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時光有你花開如許 >第四百零五章 男人都是野豬蹄子
    許若宸修長的手指撫上了她的面龐,俯首輕輕的吻了下她的額頭,“只要還能在你身旁,默默的守護着你和孩子,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一股熱浪衝進了她的眼睛裏,“我不要你守着我,你應該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許若宸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溫暖而有力,讓她從裏到外都暖了起來。

    “你還沒有幸福,我又怎麼會幸福呢?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愛上了陸謹言,每天臉上帶着甜蜜的笑容,不再需要我了,我……會離開的。”

    他的聲音裏帶着一種深深切切的悲愁,讓她的五臟六腑都擰絞了起來。

    她垂下了眸子,一滴淚水滑落下來。

    她不會再幸福了,她和陸謹言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

    陸謹言根本不會愛她,一輩子都不會。

    他們的卡達普爾花永遠都不會盛開。

    和他在一起,她就好像踩在一團團的浮雲上,腳不能着力,那樣虛浮,那樣輕飄,沒有一點腳踏實地的感覺。

    前一刻或許還飄漾在紫色的雲端,後一刻就跌入了萬丈深淵。s3();

    “陸謹言只是我的丈夫,我能做得就是和他相敬如賓,就像父親和婆婆一樣。”

    這話讓許若宸的眼睛明亮了,心情振奮了。

    陸謹言還沒有得到她的心,像他這種三心二意的男人,怎麼可能得到她的心呢?

    “說好了,不想那個人,不想開心的事,我們看月亮,很快就要十五了吧,月亮都快圓了。”

    “嗯,真美。”她揚起了頭,秀美的面龐在月光下是那樣的單純、明朗、皎潔又稚氣。一雙烏黑的眼睛像黑夜裏的寒星,明亮、潔淨又深邃。

    他看得癡了,在他的眼裏,她是這個世界上最迷人的風景,可以讓頭頂的星月黯然失色。

    這個晚上,對於陸謹言而言,又是無眠之夜。

    他把頭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凝視着天空中懸掛的月亮。

    對他而言,月光是冰冷的,猶如霜雪一般,沒有一絲的溫度,照在身上,寒氣刺骨。

    月缺月會圓,可是人的心若缺了,就再也沒有辦法填補了。

    他閉上了眼睛,一股熱流衝進了眼眶裏。

    他的心中掠過了一陣痙攣,抽搐的每根神經都在散發着劇烈的痛楚。

    他咬緊了牙關,度過了這陣痙攣,額頭上沁出了冷汗。

    拿起身旁的煙,他顫顫抖抖的點燃了。

    深吸了一口,他的目光始終凝注在夜空中,煙霧在空氣中嫋嫋繞繞,撲散在玻璃窗上,把窗子蒙上了一層白霧。

    他並不喜歡煙,也不喜歡身上沾染煙的味道,只是覺得太無聊了,空氣那樣的安靜,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夜風從窗口吹了進來,吹涼了他發脹的頭腦,吹冷了他的心,也吹滅了他的意志。

    這會,花曉?在做什麼呢?

    是不是還和許若宸在一塊?

    他好不容易纔一腳踏進了她的心裏,可是另一隻腳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被驅逐出境了。

    一點不甘之色從他臉上一閃而過,他熄滅了手中的菸蒂,起身朝外面走去

    。

    夜,逐漸的深沉了。

    許若宸回去了。

    花曉?沐浴之後,躺到了牀上。

    她怎麼也睡不着,孩子的小腳丫時而不時的踢着她的肚子。

    他們是在找爸爸,每天晚上,陸謹言都會趴在她的肚皮上,給他們做家教。

    連接兩天,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他們想必很失望,開始鬧騰了。

    花曉?打開了電視,睡不着,只能看電視劇打發時間。

    她想把腦子放空,不去想陸謹言,但他就像幽靈一般,總在他的思緒裏盪漾。

    “混蛋陸謹言,禽獸,王八蛋,是非不分,助紂爲虐……”

    她一邊罵,一邊抓起枕頭,朝電視機扔去,心裏憋着的這團火,一直都沒有發泄出來,快要把她燒燬了。s3();

    陽臺上,一陣夜風吹了過來,風裏帶着一個低沉的聲音,“對不起,笨女人!

    她劇烈的震動了下,驚愕無比。

    這是陸謹言的聲音,怎麼會從她的陽臺上冒出來。

    “陸……陸謹言,是你嗎?”

    門簾被拉開了,陸謹言高大的身軀佇立在陽臺上。

    她狂暈,風中凌亂,“你個混蛋,到底是人是鬼?”

    他走了進來,蹲在了牀邊,“現在還是人,你要再不回去,就要變成鬼了。”

    她抓起另一個枕頭,朝他扔去,“你怎麼會在我的陽臺上?”她可是在二樓。

    “爬上來的。”他聳了聳肩,輕描淡寫的說。

    值夜的保鏢都是他的人,自然會打開院子的鐵柵門放他進去。

    他沒有從大廳走,擔心驚擾到小舅子和岳父岳母,就從消防管道爬了上來。

    花曉?無語,眼前一排黑烏鴉呱呱飛過。

    不愧是修羅魔王,飛檐走壁,各種技能,樣樣強悍。

    “陸謹言,你從哪來回哪去,我不想再見到你了,和你在一起我不快樂,不開心,不幸福,我們最好的結局就是好聚好散!”

    她的每個字都像衝鋒槍裏的子彈,狠狠的擊打在陸謹言的死穴上,受傷的、痛楚的神情從他的眼睛裏流溢出來,滿布在臉上,擰絞了他完美無暇的五官。

    “這件事是我不對,是我沒有處理好,對不起……”

    她低哼了一聲,眼睛裏閃着陰鷙的怒火,“你不需要道歉,道不同不相爲謀,我們三觀不和,勉強在一起對大家都是種折磨。”

    陸謹言的臉色變得像紙一樣慘白了,心臟不停的往下沉,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冰潭裏。

    “我不是想要包庇他,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他還沒說完,就被她生氣的打斷了,“你不要再用這種話來敷衍我了。你已經拋棄我了,從你決定助紂爲虐,包庇那個混蛋開始,我們的婚姻就結束了。我的痛苦,我的仇恨,你根本就不在乎,你無情、冷血、自私、自以爲是,你就是個大混蛋。離開你,我會活得更好,更開心、更幸福,四年前我已經做過一次這種事,不在乎再做一次,只要能離開你,哪怕是死我都願意。”

    她死死的,深深的,長長久久的瞪着他,眼睛裏帶着一種難以描繪的悲憤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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