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六百六十五章 處罰
    “還沒找到鄭芝鳳嗎?”

    “啓稟殿下,微臣派水卒把長江兩岸尋了個遍,都沒有尋到此人!”黃守才苦笑道。

    “那算了,讓兄弟們先休息一下吧!”張順聞言不再強求。

    從昨天火燒戰船,到昨晚一路追擊,再到今天反覆搜尋鄭芝鳳,黃守才和他麾下的水卒全都累壞了。

    “謝殿下恩典!”黃守才見張順爲自己等人考慮,倒有幾分感動。

    “客氣啥?”張順搖了搖頭,不由感慨道,“說到底,還是咱們自家兄弟可靠啊!”

    也難怪張順有如此感慨,他親自下令調動的登萊水師,坐擁二百艘戰船,卻遲遲未到。

    而沒有任何指令的黃守才水師,只有一二百艘小船,卻在發現許成名東進的跡象以後,全軍出動。

    兩相比較,高下立現!

    “什麼,鄭芝鳳圍攻南京,大敗而歸!”就在張順感慨不已之際,剛剛得到消息的黃孫茂大驚失色。

    “據據剛剛俘獲的俘虜所言,前兩日鄭芝鳳率領萬餘精銳、千艘戰船殺入長江,與湖廣兵合兵一處,圍困南京。”副將白庸登不敢置信的彙報道。

    “結果.結果被殿下大破於儀鳳、上元二門,然後再順流而下,發起火攻。”

    “鄭芝鳳部被焚燬戰船三四百艘,死傷無數,狼狽逃竄。”

    完了,全完了!

    當黃孫茂聽到這個消息以後,頓時如墜冰窟,渾身冰涼。

    他只是想觀望一下,所以才耽擱了幾日。

    結果他萬萬沒想到,就是這稍作猶豫,竟然發生瞭如此大事!

    一兩萬人馬圍攻南京城,而自己卻沒有能夠及時趕到,這究竟是何罪過,那黃孫茂如何不知?

    他第一反應就是立刻、馬上、一刻也不能耽擱,帶領手底下這一百多少戰船逃亡南明。

    然而,當他看到白庸登時,如同被潑了一盆涼水一般,頓時又清醒了過來。

    今日不同於往日!

    一則,若說有罪,只有自己一人有罪。

    他手底下這一干人完全聽命形勢,斷然不會被牽扯進來。

    如果自己這個時候說出投向南明的話來,恐怕他們會當場翻臉,把自己綁去邀功。

    二則,如今義軍不僅連戰連勝,又剛剛大破鄭芝龍麾下水師,士氣正旺,眼見天下一統在即,投誰也不能投向南明吶。

    “提督,咱們怎麼辦?”就在黃孫茂猶豫不決之際,白庸登不由開口問道。

    這白庸登雖然不曾參與此事,但是他作爲副將多多少少也能猜測出一二。

    如今黃孫茂攜師自重,結果玩脫了,那麼後面他打算怎麼辦?

    “走,咱們離開趕往南京,負荊請罪!”黃孫茂死死的盯着白庸登白天,眼見他不動半點聲色,最終無奈的下令道。

    只要白庸登露出半點出降之意,黃孫茂一定會死死抓住這個機會。

    可惜,一丁點也沒有,黃孫茂最後還是不敢賭。

    當然,雖然黃孫茂不敢賭,但是並不代表他一點機會都沒有。

    水師是一支專業化很強的兵種,如果沒有專業的將領帶領,那麼擁有再多的船隻和水手,也不會有多少戰鬥力。

    雖然這一次鄭芝鳳打了敗仗,鄭家水師損失很大。

    但是,對於坐擁兩千艘海船的海上霸主鄭家來說,這算不上傷筋動骨。

    如果舜王想一統天下,就得依賴自己和自己的水師。

    否則,南京城被鄭芝龍水師圍困之事,將不會是最後一次。

    想到這裏,黃孫茂心中稍安,連忙率領麾下水師向南京城趕去。

    當他趕到南京城的時候,城外還充滿了戰火的痕跡。

    黃孫茂看了看江山時不時飄過的黑色木片,看了看城牆上炮彈留下的凹陷,再看了看城外殘留的血漬,已經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兒、煙火味兒,他不由又戰慄了起來。

    “黃提督,殿下等候多時了,裏面請!”就在這是,一個穿着鐵甲,手持長槍的將領帶着幾個士卒迎了上來。

    “好,好,好!”黃孫茂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點了點頭,連忙下了戰船。

    “將將軍,如何稱呼?”黃孫茂心中不自安,不由連忙打招呼道。

    “內臣和外臣不能結交,還請黃將軍恕罪則個!”不意那將領嚴肅的回答了一句,更是嚇得黃孫茂兩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啊,對對對!”黃孫茂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一雙手止不住的抖了起來。

    從儀鳳門入城,先途徑軍營,然後是鼓樓、十廟、國子監,最終來到太平街。

    黃孫茂跟着那將領又沿太平街走了數裏,這才從西華門入了皇城。

    進了皇城折而向北,又不知道穿過了多少門殿,這才進入到宮中。

    黃孫茂下了馬,又穿過了幾處樓臺,這纔來到一處由士卒把守的屋子跟前。

    “啓奏殿下,黃提督到了!”就在他心中七上八下之際,只聽見那將領向屋裏彙報道。

    “着他進來吧!”屋裏響起了張順的聲音。

    “是!”那將領領了命令,這纔開口道,“黃提督,請吧!”

    “好,好!”黃孫茂整個人都快麻木了,只好硬着頭皮闖了進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求饒道,“罪臣黃孫茂姍姍來遲,害得鄭芝鳳等賊子驚擾殿下,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哦?起來吧!”張順笑了笑,溫聲道,“這海上行船須不同路上,偶遭風浪,也是常有之事。”

    那黃孫茂一聽張順這話,不由心裏一鬆,心道:賭對了,暫時沒事兒了!

    “不過,軍法無情!”哪曾想就在這時,張順突然厲聲道,“你既然觸犯軍法,本王也須饒你不得!”

    “念在情有可原,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本王罰你分出水師一半,交由黃守才統領。然後再杖責三十,戴罪立功,伱可服氣?”

    “罪臣.罪臣謝殿下恩典!”那黃孫茂一聽張順這話,肉疼之餘,也不由暗道僥倖,撿回了一條性命。

    其實正如黃孫茂所料那般,張順現在一個是確實是離不開登萊水師的支持,另一個則是還需要留在他身家性命向殘明展示義軍善待降將之德,故而留了他一條性命。

    不過,好巧不巧黃守才尾隨許成名而來,他不但趁機焚燒了鄭芝鳳的戰船,同時也給張順更多的選擇機會。

    思前想後之下,張順決定將登萊水師一分爲二,分別交由黃孫茂和黃守才帶領。

    一個是給黃孫茂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另一個是給黃守才學習帶領真正水師的機會。

    果然這水上用兵和路上用兵一樣,沒有自己人就會有人趁機擁兵自重。

    “殿下真乃仁義之君也!”那王鐸本來以爲黃孫茂死定了,沒想到張順竟然還給他一次機會,待到黃孫茂一去,他便忍不住開口道。

    “人才難得!”張順搖了搖頭,也不由長嘆了一口氣,突然又開口道,“對了,王先生,我有一事相托,還請你不要推脫!”

    “殿下請講!”那王鐸沒想到張順突然說出這種話來,連忙拜了一拜道。

    “前幾日,我見那龍江造船廠設備周全,工匠滿員,不知王先生能否爲我組織恢復生產,儘快督造江船、海船?”張順笑道。

    “呃臣勉勵而爲!”那王鐸聞言一愣,突然明白了過來。

    難怪張順高舉輕放,放過了黃孫茂,原來他已經準備大肆擴充水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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