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一百二十二章 捉放曹(下)
    

    曹文詔、曹變蛟叔侄聞言不由大驚,過來半晌,那曹文詔才嘆了口氣說道:“蛟兒,我一直有句話想和你說,又不知從何說起。事已至此,是時候讓你知道真相了!”

    曹變蛟聞言一愣,連忙回道:“我什麼都知道了,求求你不要說了!”

    “不!”曹文詔怒道,“這句話我一定要說出來。入你釀,老子和你娘沒有半點關係,你不是我親生兒子!”

    呃......張順等人還以爲事情如何勁爆,感情你倆說了半天,沒有一點狗血劇情啊?

    原來曹文詔素來喜歡侄子曹變蛟,常常將他帶在身邊照料。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一時間軍中謠言不斷,私下裏都說曹變蛟是曹文詔的私生子。

    曹文詔辯欲無可辯,言又無可言,只好啞巴喫黃連,有口說不出,平白無故遭人背後嚼舌根子。

    如今兩人生死離別之際,曹文詔終於將這句憋了好多年的話語說了出來。

    曹變蛟愣了半晌,這纔再次確認道:“真的?”

    曹文詔一口老血差點當場吐了出來,他一臉生無可戀的對張順說道:“舜王仁義,居然能留下我侄子的性命,曹某感激不盡。請速殺我,以全我忠義之名!”

    張順見無瓜可喫,只好敷衍道:“將軍何至於此也?昔日燕王起兵,天下不亦贏糧而影從?朱家之事,我等外姓但取富貴罷了,又何必如此決絕呢?”

    “我意已決,勿復多言!”曹文詔一臉正氣的迴應道。

    曹變蛟見此也不由喝道:“勿傷我叔叔,要殺便殺我吧!”

    果然是親生的,不讓我殺他叔叔,反倒讓我殺了他爸!

    張順嘆了口氣,應道:“好吧!既然如此,來人吶!把曹變蛟拖出去砍了!”

    ?

    曹文詔不由一愣,連忙喊道:“舜王,錯了!”

    “哪裏錯了?”張順笑道,“雖然我讓你叔侄二人抉擇,並沒有說本王要聽從呀!”

    “曹總兵稍安勿躁,待我監斬了你侄子曹變蛟,再來釋放你不遲!”

    “混蛋!”曹文詔眥呲盡裂,雙目睜圓,如同要噬人的猛虎一般,幾欲將捆綁在身上的繩索掙斷,撲到張順身上。

    然後咬斷他的脖子,喝他的血,喫他的肉,寢他的皮!

    張順毫不介意,頭也不回的讓人押着曹變蛟便要出帳。那曹變蛟走到大帳門口,稍微遲疑了一下,低聲說道:“叔叔尚且壯年,回頭再多蓄幾房妻妾,早日生個親生兒子養老吧,恕變蛟不能報答您的養育之恩了!”

    “不!!!”曹文詔拼命的吼道,吼聲震耳欲聾,如同龍咆虎嘯一般,真是聞者落淚,聽着傷心!曹變蛟強忍着眼淚,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帳。

    到了帳外,曹變蛟這才笑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怕死的不是好漢!”

    “好!真是好漢子!”張順笑道,“早點上路吧,也好讓你叔叔早日回營!”

    過來半晌,帳外響起了一聲慘叫。不多時,張順便趕回了大帳,笑着對曹文詔說道:“曹總兵今日可走矣,希望不要忘了張某今日的恩情!”

    曹文詔死死的咬着牙齒,把牙齦都咬出血來,盯着張順狠狠的應道:“如若曹某不死,今日之恩,曹某今生今世,必有厚報!”

    “好!男子漢大丈夫,當如此也!”張順笑道,“張某等着那一日!”

    遂後張順親自押送着曹文詔出了中軍大帳,曹文詔擡眼望去,只見不遠處旗杆之下,正有一具屍體撲倒在地上。

    地上還留着正在流淌的血淋淋鮮血,和咕嚕着一顆沾滿了鮮血的頭顱。

    曹文詔心中一痛,他如何不知那正是侄子曹變蛟的屍體。那屍體身上的鎧甲、披風,還是自己特意賞賜給侄子曹變蛟的物件。

    曹文詔強忍着恨意,跟着張順亦步亦趨的走去。他不僅僅盯着張順看,還左顧右視,觀察義軍的營地。

    曹文詔沒有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他越看義軍的營地,不由越是心驚。

    義軍營地不但素有章法,甚至觀其規模,約有七八千人不止。再看其麾下士卒,個個身強體壯,行動又頗有章法。

    曹文詔這才知道,爲何官兵遇到此人屢屢受挫。感情自己還以爲賊人不過千餘精銳罷了,其實反倒是官兵以少擊多,自尋死路罷了!

    等到衆人到了河邊,張順大手一揮,讓義軍划過來一條小船來。使人給曹文詔鬆了綁,把他送到了船上。

    張順笑道:“不知曹總兵可會划船?若是不小心覆在水中,那真是天意如此,非張某之罪了!”

    曹文詔沉默半晌,才拱手應道:“雖說‘北馬南船’,曹某作爲北人也曾劃過幾次。覆船之事,舜王多慮了!”

    “只是如今曹某便要逃出生天,舜王可是當真要放了曹某不成?”

    曹文詔見此人如此兇殘,還道要對自己叔侄二人斬盡殺絕。他怎麼也沒想到此人屠殺了自己侄子之後,還敢將自己釋放出去。

    “如假包換!”張順笑道,“張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但有仇怨,只管報來。若是曹某日後落入將軍之手,只怪自己藝不如人,命該如此,絕無二話!!”

    曹文詔深深的看了張順一眼,這一刻他真的有幾分動搖了。自古以來英雄惜英雄,若非此人剛剛殺了自家侄子,曹文詔都要被張順的這股豪氣所感染了。

    他拱了拱手道:“舜王好氣度!今日一別,曹某與閣下下次再見,便是刀兵相加,希望舜王好自爲之!”

    張順哈哈一笑,大手一揮道:“請!”

    曹文詔也不忸怩,大搖大擺走上了船頭,再次拱了拱手,道了一聲“告辭!”曹文詔便抓起了船槳,頭也不回的一搖一晃的劃了起來。

    輕輕一葉扁舟推開了一層有一層的水波,緩緩的向河中心駛去。那張順也沒有什麼動作,只是站在岸邊看着。直到曹文詔的船隻遠遠的靠近了對面的河岸,他這才帶着衆人轉身回營。

    到了營中大帳,只見一勇武少年身着布衣,端着張順的茶水喝着,在帳內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張順把身上的披風解了,順手掛在帳門口邊,笑道:“變蛟勿憂,本王說到做到,已經將令叔送過黃河了!”

    原來當時趙鯉子活捉了曹文詔以後,張順心中思量“大小曹”叔侄素來忠義,未必肯降。即便自己玩盡手段,這二人降了自己也不敢用。

    於是,他便心生一計,準備抓小放大。那曹變蛟畢竟年輕,心思不如曹文詔繁雜,他便故意提出一殺一留之策,想把這曹變蛟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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