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睜開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第一縷朝霞,那光芒不刺眼,卻分外的迷人。
“原來,第一縷朝霞也很美,就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能與她初賞霞光……。”
“哎呀!前輩,您可算是睜開眼了。”
耳邊傳來一語,吳狄這才發現杜鵬飛急得滿頭是汗,而廣場上明顯少了很多弟子,山門處傳來了吵鬧吼聲。
不慌不忙站起身,吳狄向着山門的方向望了望:“他們,來了?”
“來了!不只是八門和散修來了兩萬人,就連前段時間圍攻天元宗的七千多人也到了山外。我就想不明白了,他們跑這抓什麼兇手啊?哪來的兇手?”
瞧着一臉悶火的杜鵬飛,吳狄都有些閉不住了笑。
“行啦!就算多來了七千多人能怎樣?天罡派有兩萬多弟子,你慌什麼?”
“我能不慌嗎?此時山門外,可不止是兩萬七千多位修士啊,就連天元宗都派人來了。”
“嗯?”吳狄猛地一皺眉:“天……元……宗!”
“是啊!天元宗共來了一萬弟子,由大長老武正浩和三長老柳瑤帶隊,正和石良才他們交涉呢。”
“武正浩和柳瑤……。”
卜元子派來了人,而且還是一萬弟子,這出乎了吳狄的預料。
“萬事不要慌,把他們都放進來。接下來的事,交給我來辦。”
“好嘞!”
杜鵬飛緊忙點頭,看得出來他就等着吳狄說這話呢,轉身快如利箭一般直奔山門處。
大約過去了能有五分鐘左右,廣場上人山人海,八門弟子和散修以武正浩柳瑤爲首,紛紛擡頭看着天罡派大殿房頂上的一位黑袍人。
“杜鵬飛,你說的前輩就是他?”武正浩指了指殿頂上身披黑袍帶着袍帽的吳狄,眼神古怪地看着杜鵬飛問道。
不等杜鵬飛開口,武正浩和柳瑤身後瞬間怒吼驚天。
“武長老,柳長老,那個黑袍人就是殺害秦掌門和六位長老的兇手。”
“這憨貨果然到了天罡派,今天不論如何,也不能讓他跑了。”
“沒在靈元公會登記的,全都往後靠靠。老子越看天罡派的藏功閣越是順眼,建的多氣派啊!裏邊肯定放着數千功法祕籍,只要我將那兇手生擒做了天罡派的掌門,所有的兵器功法都是我的了。”
……
入耳的噪聲,讓天罡派的大長老石良才和杜鵬飛都懵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怎麼越聽越是不對勁呢?
大殿頂,吳狄緩緩地摘下了袍帽,露出了一張二十多歲俊俏的臉。
此容貌,頓時讓怒吼的八門弟子和散修神色一怔。
“嗯?不……不是那個憨貨?”
“他……他是誰啊?不對啊,我記得那個兇手三十多歲啊?”
“認錯人了?那此人又是誰啊?”
……
漸漸地,不管是站在廣場上的修士,還是排到山門外的散修們,一個個全都懵了。
“哦……我明白了,天罡派的雜碎們,昨夜你們是不是抓住了兇手?”
“天罡派的,你們別跟老子耍心眼,就算你們抓住了兇手也不能算數。因爲那兇手有目的的往你們天罡派跑,我們從天元城追到你們天罡派,腿都要累細了,這事不能這樣算了。”
“對!你們天罡派不把兇手交出來,我們今天就拆了你們天罡派,把你們藏功閣和兵器殿裏的寶貝分了賠罪。”
……
不算天罡派的弟子在內,裏裏外外還有將近三萬七千人,一個個衝着天罡派的弟子怒吼着,勢有不交出兇手就滅了天罡派的意思。
“我……這……。”杜鵬飛滿頭是汗,瞧了瞧八門弟子以及天元宗的武正浩和柳瑤,欲言又止急得一跺腳,快步跑到了大殿下,對着上方身披黑袍的吳狄一拜:“前輩,您倒是下來啊。”
這二位,吳狄是不陌生的。
九個月前他揹着洛靈兒到天元宗大殿,這二位始終站在一旁沉默不語,聽着卜元子和蘇塵交談。
“狄某還以爲天元宗派來了什麼厲害的主,原來也只是仙師啊。”
話語帶着靈力波動傳向八方,瞬間壓過了萬修怒吼,那武正浩和柳瑤紛紛一皺眉,冷冷地哼了一聲。
“你到底是誰?”武正浩單手持劍,看着殿頂的吳狄高聲喝道。
“我?狄青啊。”吳狄笑着開口。
“媽的!兇手就是他,我記得那個憨貨兇手就叫狄青。”
“又被騙了,他就是兇手,抓住他。”
……
廣場上,有些從天元城追來的修士再次暴走,殺氣騰騰抽出了手中寶劍。
武正浩和柳瑤眉頭緊皺,二人都有些懵了。
“諸位,我越聽越糊塗,你們一會說他不是兇手,一會又咬定他就是兇手,到底是怎麼回事?”武正浩轉過身,高聲問着八門弟子和散修。
“兇手就叫狄青,但他不是那個憨貨。”
“這位道友解釋的沒錯,憨貨就是兇手,兇手就叫狄青,他和那憨貨長得不一樣,但他就是兇手。”
……
武正浩和柳瑤對視了一眼,二人更懵了。
“咳!別吵吵了,讓我給你們變個戲法吧,你們什麼都明白了。”
吳狄高聲笑言,當着數萬人的面扣上了袍帽,隨後摘下了一張面具,在萬修驚愕之下還故意搖了搖,隨後戴在了臉上,摘下袍帽後露出了一張憨厚的臉。
“臥槽!這孫子會易容。”
“他就是兇手,兇手就長着一張憨貨欠揍的臉,不會錯的了,抓住他。”
……
看着下方暴走的萬修,吳狄再也憋不住了笑意。
“咳!諸位從天元城追到天罡派,看得出來真是想爲秦安和六門長老報仇。既然這樣,那諸位就繼續追吧,下一站……陰冥殿。”
話音落,吳狄縱身後躍跳下,消失在了數萬修士的目光中。
“天罡派的雜碎們,你們口口聲聲說兇手不在天罡派,那個憨貨就是兇手,你們竟敢包庇兇手,這事沒完。”
“那憨貨說要去陰冥殿,老子不想追了。但心裏的悶火不能不出,大家把天罡派給拆了,去藏功閣和兵器殿把功法和兵器分了。”
……
天罡派內,徹底失控了。
除了天元宗之外,八門弟子和散修全部衝向了藏功閣和兵器殿。
“石良才,杜鵬飛,你倆要給我們個解釋。”武正浩沉着臉,怒視着天罡派的大長老石良才和杜鵬飛。
石良才似乎明白了,戳在那裏苦笑搖頭。
杜鵬飛都傻了,呆呆地看着大殿頂,似乎是沒聽見武正浩的問話。
而在這時,藏功閣和兵器殿兩處傳來了滔天怒吼。
“媽的!怎麼成了空樓?功法呢?兵器呢?他奶奶的,寶貝都去哪了?”
“天罡派的廢物,是不是你們都把寶貝藏起來了?”
“都……都被那個兇手……騙去了。”一個天罡派的小弟子被揍的鼻青臉腫,哆哆嗦嗦蹲在地上說着。
“尼瑪!真是要氣死我了啊。追!往陰冥殿的方向追。”
……
天元宗、八門和散修包括天罡派在內的兩萬多弟子,加一起將近五萬七千多人離開了天罡派,浩浩蕩蕩發了瘋似直奔陰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