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了大批新的火炮後,關東軍元氣恢復的速度,遠比當初抗聯預想的要快的多。甚至還額外新組建了幾個獨立的重炮聯隊。而爲了阻止抗聯南下新京,新補充過來的炮兵之中,大部分都放在了與一縱對峙的一線。
作爲最主要前線的指揮員,杜開山面臨的壓力很大,這一點楊震也清楚。但是玉不琢不成器,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杜開山與王光宇、陳翰章三個人是楊震最器重的三個軍事指揮員,也是刻意培養出來的擔負集團軍一級作戰的高級指揮員。
將杜開山放在敵人兵力最多的中線,與放在西線獨當一面的王光宇是一個原因。就是讓他們儘量多歷練一下,以便儘快的成熟起來,以便在不遠的將來,能夠承擔總部交給的更爲重要的擔子。。
隨着抗聯的發展速度越來越快,戰役的規模也越打越大,參戰的兵力和軍種也越來越多。自己與郭邴勳沒有三頭六臂,已經無力兼顧到整個的戰場全局,培養出幾名兵團一級的指揮已經勢在必行。
相對於戰法大開大合的王光宇來說,善出奇兵、喜歡劍走偏鋒,雖然有些爭強好勝,但是卻絕對不莽撞的杜開山更得楊震喜歡。因爲楊震在杜開山的身上,或多或少的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但與王光宇的穩重和成熟相比,杜開山很多的時候大局觀要比王光宇差,總攬全局戰略眼光稍遜一些。不過杜開山大局觀差一些,比不上王光宇和陳翰章。但在韌性上,尤其是戰術運用的靈活性上,卻相對兩個人還要勝出一籌。
這個傢伙是那種越挫越勇的人,形勢越惡劣,他就越能出奇招。是那種即便你把我打個半死,但我也要想辦法咬下你一塊肉的人。這也是楊震爲何在王光宇調走後,調杜開山爲一縱這個王牌縱隊的司令員。更是將他還有他的一縱,放在與日軍對峙的主要方向的原因。
除了讓杜開山多加些擔子,加速他成長之外。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要利用他的這種越挫越勇的性格與對面的日軍去鬥。雙城距離日軍統治東北的核心地帶新京的直線距離,並不遠。雙城對面,自然是日軍重點佈防的方向。
作爲與日軍對峙的重點方向,將這個打起仗來,花招、損招迭出的傢伙放在這裏。就算日軍集中兵力發動突然襲擊,部隊也是吃不了大虧的。只是眼前杜開山的情況,讓他多少有些意外。
看着面前多少有些憔悴的杜開山,楊震站起身來沒有假手警衛員,而是自己親手爲他倒上一杯水後纔開口道:“老杜,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你現在的樣子,可不像我認識的那個膽大妄爲,這天下的事情就沒有他不敢做的,面對一切事情都貌似遊刃有餘的杜開山。”
“這兩個月時間裏,配屬給我指揮的都是四縱的各個師,還有幾個軍區的獨立旅和一些地方部隊在前沿輪戰。我自己縱隊下屬的各個師,卻是都被參謀長調到後面觀戰。我這個一縱司令員指揮的卻是四縱建制的部隊,這算怎麼一回事啊。”
“這不是自己建制的部隊,指揮起來總有些不順手。您也知道,我們這裏現在是大戰沒有,營連規模甚至團一級規模的戰鬥,幾乎天天都有。日軍在我們的面前又部署了重兵集團,這不是自己的部隊,指揮起來顧忌又太多。”
“尤其是還沒有等和部隊完全熟悉就被調走,調過來接替的又基本都是沒有什麼作戰經驗的新部隊。新部隊到了,我這個縱隊司令員在前邊就得經常盯着。好嗎,剛熟悉了部隊也歷練出來了,又被調走了。”
“而且我聽說總部計劃在下個月,四縱的這幾個師除了留在十五師之外,其餘的三個師也將撤下來。下一步給我調過來的是合江軍區獨立旅,兩個剛由架子團擴編來的警備旅,以及其屬下的幾個軍分區獨立團臨時組建的兩個旅。”
“我這個縱隊司令簡直成了空軍司令,手中除了幾個團的直屬炮兵、工兵和高炮、汽車等部隊之外,野戰部隊壓根就沒有基本的部隊。一個師調過來三兩個月,就又被調走換上了新部隊不說,現在還從主力部隊變成了地方部隊。”
“四縱主力在的時候,還好說。可合江軍區獨立旅和警備旅,都是剛剛完成擴編的部隊,無論是裝備,還是戰鬥力與主力相比,還是有一定差別的。我們這裏是與日軍對峙的重點部位,雙城後邊可就是哈爾濱。萬一哪天日軍發起攻擊,這對整個戰局很不利的。”
聽着杜開山的抱怨,楊震笑了笑道:“怎麼是不是在指揮關係的處理上,有些放不開手腳、理不順?畏手畏腳,這可不像你老杜的作風啊。怎麼自己的部隊就使得順手,別的部隊就無法指揮了?還是因爲其他部隊上來輪戰的師長,不聽你的指揮?我想這種事情不會出現在咱們的部隊中吧。”
“那個部隊完成裝備、訓練後,就調那個部隊到前沿輪戰,以便讓新編成的部隊加速完成磨合,並取得實戰經驗。以打代練,這是總部在去年會戰結束後,就定下的計劃。不可能因爲某些事情而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