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拍了拍小青的肩膀,“娘娘不會來查我們下人的房間,你今夜暫且住下,明日找了總管再論。”
小青苦着臉笑了笑,宮女見小青如此也不再多說什麼,先出去忙了。
待宮女離開之後,小青本來的苦澀變成了得逞的自得,環貴妃,也就是剛剛發脾氣的那位娘娘,完全的大小姐脾氣,因爲父親是先帝恩師,入宮以來,皇甫曉一直都對其萬般縱容,在後宮中除了見到皇后還見禮,對於其他,可謂目中無人。
選擇她,就是因爲知道那些奴才沒有膽攔她,因爲有皇甫曉之前的縱容在先,衆人都以爲,是極寵。
外面的天色漸漸愈漸加深,變成了萬籟俱寂的無息,本來躺在牀上裝睡的小青輕手輕腳的起身,穿上衣服,悄無聲息的溜進了郭環玉的房間。
小青在郭環玉的窗邊,看着郭環玉完全沒有意識到房間裏多了一個人的,安靜的睡顏,小青不禁勾脣,能被本宮看上,是你的榮幸。
本宮,小青,便是被派來安南的張淺淺。
張淺淺伸出手,指尖輕輕劃過郭環玉露在外面的脖頸,隨着指尖的劃過,郭環玉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六七隻極小的蠱蟲沿着傷口鑽進了郭環玉的身體。
肉眼可見的,數只蠱蟲在郭環玉的脖子和臉的皮膚下迅速移動,終於感覺到了身體的異常,激烈的疼痛,讓郭環玉想要張口大叫,卻被張淺淺眼疾手快的封住了穴道。
郭玉環的額頭很快就覆上了一層薄汗,動不了,喊不出,只能帶着痛苦、憤怒和絕望死死的看着張淺淺。
張淺淺看着郭環玉的眼睛笑了,“選你還有一個原因,這宮裏的女人一個個都唯唯諾諾,文文靜靜的,扮演起來太費勁了,就你最像我,張揚,但是,你的張揚是因爲自以爲是的家世,而我,是實力。”
至此,郭環玉還是不明白張淺淺究竟想要做什麼,而她也很快得到了解釋,“以後,我就是郭環玉了,你的身份,我徵用了,等任務完成了,你就是主子的功臣。”
郭環玉懂了,她,要死了。
眼角劃過晶瑩,不甘心,怨恨,最終,還是永遠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宮女來服侍張淺淺起來,對於突然消失的宮女小青也不在意,想來,自己走了吧。
一個宮女在在中消失,誰都不會在意,得罪了主子,得罪了別宮的主子而消失的,太多了。
自然也不會有人在意,外面的亂葬崗又多了一具穿着宮女服的女屍,沒有了鎖骨以上的皮,只留下了一塊頭皮,好在長髮披散,蓋住了臉,不然着實血腥的讓人作嘔。
女屍的旁邊,還有那麼一具太監的屍體,如法炮製,甚至更甚。
張淺淺虛撫過鬢角的頭髮,狐意的眼角瞟了一眼正在爲自己的髮型做最後收尾的宮女,“皇上那裏有什麼動靜”
爲此,皇甫曉雖然病了,但是郭環玉也讓人時刻注意着皇甫曉那邊,宮女搖了搖頭,手下的動作也完成了,退到一邊,“還是老樣子,娘娘今兒還去嗎”
這郭環玉,爲了做出心繫皇甫曉的模樣,可是隔幾天就去探望的,張淺淺勾脣輕笑,慢慢起身,“老規矩。”
宮女退了出去,沒過多久又沏了一壺人蔘茶回來,跟着張淺淺就往皇甫曉那兒去了。
門口的侍衛隔三差五的就見一次郭環玉,看了看張淺淺身後的宮女,這又來了。
一如往常,侍衛伸手攔下,“娘娘,這兒沒有太子的首肯,誰都不允許進,您還是回去吧。”
張淺淺長得不差,美人懷愁的模樣也是有幾分唬人,但是這幾個侍衛都是皇甫焱身邊的人精,自然看得更明白的是那份虛僞,沒有絲毫的動容,“娘娘,還請不要讓奴才們難做,請回吧。”
張淺淺本來也就沒有期望自己能見到皇甫曉,不過是按照郭環玉的“習慣”來走一個過場而已,張淺淺面露擔憂,即使房門緊閉,還是朝裏面探頭望了望,說着便讓身後的宮女把人蔘湯給了侍衛,“那本宮就先回去了,祈願皇上早日康復。”
門內,皇甫澤聽見了外面的聲音,剛想出去看看就被皇甫焱拉住了,“是郭環玉又來做戲了,不用理她,很快就會走的。”
皇甫澤瞭然,又是後宮女人的那些做派。
皇甫曉這邊依舊沒有什麼進展,用着國庫的珍材罕藥吊着一口氣,而皇甫翛他們,至少要明天才能到達安南,到寧城估計還有兩天不到的時間。
凝月樓,上午的時間,店裏還算清閒,巫婧葉擦了擦手從廚房走了出來,準備工作已經就緒,隨時都能開工,而現在,也是他們這些工人休息的時間。
剛倒上一杯水,巫婧葉就看見了從外面走進來的姝芸,巫婧葉端着杯子的手一緊,又見面了,這一次,可不會讓你跑掉了。
孫婷是不認識姝芸的,巫婧葉帶着笑意迎了上去,“這位姑娘,是住店還是喫飯啊”
姝芸看着孫婷,搖了搖頭,“我是來這裏的管事的,她們在嗎誰都可以。”
孫婷有些爲難的四處看了看,引着姝芸先在窗邊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姑娘你先等一等,我去給你叫。”
姝芸點了點頭,不多時,綠蕪便走了下來,姝芸,雖然不曾深入,但因爲是夜雨朣叮囑的保護對象,綠蕪自然是清楚的。
綠蕪走到窗邊,在姝芸的對面坐下,巫婧葉也端着茶水出來。
巫婧葉先是給綠蕪倒了一杯茶,走到姝芸的身邊,倒了茶水,將茶杯推向了姝芸,“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