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抗日之我爲戰神 >第四十一章 龍入大海 (8)
    甩掉了追兵,擊潰了阿城出發的堵截,從阿什河到松峯山之間日僞軍除了濱綏鐵路沿線之外,在無大股的堵截兵力,至少在短時間內調集不到足夠的兵力。

    而僅有的幾處僞滿警察哨所的幾十名僞滿警察,自然不會再成爲阻擋。除了天上的飛機帶來些麻煩之外,再向山地急進的途中,楊震再沒有遇到什麼有力堵截。

    但楊震卻沒有想到,自過阿什河之後,給他帶來最大的麻煩的就是這幾架在他腦袋上盤旋了整整一天的飛機。若是這幾架都是偵察機,楊震倒不會有什麼顧忌。

    自己在阿什河邊打的這兩仗,便是傻子都明白自己的意圖了。自己所有的行動已經失去了隱蔽意義。對於無武裝的偵察機,他自然不會在乎。況且一進了山,在東北山地良好的植被掩護之下,就算再來上十幾架次的偵察機,楊震也不怕。但這幾架飛機卻不是偵察機那麼簡單。

    躲在一片樹林裏才躲避開敵機掃射的楊震拍了拍身上被炸彈掀了一身的塵土,對着身邊的郭邴勳道:“這小鬼子看來是下了血本要將咱們喫掉,居然連俯衝轟炸機都派出來了。”

    “對了老郭,兄弟們在剛剛那陣子鬼子飛機掃射、轟炸中的損失大不大?媽的,鬼子是瘋了。居然對咱們這點人馬就又是掃射,又是轟炸的。”

    “沒事。兄弟們在送滬會戰的時候,就沒少喫鬼子飛機的苦頭。到了徐州那裏一馬平川的大平原上,鬼子的飛機更是整日裏在頭上晃。在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空中優勢的情況之下,兄弟們早就練出了躲飛機的本事。這裏雖是平原地帶,但植被卻是良好,比光禿禿的江淮平原可是好的太多了。”

    “不過這次之所以傷亡這麼小,好在是有這片靠近路邊的樹林在。否則就算在習慣躲藏,傷亡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是有兩個弟兄受了點輕傷這麼簡單了。”

    聽到沒有造成多大的傷亡,楊震鬆了一口氣道:“沒有造成大的傷亡就好。在阿什河西岸那場戰鬥,雖然規模不大,但咱們又傷亡了十幾個人。再加上之前在鬼子基地戰鬥中的傷亡,算起啦,自開始行動到現在咱們傷亡已經有三分之一了。在這麼下去,就是進山,咱們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這些都是最值得信任的老骨頭啊。”

    說到這裏,楊震擡起頭透過茂密的樹枝,看了看還在天上盤旋的那幾架鬼子飛機,有些擔憂的道:“我最擔心的不是這幾架鬼子飛機,而是擔心他們想用這幾架飛機拖住我們,爲他們調兵遣將爭取時間。”

    對於楊震的擔憂,郭邴勳搖搖頭道:“老郭,不用擔心,這些鬼子飛機都是輕型飛機,帶不了多少炸彈。雖然自咱們渡過阿什河以來便一直在咱們腦袋上盤旋,但剛剛那陣子轟炸,估計把彈藥消耗的也差不多了。我想他們現在更多的是在監視咱們的動向,以便爲他們後續追兵指引方向。現在天馬上要黑了,鬼子的飛機沒有夜航能力,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就得回去。”

    “不過咱們確實不能在這裏繼續呆下去了。不論鬼子的援軍能不能趕到,自昨兒晚上那一小碗高粱米飯到現在,兄弟們可一夜加上快一白天沒有進食了。”

    “這從昨夜到現在又是作戰,又是行軍的,體力消耗極大。再這麼下去,咱們沒有被打垮,到要先被拖垮了。況且就算咱們能勉強支撐,但這傷員可堅持不下來。”

    “是呀,咱們現在手中連口行軍鍋都沒有就算有糧食都沒有辦法弄熟。這體力消耗這麼大,只靠喝幾口水是無法補充過來的。得想想辦法,給大夥弄上一頓熱乎飯。等進山之後,下頓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喫上。”

    聽到郭邴勳的憂慮,楊震點點頭。如今即便是他也是在勉強的支撐着,更何況那些普通的士兵還有傷員?只是這一時半會去那裏找東西喫?這周圍村莊倒是有幾個,可這?

    思慮良久也沒有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楊

    震打開地圖道:“老郭,按照我們行軍的速度和這裏的地形來看,我們現在應該在胡家屯以北,濱綏鐵路以南。無論是目視還是地圖上所標註的情況來看,我們只要再次越過濱綏鐵路就算是進入山區。”

    “我們雖然已經接近山區,但這裏的山地只能算是淺山區。遠談不上安全,所以現在只能告訴兄弟們再堅持一下。只要我們今兒晚上越過濱綏鐵路就應該安全了。”

    “老楊,不是我有婦人之心,可你看看兄弟們,現在跑都跑不動了。要是在不喫點東西,這一旦鬼子追上來,連一戰之力都沒有了。我約莫鬼子現在肯定已經封鎖了濱綏鐵路沿線,弄不好晚上我們要有一場惡戰。”

    “老楊,我想現在我們便越過濱綏鐵路並不是什麼上策。鬼子有鐵路可以依靠,調動兵力很方便。就算他們一時還無法追上我們,但封鎖鐵路線還是必然的。我想我們與其付出代價強行突破鐵路線,不如繼續向東進入珠河。那裏山高林密,很適合我們休整。”

    郭邴勳的話音落下,一直沒有說話的彭定傑也插言道:“老楊,我覺得老郭的意見可以考慮。珠河那裏不僅山高林密迴旋餘地大。而且那裏我們抗聯有一定基礎。我們抗聯三軍,就是在那裏誕生的。”

    說到這裏。彭定傑猶豫了一下又道:“老楊、老郭,還有一點不知道你們想過沒有。馬明與他的弟兄若是全部戰死了,我們在惋惜、心痛之餘,自然不用擔心泄密。但若是他們萬一有被俘的,我說萬一,會不會供出我們的預定休整地?”

    “我們抗聯有多少人那麼艱苦的環境都挺下來了,可在一旦被俘之後,沒有幾個人能熬過鬼子的酷刑。我在抗聯三軍的時候曾親手斃了被俘後叛變又被我們抓回來的一個叛徒。”

    “我在槍斃他之前,曾問過他爲什麼要叛變,爲了那麼一點榮華富貴,就出賣和自己一個鍋裏面攪馬勺的同志和兄弟,出賣自己做人的尊嚴。”

    “他卻哭着一把扯開胸前的衣服,露出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皮的身體。他告訴我他不是想出賣自己的同志,他不是那種爲了榮華富貴就出賣同志的人。要是他是那種人,早就跑了,又何必等到現在?他實在是熬不下去了,鬼子的酷刑實在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看着他幾乎沒有一塊好肉的身體,我也哭了。我告訴他軍紀就是軍紀,無論他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做了叛徒就是做了叛徒,都不可能得到寬恕。”

    “我告訴他下輩子,在和鬼子作戰的時候,給自己留下一發子彈,寧可戰死也別當鬼子的俘虜。”

    “我開槍的時候,他的眼睛中沒有憤怒,沒有恐慌和害怕,我看到的只是解脫和感激。從那時起,無論戰鬥再激烈,我的槍裏面都會留下一顆子彈給自己。”

    “因爲我也怕有朝一日我被俘的時候,也會熬不過鬼子的酷刑,會出賣自己的戰友和兄弟。要不是這次事出突然,那個叛徒先將我們的槍收上去,集中起來,我們可能不會在有相見的機會了。”

    對於兩個人的擔憂,楊震搖搖頭道:“你們說的我也知道,你們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可你們想過沒有在濱綏鐵路以南我們的迴旋餘地太小了,除了向日僞勢力最集中的南滿之外,我們幾乎沒有任何的迴旋餘地。南滿鐵路線密集,又有駐朝鮮日軍相互配合,很方便日軍對我們四面合圍。”

    “而向北就不一樣了,我們可以背靠蘇聯。必要的時候可以隨時退入蘇聯,至少不會陷入四面受敵的境地。北邊有面積廣大的興安嶺可以作爲依託,鐵路、公路等交通線也遠沒有南滿密集,對於我們來說,迴旋餘地相對要大的多。”

    “不過北滿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地廣人稀,又是高寒地區,雖迴旋餘地大,但不利於我們長期的堅持。一旦鬼子實施的歸屯並戶成功,我們也許會被困死、餓死在深山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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