟然是考古隊那個大胖子。
雖然不是同夥,但看到人,心裏莫名有股踏實感。
胖子看到是她,略微意外,伸長了脖子向前面看去,確定沒有其他人,才板着臉問:“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我本來和他們也不是很熟,所以甩開他們下來了,我弟弟呢”
“你弟弟是怪物”
聽她提到溫初十,胖子很亢奮,張嘴大吼。
“仙人闆闆的。你他媽纔是怪物,你全家都是怪物。”
溫瀾九最護短了,反嘴就罵回去。
胖子告訴她,溫初十下來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整個發瘋,把古教授給捅死了,還差點傷了他,現在所有人都走散了,他找不到墓口,就往回走。
溫瀾九抿緊脣,想起之前古教授抓着她的腳踝說兇手是溫初十,她還不信,可如今胖子也這麼說,事情變得有幾分可信度了。
當初和黎一白他們下冰宮的時候,石蘇不是被血眼傀儡給纏住傷害自己人,所以說初十很可能也是被不乾淨的東西附身,正因爲如此,她更要儘快找到弟弟。
“我從那邊過來就只有一條通道,你們幾個人怎麼可能走散”溫瀾九睥睨着氣喘噓噓的胖子,覺得他在撒謊。
胖子煩得想抽菸,怕底下有易爆氣體,作罷,冷笑道:“誰跟你說只有一條通道,這下面玄得很,指不定在那個地方就出來一扇門將你帶進去了,看起來是一條路,實際上一直在變。”
可她一路過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溫瀾九心裏存疑,不信任這胖子,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繼續往前走。
沒走幾步,那胖子竟然調轉了方向跟在她後頭,說是兩個人可以相互照應,比較安全。
溫瀾九輕嗤,她明明看到死胖子眼裏的算計,分明是想讓她走前面當替死鬼。可她也不是傻子,誰是替死鬼還不一定呢。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一段路程,前面是一間石室。
“媽的,老子就知道這裏面每條路都不同,每走一次都和之前不一樣”胖子激動地將她推開,率先衝出土洞,將揹包往地上一扔就要拿工具。
“小心”
溫瀾九低吼一聲,人飛快地趴到地上,鐵箭從她的頭頂飛過,而石室中央跪着的胖子,雖然眼疾手快用大揹包擋住部分鐵箭,肩部還是不幸中箭。
那鐵箭不足一尺,但鋒利無比,將胖子的肩胛骨整個穿透,沒有血流出來。
差點就丟了小命,溫瀾九捂着胸口,弱弱地趴在地上,看着胖子一動不敢動跪在地上,生怕再有暗箭出來。
幸好胖子推了她一把,不然她就中箭了。
“喂,你出來拉我一把。”
胖子吼她,想她幫忙。
溫瀾九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臉皮,她纔不過去,也不敢爬進石室,調轉方向往回爬。
這下面還有機關,她得時刻警惕,凡事不能衝動,堅決不能衝動。
胖子在後方大聲嚷嚷,但溫瀾九已經默默爬出老遠,她這才知道胖子所說的每走一次路都不一樣的含義,明明是順着原路返回的,但眼前出現的場面卻讓她,目瞪口呆。
沒有人可以想象,這地下數米,烏漆抹黑的地方,竟然會出現瀑布。
瀑布從天而降,疑是銀河落九天,雲蒸霧繞,頓時將陰氣森森的地方變成了仙境,童話世界纔會出現的世外桃源。
溫瀾九呆呆地看着,半晌說不出話來,因爲瀑布前方垂掛滿了藤蔓,藤蔓悉數發出銀色的光,這纔將瀑布和整個四周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