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亦歡就特別崇拜他了，可是後來再長大一些，聽爺爺說，小哥哥生病了，被送到了很遠的地方治療，所以暫時不回來了。
就是這樣，那個小哥哥才淡出了亦歡的視線。
“那個小哥哥是你”
裴宇澤點點頭：“終於記起我了”
亦歡眨巴一下眼睛：“我是我小時候就知道你長大了肯定很帥，沒想到了，直接長成了校帥。”
看着她一秒又活潑起來，裴宇澤還是很心疼，表情是開心的，但是眼底的憂傷還有害怕，卻是濃到化不開。
將人抱緊：“以後我來保護你，我說到做到。”
“學長。”亦歡聲音有些顫抖。
這是21年來，第一次有男生跟她說這種話。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不是司徒家的孩子的。”
“你是不是忘了，你小時候出了有一個爺爺對你好，還有一個裴爺爺老是把你逗哭，然後你爺爺就會跟他打架的那個”
“裴是你的爺爺”
裴宇澤點頭：“他們都是老將軍老戰友，都見不慣家裏那些腌臢事兒，就算是知道了，也是不吐不快，所以我就偷聽到了，只可惜那個時候我身體不好，要出國去治療，否則，那個時候，我就該把你接回來。”
“接回來”亦歡注意到他的用詞。
“接出來。”裴宇澤糾正她。
亦歡點點頭，自己聽錯了吧。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一家酒店：“裴宅那邊還沒有打掃，爺爺出國很久不回來了，員工我都遣散了，所以今晚只能住酒店了，湊合一下”
“已經很好了，總好過水司徒家陰暗冰冷的地下室。”
“他們給你睡那種地方”裴宇澤皺眉。
“那是以前，現在好了啊。”
“嗯，睡吧，明天早上我來叫你喫早飯。然後我們回皇城，戶口的事情，我安排這邊的駐紮軍隊處理，要是司徒家不交出來，我讓人進去搜。”裴宇澤在她額頭一吻，起身來。
亦歡抓住他的領口，沒鬆開。
“怎麼了”裴宇澤以爲她是在害怕，擡手摸摸她的頭髮。
亦歡湊上去，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學長，你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喜歡我”
裴宇澤先是一愣，隨即哈哈笑了起來：“傻丫頭，真是我是拿你當小妹妹看，別看我只是大你一級，但是我出國治療耽誤了學習，我可比你大三歲。”
見她臉紅，裴宇澤又將聲音放柔：“以後，不能因爲別人對你好，你就非要回報知不知道尤其是我。”
亦歡紅着臉，知道自己猜錯了，鬆開他，不好意思的往裏翻身。
她從來不知道世界上會有無緣無故的好，總覺得，別人對她好，她就應該拿出東西來換。
那個親吻，就是給他交換的，雖然只是臉頰，但也是最大限度了。
但是總覺得左邊臉頰燙燙的，走到鏡子前，摸了摸她親過的地方，又是無奈，又是溫柔的笑。
第二天一早，亦歡還沒睡醒，果然裴宇澤已經過來敲門叫她起牀了。
亦歡伸個懶腰，起來開門。
然後又踩着拖鞋去浴室刷牙。
“還真是一點都不防備我。”看看她推在枕頭邊上的一堆衣服，裴宇澤替她收起來，讓服務檯的小姐過來收，然後又把熨燙好的新衣服，給她放在衛生間的儲物臺上。
“不着急，樓下餐廳的早飯還在做，我等你。”裴宇澤放好了出去，順手替她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亦歡通過鏡子看着門關上的前一刻，裴宇澤那張磊落坦蕩的臉，彎彎嘴角。
果然不是每個人都像祈鈺那樣的禽獸。
等她洗漱完，裴宇澤坐在桌邊看報紙。
亦歡穿着他買的裙子走過來：“學長，你會不會買衣服啊，這衣服是不是太幼稚了點。”
裴宇澤臉一紅：“我記得你是最喜歡粉色的裙子啊。”
“那都多少年前了。”亦歡笑着抽過他的報紙。
“那不喜歡啊，要不要重新買”
“挺喜歡的，就是我還不太喜歡穿這麼粉嫩。”亦歡老老實實的說。
裴宇澤笑了起來：“是不是怕幹了壞事不方便逃跑”
亦歡很想點頭，可是這種事情怎麼可以承認，於是選擇不回答。
裴宇澤說完，從身後拿出一個本子來：“司徒徹把你的戶口分出來了，你看看要不要把戶口移到裴家來”
亦歡一愣，大着眼睛看他，移動戶口去去裴家
一個女孩子把戶口移動到學長家裏
這是什麼意思，亦歡一時想不明白，難道是跳過了那些事情，直接遷戶口
裴宇澤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要不要移動戶口到裴家來，給我父親做女兒或者給我母親做女兒不是媳婦，別嚇到了。”
亦歡臉一紅，低頭一下，像是在思考，可是沒過一會，她就擡頭回來，眼神堅定：“不了，給我設置成孤兒吧，我本來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親人了。”
裴宇澤張張嘴，還想說點什麼，但是見她一臉期待，最終點點頭：“好。”
喫過早餐，兩人上了裴家的私人飛機。
“安可來找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安排人將她送回老家了，你不用擔心。”
“嗯，我給她打過電話了。”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乘務員端着水果和餐包詢問要不要喫。
亦歡拿了一盤蔬果拼盤，吃了小半盤。
然後看看外面。
飛機早就上了平流層，外面看起來是一朵朵的棉花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張棉花牀。
要不是腦子確定這種方式很危險，亦歡真的很想跳上去躺一躺。
側頭看着外面，亦歡淡淡開口，聲音沒什麼波瀾，但是能聽出語速很慢，似乎每一個字都是斟酌過的。
“學長，你是我哥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