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三十五章 名將王樸
    “崇禎八年九月三日晚,我軍與賊會戰於藍田城外。初,賊人蜂擁而來,我火銃手迭次射擊,打死打傷賊人不計其數。”

    “及賊至三十步,我二排、三排上銃刀衝鋒,四排、五排護衛左右,一排退到陣後充當奇兵。”

    “行至裏許,賊騎兵盡出攻我側翼。我四排列陣拒之,頃之即爲賊破。”

    “幸我空心方陣已成,勉強拒之。”

    “初,敵騎徘徊遊蕩,我命後排士卒去銃擊之,敵騎數墮,不敢與我對射。”

    “及敵騎衝陣,我幾不可支。幸敵騎將爲火銃所傷,墮於馬下,遂爲我所擒。”

    “其自稱榆林王氏王樸也,吾不敢擅專,遂遣人與書信一併送與舜王處置。臣徐全再拜!”

    侍書用她那空靈的聲音給張順逐字逐句的念道。

    “王樸?他不是死了嗎?”張順聞言眉頭一皺,隨即這才反應過來他自稱“榆林王氏”。

    難道是當初打死那個是替身?還是同名同姓?

    原來當初義軍剛剛佔據了洛陽的時候,陳奇瑜曾兩路進發,圍攻義軍。

    當時張順先下手爲強,聯合駐守抱犢寨的李三娘、陳長梃前後夾擊王樸、倪寵所率京營,最終倪寵敗走,王樸爲吳先所殺。

    到後來,等張順又和榆林王氏聯姻的時候,也曾聽說他家亦有一員將領喚作王樸。

    還有榆林王氏怎麼摻合到這種事兒裏來了?難道他們在搭了一個女子以後,還想作死不成?

    “把他押上來,隨便通知一下王氏!”張順不由下令道。

    想到這裏,張順心裏也難免唏噓不已。

    若是此人真是榆林王氏出身,那還真是個麻煩事兒。

    如今正置張順穩定陝西形勢的關鍵時刻,榆林將門王世國、王世欽兩兄弟又正在榆林替自己鼓吹,若是橫生枝節,反倒不好!

    “跪下!”不多時,王錦衣悟空兩人帶領三五個士卒便押來了一個大漢,來到張順面前,那王錦衣一腳蹬在他的膝蓋彎,大聲呵斥道。

    “豎子無禮!我這雙膝蓋跪天跪地跪皇帝,焉有跪拜賊寇之理?”那廝不由大聲喝道。

    “喲呵,看不出你挺有骨氣啊?”張順聞言不由笑道。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發現他身材高大魁梧,白麪皮,大長腿,倒是一副好賣相。

    若是認真論起來,好像除了腿長以外,和自家婆娘王奇瑛也無甚相似之處。

    究竟是不是,還得等王奇瑛過來確認纔行。

    “勝敗乃兵家常事,大丈夫避敵鋒芒,以圖東山再起耳!”王樸面無愧色,不由慷慨激昂道。

    “好,好,真英雄也!”張順連讚了兩聲,便下令道:“賜座!”

    “舜王?”王錦衣一愣,便只好取了把胡凳,往他前面以丟。

    那王樸也不以爲意,施施然坐了,不由大聲道:“舜王若是想勸降本將,我勸你還是免開尊口。”

    “這一次王某跑得慢,被你捉了自是無話可說。”

    “若是下一次……”

    “叔父?”王樸正擱那吹大氣,不意王奇瑛喊了一聲。

    “瑛子?”王樸扭頭一看,不由大喫一驚,不由問道,“你怎生在此?”

    “我自嫁了秦王,故而在此。叔父不在外領兵,又怎生到了此處?”王奇瑛不由奇怪道。

    “什麼?嫁了他?他這個……這個……”

    “這個賊頭!是不是?”張順不由接口道。

    谷</span>“不是,不是,我是說秦王殿下。對,秦王殿下”王樸不由討好道。

    “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王奇瑛愈發納悶了。

    “嗐!別提了,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王樸不由拍着大腿道。

    “崇禎七年冬,我和倪寵一起帶兵攻打舜王,不意在永寧附近反爲舜王所破!”

    “走頭無路之下,我只好讓王伯披了我的披風、頭盔吸引義軍,我自裝作士卒,一路向盧氏逃去。”

    “戰後,我聽聞倪寵不但逃脫了性命,還把一干失誤盡數推到我身上。”

    “我擔心家族受辱,便逃入盧氏以西的深山之中,尋機東山再起。”

    “不意舜王勢力愈發壯大,吾愈發不敢出矣。”

    “最終我逃到了藍田,爲那裏的同宗所重,故而暫且帶領手下家丁爲其看護礦洞。”

    “連續兼併了七八個其他礦主,是以名震一方。”

    “等到舜王下令清查屯田,藍田王氏損失良田數前傾,不勝其忿,便欲舉兵,以我爲將軍。”

    “那王氏本是衛所千戶,不近能調動礦工,又能從庫裏翻出衛所棉甲。我聽聞其家中又有太監受寵於官家,便意立下此功以圖再起。”

    “不意竟被舜王反手之滅個乾乾淨淨,以至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其實王樸這番話有真有假,其實這次“暴動”兒少不了他王樸的鼓動之功。

    他本以爲自己能憑藉此功搭上太監王承恩的線,青雲直上,結果一戰被擒。

    “哈哈,不意竟然是叔父!”張順不由大喜道,“既然都是自家人,不知叔父有何打算?”

    “如今正爲舜王階下囚,能有什麼打算,單憑舜王處置耳!”王樸苦笑一聲,不由連忙請罪道。

    張順本來準備順水推舟,順勢將此人納入麾下,不意王奇瑛以目示之。

    張順便改口道:“既然都是自家人,哪有什麼階下囚之說?”

    “叔父但在我這住幾日,待此事已了,我再親自送叔父回榆林!”

    “好說,好說!”王樸也知張順並未盡心自己之言,不由點了點頭道。

    遂後,兩人又客套了一番,王樸這才辭別了張順。

    而張順又叮囑王錦衣給那王樸尋一個住處,將他安頓好了。

    王錦衣哭笑不得,哪裏想到兩人還有這種關係,便連忙一口應了。

    等了衆人走後,張順這才奇怪的問道:“我本打算留叔父在身邊聽用,不知愛妃剛纔何意?”

    “夫君有所不知,我那叔父雖然年輕氣盛,實在乃怯懦之人。自任武官以來,多有畏懼不戰之失!”王琦英聞言不由苦笑道。

    “你道他如何躲在此處?就是先前多有畏戰不前之錯,以至於我王氏花費了不少人情,才堪堪將他撈了出來。”

    “爲此,我伯父深以爲恥,還揚言他再有此過,好歹死在了外面,省得辱沒我祖父的名聲。”

    “啊?”張順一愣,萬萬沒想到剛剛一副凜然大義模樣的王樸卻是長腿善跑之人。

    原來這廝在原本歷史上,“剿匪”以後,就被調到宣大防守後金兵。

    結果他聞風而逃,連一場守城戰都不敢打。

    等到後來松錦大戰的時候,更是率先逃跑,導致本來準備按照計劃突圍的洪承疇、曹變蛟被他坑的走脫不得,落了個一死一降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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