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部瘙癢,鬱司本來緊閉的雙眼猛的睜開,閃過一絲流光。
我知道了,主子。
凝月樓,夜雨朣陷入了睡夢中,天氣越來哦越冷,她睡着的時間也越來越多,這是個弊端,但是無從解決。
這樣的沉睡,連万俟君凕出現在了夜雨朣的房間夜雨朣都沒醒,看着睡得相當沉的夜雨朣,万俟君凕只當夜雨朣是這些天奔波累的,褪去外衣,鑽進了被窩,將夜雨朣抱進了懷裏。
夜雨朣的體溫不高,万俟君凕皺了皺眉,抱的更緊了一些,希望把自己身上的熱量分一些給夜雨朣。
鼻尖的氣味熟悉而心安,万俟君凕竟然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兩人一同入眠,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幽幽轉醒,夜雨朣一從睡眠中抽離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被禁錮了,但是感覺到禁錮自己的是万俟君凕也就沒有掙扎。
靜靜地躺在万俟君凕的懷中,昨晚,她有些不安,好在,万俟君凕出現了,讓她一夜無夢。
外面的嘈雜聲漸漸響起,万俟君凕也醒了,留戀的蹭了蹭夜雨朣的發頂,聲音帶着初醒的沙啞,格外迷人,“還在氣我嗎”
夜雨朣搖了搖頭,終究都是每個人的命,掙扎着脫離万俟君凕的懷抱,夜雨朣下了牀,“起來吧,外面有些吵,我們去看看。”
夜雨朣站到了屏風後面,開始換衣服,絲毫不在意房間中還有一個人,還是一個大男人,万俟君凕坐在牀邊勾起了嘴脣,半倚着窗邊,一隻手勾着胸前的頭髮把玩,這種感覺很好,老夫老妻什麼的。
万俟君凕昨晚只是脫了外衣,見夜雨朣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來,万俟君凕拿過一邊的外衣套上去外面喊人打水進來洗漱。
當凝月樓的人看見万俟君凕從自家樓主房中出現的時候一個個都驚掉了下巴,沒想到,我家樓主這麼開放。
万俟君凕的身份在鬱司落網之後就沒有再隱瞞,戰王之名誰人不知,一時間大家都忘了動作,還是綠蕪親自送去了洗漱的東西。
見是綠蕪,夜雨朣接過水問道,“惜月怎麼樣了”
綠蕪搖了搖頭,“主子放心,惜月已經醒了,但是身體還沒有力氣,補補就好了。”
綠蕪識相的退了出去,一邊洗漱,夜雨朣看向了一旁正看着自己的万俟君凕,“接下來你們準備怎麼辦那個鬱司應該不會再說出什麼了”
万俟君凕自然也明白,不過,人是在安南抓到的,還得看看皇甫焱他們準備怎麼辦,畢竟,賠上的是呂奎守一家還有幾十個無辜百姓,還有,馬上要來的恐慌。
對於接下來的恐慌,万俟君凕其實知道的並不多,他曾問過皇甫焱和皇甫澤,那些人,不能死,因爲,他們一旦死了,數不盡的蠱蟲將會肆虐,到時候,會死更多的人。
火,燃盡一切,不會出錯。
因爲皇甫澤的這兩個字,讓万俟君凕不得不高看了皇甫澤幾分,果斷狠辣,這樣的人,最好還是不要爲敵。
這件事最終沒有定奪,但是聽着外面的喧囂,想來,已經決定了吧,不管哪一個,百姓的恐慌是一定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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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朣和万俟君凕兩人洗漱好之後,站在凝月樓門口看着街道上的情景,士兵擡着擔架,蒙着白巾,一個個從兩人面前走過,看着士兵擡着一具具“屍體”走到了城外的一片空地。
這樣的隊伍身後,還有不少跟在後面哭泣的百姓,除去呂奎守一家人,還有二十幾個百姓受害,他們即將被焚燬,爲了防止“瘟疫”傳播,他們的家人,何其心痛,對於古人而言,這便是挫骨揚灰。
但是,百姓也不是不理智的,他們明白,犧牲他們的一個家人,換來的是一個城的平安,故,只是哭泣而已,能做的,還有祈禱和懺悔,爲家人祈禱,來世幸福,爲自己懺悔,無能爲力。
這個上午,郎日晴天下,火光泛白,不曾在這冬日暖人溫情,看着看不真切的火光中央,由內而外的冷。
此一晚,無人入眠,寧城中家家戶戶都掛起了白綢,這件喪事,是寧城的喪事,畢竟稍有不慎,他們這一城的人都將覆滅,對於這次將瘟疫帶進寧城的呂奎守,無人問責,這也算是善有善報,即使這件事的真相不是如此。
但是,這樣便好,也是皇甫皇族給出的答案。
此事在外人眼睛也算是揭過,地牢中,鐵鏈晃動碰發出清脆的聲響,皇甫澤沉着眸子看着地牢中的一片狼藉,他本來是準備來送鬱司一程的,畢竟,問不出有利消息的犯人都已沒有價值,但是現在,鬱司不見了,掙斷了鐵鏈。
這就是一次強有力的打臉,皇甫澤很不開心,周身都是低氣壓,卻也理智,先行去向皇甫焱報告。
好不容易能睡好的皇甫焱被皇甫澤叫醒,被擾了清夢,再加上這樣的消息,皇甫焱真的怒了,抓捕的事就交給了皇甫澤。
皇甫焱起身穿衣,沉思了一番,皇甫焱出宮前往了万俟君凕和夜雨朣所在的凝月樓,戰王入住凝月樓的消息大家都已經知曉,那麼,作爲鬱司最應該恨的兩人,鬱司很有可能去殺兩人。
身份已經暴露,最後的掙扎不出意外就是同歸於盡。
果不其然,在一條巷子的巷口,皇甫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巷口落下的鑼說明了被害人極有可能是一個打更人。
站在凝月樓的門口,皇甫焱伸手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