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祕密
爲了弟弟,溫瀾九變得更加積極,喫過昂貴的晚餐之後便早早躺下入睡,揚言養精蓄銳闖山尋人。
山裏的夜出奇的靜,空氣中漂浮着潮溼的水汽,讓人的腦子愈發清明。
溫瀾九躺在牀上整理溫十三離奇死亡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每一件都是非比尋常的,如果說溫十三是導火索,那黎一白絕對就是一路讓這火燃燒的人,所有的問題都在他身上。
啪。
玻璃窗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了一下。
警惕翻身躍起,溫瀾九也沒急着開燈,悄然屏氣走向窗邊。
她住的是二樓,樓層低,遇到淘氣的孩子砸窗戶也正常,可這個時間點
透過簾縫,正好看到酒店前面的壩子,壩子四周有路燈,筆直站在她窗戶下方的一抹黑色身影。
雖然是背光看不清,但她還是一眼就看出那是溫初十,溫初十擡起胳膊對她招手,頗有幾分挑釁的味道,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臉上不懷好意的笑意。
溫瀾九屏息,放下窗簾,轉身背起自己的小書包便出去。
“大晚上的,你幹什麼”
黎一白抓着那書包就將火急火燎的人拽進自己屋。
“我看到我弟了。”她沒多餘的時間解釋,放棄書包,就要跑。
男人先一步識破,揪住她的胳膊,將小書包掛回她肩上,“我和你一起下去。”
“那就走。”
這男人是怕她中途跑路吧,警惕性也是高,就防着她呢。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溫瀾九心急,一路小跑在前面,只是到樓下壩子時並未看到溫初十,她扯着嗓子喊了幾聲,也沒人應。
溫初十擺明是故意砸她的窗戶,故意對她招手
“我弟肯定還在城裏,剛纔也沒有車路過,他肯定就躲在這四周,我一定要把這不聽話的給找出來,這次找到他非得打斷他的狗腿不可,書不好好讀,到處亂跑”
變成無頭蒼蠅,撅着腦袋四處查找。
黎一白倒是悠閒,雙手插着兜,腿長,優哉遊哉地跟在她身後也不會跟丟。
夜裏的小城,偶得幾盞打閃的路燈,大半的地方都是黑黢黢的。
整個城就一條主幹道,沒有車輛經過,溫初十就藏在某個角落,而且是故意的。
約莫半個小時的時間,整個城走遍,溫瀾九並未找到溫初十。
無力地靠着一堵磚牆,氣得直喘。
“他要真想讓你找到就不會躲起來,這麼簡單的道理,不懂你是真傻還是真蠢”
傻和蠢有差別嗎
溫瀾九對男人大大地翻了一記白眼,他就是故意跟着看熱鬧順便嘲諷一下的。
“他就是故意把我引出來的,砸我窗戶還對我招手,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弟他本來就討厭你,你跟着我他當然不願意出來。”
黎一白輕嗤,嫌棄地彈她的腦門,拉着人往回走,“別折騰了,他肯定就在這小城裏,你不找他,他也會來找你的。”
夜涼如水,黑空無月。
等溫瀾九發現自己的手被男人握着的時候,嚇得渾身一抖,飛快地抽出老遠。
除了她爹和溫初十,她還沒和其他的男人牽過手,不對,好像還有那個神出鬼沒的祭司。
說不出的彆扭,她歪着腦袋看沒什麼反應的男人,心裏毛毛的。
半晌,黎一白好似才反應過來,微微擡起修長的手,盯着看了幾秒,幽幽道“溫瀾九,老實說,你是不是變性人怎麼可能有女人的人這麼粗糙,要不是你反應這麼大,我還以爲我握了一路的手電筒。”
“”
“你纔是娘炮,一個男人手生得這麼軟嫩修長,內心肯定特別娘,比女人還女人。”
溫瀾九嫌惡地說着,蹲身下去,手心對着馬路摩擦,意思反抗。
“等等,那是什麼”
前面十幾米處就是他們入住的酒店,酒店門口是主幹道,側邊有條小道,之前也沒關注,不知道小道的盡頭通向哪裏。
此時,那條小道上,有黃色的熒光,蜿蜒曲折連城了一條熒光色的粗線條,類似墳地裏的磷火。
“過去看看。”
黎一白將人從地上抓起,像寵物狗一樣放在肩下,循着光線快步過去。
就是單純的夜光粉,有人刻意在小道上灑了夜光粉,原來和鬼火如出一轍,想必是故意爲之。
任誰也知道這其中不簡單。
此刻溫瀾九也沉下心來,盯着那蜿蜒沒盡頭的夜光粉陷入沉思。
“你覺得會是溫初十嗎”她道不希望是溫初十搞這些名堂。
黎一白聳聳肩,又將她抓到胳肢窩放着,但笑,“你心裏都有答案,還問我,反正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會跟上去看個究竟,那還磨蹭什麼,跟過去看看再說。”
“反正有我在,沒你什麼事兒。”
剛纔找人的時候咋沒這麼積極,現在情況來了就沒她什麼事兒了,這勢力的男人。
“黎一白,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放在胳肢窩,這樣我走起來很不方便,我又不是你買的寵物狗。”
小道蜿蜒,也就兩米的寬度。兩人沿着地上的夜光粉往前走,直到進入一片林子。
陰風陣陣。
溫瀾九縮了縮脖子,心有點虛。
“喂,白眼狼,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我仔細想了想,就算真的是溫初十故意引誘我過來,用這樣的方式,也不是什麼好心思,我弟他現在我都看不透,危險。”
“不是你想來看個究竟”
“可是這都進小樹林兒了,我有不祥的預感。”
“溫瀾九,你給我站直了,別掛在我身上。”
小樹林走了一半,夜光粉沒了,蔥鬱的樹枝將所有的光都遮蔽,四周漆黑如墨。
溫瀾九心虛地嚥了咽口水,從小書包裏摸索出手電筒,正準備摁亮,忽地一抹紅光從黑暗中劈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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