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諾不知道對她產生興趣的龍澤陽緊急回國,讓她暫時免於了一場災難,這還是多虧了沈安寧的出手。
傍晚的時候,靳韶琛跟沈安諾兩人出現在酒店附近的超市裏選購食材,晚餐兩人打算回去做,最近在外頭連着吃了好幾頓,有些厭倦了,想喫一些家常菜色。
靳韶琛推着推車,而沈安諾尾隨其後,在挑挑選選。
沒多久,靳韶琛也停下了推車,不恥下問跟在沈安諾旁邊,請教她如何挑選食材。
最近的煩心事層出不窮,他原本學習廚藝的計劃只能一再往後推遲了。
但這會老婆就近在眼前,他沒道理錯過這麼好的學習時機。
而且,多多交流,還能促進感情升溫。
“老婆,這娃娃菜我覺得很新鮮,你覺得呢?”
沈安諾指點了幾句後,便給了這個比自己年紀還大的“學生”學習的機會。
沈安諾見他從一對娃娃菜盒子裏,翻出了一個保險薄膜塑封的娃娃菜盒子,神色無比專注認真,估計比他審閱文件還全神貫注,不由啞然失笑。
對於一個曾經遠庖廚、擅長在商業領域鑽研的男人,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有這麼好的成績,沈安諾覺得孺子可教。
她決定收回靳韶琛連五穀雜糧都不分的成見,雖然不覺得他有學習這個的必要,但能偶爾讓他下廚,也未嘗不是一種生活情趣。
兩人繼續挑選,沈安諾無意間提了下,“我中午碰到墨醫生了,沒想到她陽城還有親人。”
“她是陽城墨家的人,墨爵是她堂哥,墨汐的父親是墨爵父親的親大哥。”
選墨汐當沈安諾的心理醫生之前,靳韶琛已經私底下不動聲色將墨汐的老底挖了個底朝天,沒有危險,纔會放任她當在沈安諾面前晃盪的。
若是有半絲的危險性,他是絕對不會冒這個風險讓墨汐有機會接近沈安諾。
墨汐的父母,都是那種清高的人,活在詩情畫意中,對現實社會沒有那麼大的物質追求。
靳韶琛狀若隨意地給沈安諾普及她所不知道的信息。
身爲他靳韶琛的妻子,兩人現在身份還未公開,如果公開了,有些必要的場合,她還是要陪自己出席或者單人出席的,多瞭解上流社會錯綜複雜、根深蒂固的關係網,總是有益無害的。
沈安諾只提及墨汐,並沒有主動提到蔣哲遠,靳韶琛對此多少還是有點耿耿於懷的,但並沒有問及。
“墨醫生居然是墨大哥的堂妹啊,這世界可真小啊。”
“嗯。”
“唉。”
沈安諾莫名嘆了口氣,悵然若失的模樣,引發了靳韶琛內心的觸動,他沒有遲疑地問,“怎麼了,有什麼遺憾的?”
沈安諾苦笑,“我本來想聚會的,畢竟我在陽城現在認識的人也沒幾個了,可想到我的病,還是算了。”
墨醫生的職業品德,她還是信任有加的,但碰到一起難保不會說漏嘴。
五年前的陰影,她好不容易走出來,並不想別人再用有色眼鏡看自己了。
“這有什麼的,你如今的身份,沒有人膽敢得罪你。”
靳韶琛神色倨傲地道。
沈安諾的目光忍不住落到了靳韶琛的身上,他嘴角微彎,一雙長腿立在玲琅滿目的超市貨架前,顯得身材更加修長,姿態愈發的挺拔。
沈安諾的心情,剎那被他傳染上了似的,脣角也禁不住翹了起來。
她如今的身份,不單單是沈安諾一個孤家寡人了,配偶欄上多了個丈夫靳韶琛,還有個兒子唸白,今後會過得越來越好。
靳韶琛,纔不會眼睜睜放任別人欺負她呢,區區墨家,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墨家的人,也不會不識好歹得罪他,他曾經跟自己透露過,要幫墨家一把,因爲墨家人在她小時候對她不錯。
“你笑什麼?”
靳韶琛分外不解,女人的心情真是詭異,一下子烏雲密佈,一下又晴空萬里。
“老公,我覺得你說情話的技能又突飛猛進了,我一時間都被你感動得無以復加了。”
沈安諾笑吟吟地煽情了一把。
讓她詫異的是,靳韶琛這個臉皮比銅牆鐵壁還厚的男人,這會耳垂有點紅了。
他這是在害羞嗎?
沈安諾心裏浮現了些許的得意,真是難得啊,一貫都是他把她給調侃得面紅耳赤的,難得佔了一回上風。
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若是稍縱即逝太可惜了,沈安諾覺得自己必須把握住。
她上前,擡頭,迎上他有些不自在的目光,又笑了起來,眉宇間鮮有的媚態都被勾了起來,靳韶琛一時被蠱惑住了,忘了說什麼,只定定地望着她。
仿若眼前這個人,怎麼看,也看不夠似的。
隔了一會兒,瞧到有人注意到他們這一對了,靳韶琛稍稍露出了些許的不悅,雙臂一伸,將沈安諾帶到了僻靜的角落裏,這裏是死角,沒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他將沈安諾的臉,按在了自己的懷中,不想她的媚態橫生讓別的男人看到,這樣獨特風情,他霸道地只想一個人佔爲己有,不想跟任何人分享獨一無二的她。
他慢慢地低下頭來,附在她的耳邊,灼熱的氣息,讓沈安諾的身子顫了顫,“老婆,你是不是感動得想以身相許?”
沈安諾聽着他胸腔裏傳來的強有力心跳,他的心跳,似乎比往常頻率快了些。
其實,他應該沒表面所呈現出來的這般淡定吧。
裝模作樣的男人,差點連她都給騙過去了。
沈安諾壓了壓嘴角,囂張的聲音緊接着從他的懷中傳了出來,“我就是想以身相許,某些人也不肯同意。”
她語氣裏染上了幾分挑釁的意味,有肆無恐,反正這男人說了,回了帝都再嘗試,陽城的醫療水平及不上帝都,他怕有個萬一。
這些,她可都沒忘。
這會的沈安諾,膽子也一點一點大了起來,她覺得是被抱着自己這個男
人給縱容的。
“誰說我不同意了?”
靳韶琛輕輕笑了兩聲,幽幽吐出一口壓在肺腑的鬱結之氣,擁着她的雙臂,又下意識緊了三分。
天知道,方纔他是多麼剋制才忍住在大庭廣衆下含住她雙脣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