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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自大難搞

    不……不是老公?

    阿芬母親在得知這個答案時難掩驚愕,可是,剛纔阿芬是這樣介紹他的啊。難道是阿芬弄錯了?

    霍亦澤在聽到童麥否認這個身份時,臉色即刻陰沉沉的一片,甚至投射向童麥的眼神裏也飽含了他的銳利和要挾,她若是敢說他們只是“普通朋友”之類的答案試試看……

    面對霍亦澤投射而來的威脅,一點兒也沒有放在眼裏,反而是撇了撇嘴,也不解釋他們的關係,“叔叔,阿姨,請問有什麼需要做的,儘管吩咐,別跟我們客氣。”

    “我們”兩個字,分明就是包括了她和霍亦澤。

    霍亦澤聞言,臉角不由自主的顯露出一抹嫌棄,不屑的神情!誰敢吩咐他?除了童麥能吩咐他之外,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人選。

    “小麥,謝謝了,我們進去做飯,馬上就可以吃了。”阿芬母親父親一道進了裏屋,阿芬也跟童麥眼神交匯之後,進去了,剩下童麥和霍亦澤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幹瞪着。

    “霍少爺,你效率真不是一般的高呀!搭個帳篷,要搭一天麼?”童麥的目光落在他搭了一半的帳篷上,就知道這些富家子弟果然是眼高手低的傢伙。

    他本來就已經一肚子火氣了,再被她這麼一說,霍亦澤的惱怒肆無忌憚的傾瀉出來,耍脾氣的索性將搭到一半的帳篷扯落,童麥有點驚愕,但也算是意料之中,瞧瞧,瞧瞧……就是這等沒耐心的人,他平時還好意思說她呢!

    “你扯吧!盡情的扯!反正是你睡的地方,搭不好,你就準備睡地上吧!喔……我忘了,霍少爺你很闊,睡慣了五星級,六星級的酒店,哪裏睡得習慣帳篷呢?我看你還是回家吧!KINGSIZE的牀……想想都很舒服。是吧?”

    童麥至始至終擺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言語裏還是一直在催促他離開這裏。

    一到夜晚,山區地方蚊蟲扎堆的入侵,無孔不入,別說霍亦澤承受不了,連久久住在這裏的人們都受不起蚊蟲的叮咬!

    霍亦澤額頭上已然暴出了青筋,一怒之下果真不準備再陪她在這裏受罪了,其實“受罪”是小事,關鍵是童麥的態度太氣惱他了,然在走了幾步之後,又停了下來,“你就這麼不喜歡我待在這裏?”他就這麼不讓她待見嗎?

    童麥不語,微微揚了揚下顎,面容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在告訴他,他說對了!

    “我進去幫忙,是留,還是走,你自己決定。”即便,她看起來好像是處處“刁難”霍亦澤的樣子,口口聲聲讓他回家,實際她還是想他留下來的。

    童麥的不挽留,甚至她話語裏對他的刻薄,令霍亦澤頓覺自己沒有任何留下來的理由!她愛在這裏待多久,就待多久,隨便她……

    大家一起在屋外開飯時,沒有見到霍亦澤的身影,“霍先生,人呢?”阿芬母親東瞧瞧,西瞧瞧,仍舊沒有見到霍亦澤。

    童麥也順着望去,帳篷是原封不動的扯落在地,卻沒有見到霍亦澤,想必是回去了吧?他那麼的挑剔,矜貴,怎麼能忍受做這種苦力活?

    雖然,霍亦澤會回家是童麥意料之中的結果,可突然之間見不到他,且他是那麼輕易的放棄了,童麥心底莫名的有點點酸澀,心情也很低落,卻在阿芬父母親面前裝作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可能回家了吧,別管他,我們先喫。”

    “你跟他說了什麼話?一定是把他給氣走了吧?”阿芬湊近童麥的耳畔,小聲的嘀咕着。剛纔見到霍亦澤搭帳篷,幹粗活這事時,當真把她給嚇到了!

    “哪有!是他自己住不慣鄉下,受不了當然就回去囉。”童麥淡然的解釋,在以爲霍亦澤離開之後,心情突變得很沉重,至少沒有了來時的興奮和快樂了,故意的欺負,激將他……其實,就是快樂和開心。

    霍亦澤不習慣農村的生活,不也說明了他們果然是兩個世界的人,誰也沒辦法完全很好的去適應對方的生活環境,徹底的融入對方的生活圈子!

    “我敢打賭,他一定會回來的。”

    阿芬很篤定的回答,既然霍亦澤有勇氣來,也有心去搭這個窩,擺明他是爲了童麥受苦也在所不惜,他們兩人經歷了很多事情,遠遠比這個艱難,若是霍亦澤早早退縮,當一個逃兵,他和童麥就不可能今時今日還能在一起……

    童麥不以爲然,“可能性不大,出身豪門的孩子,哪一個不是嬌生慣養,做不了瑣碎事?”

    “不不不……起碼我覺得霍亦澤還算不錯的。喏……說曹操,曹操就到了,你看

    ……他根本就沒有回去,而是去找石頭定住帳篷。”阿芬在看見霍亦澤的剎那,似乎比童麥還高興,很慶幸童麥能找到這麼一個爲了她,什麼都可以承受的男人,儘管他的態度看上去是冷冷的,可他的心是熱忱的就足夠了。

    童麥轉頭望向霍亦澤時,晶亮的瞳孔裏難掩她的驚異,他居然沒有走,尤其是睨着他手中的石頭,進而認真幹活時,適才所有撩起的沮喪情緒消失殆盡了。

    阿芬父親也熱絡的在招呼霍亦澤,“霍先生,辛苦了,快來喫飯吧。”

    承襲着農村淳樸好客的民風,阿芬父母親對霍亦澤的到來都表示很歡迎,霍亦澤停頓了頓手中的工作,眉間情不自禁的蹙緊了,好幾個人圍着一個矮小的桌子喫飯……這樣的情形,令他望而止步。

    他不喜歡和不認識的人用餐,很不衛生,尤其是餐具還沒有消毒過,一看他就已經飽了。

    霍亦澤乾脆當作沒聽見,繼續幹活,他就不信他連一個帳篷都搭不了?

    霍亦澤冷然的態度,童麥有些尷尬的道,“叔叔,他不餓,不用管他!都沒幹活的人怎麼會餓呢?”最後一句話她故意說的很大聲,分明就是想讓霍亦澤聽到。

    他則是嗤之以鼻,纔不稀罕和他們一起用餐……

    所有人在梳洗完畢後,霍亦澤也總算是差不多把這個破帳篷給搭好了,裏面窄小的空間令人透不過氣來,霍亦澤在鑽進去沒多久便立馬鑽出來,一臉的煩躁和不悅,在鑽出來的瞬間恰好瞅見童麥沐浴出來,糯溼的髮梢的貼在兩腮,帶着淡淡的清香味撲鼻而來,不過霍亦澤的視線沒有停留太久,繼續綁另一端的繩子,他的耐心給磨盡了,此刻做起事來顯得很無奈,“喂,用點力!用力點!沒喫飯嗎?”

    就他這個做事的範兒,恐怕睡到半夜帳篷便會塌下來……

    她在旁邊指揮的神態,霍亦澤實在是看不過眼,銳利的瞪了她一眼,“你還有完沒完?”非要和他擡槓不可嗎?

    聽聞,童麥沒有因爲他惡劣的語氣而不高興,相反覺的霍亦澤生氣的模樣還很可愛呢,故意嘟了嘟紅脣,“不好意思,我向來就是沒完沒了,沒辦法……年齡大了,一時半會改不過來了。”

    他氣得要命,她卻是輕輕鬆鬆的,甚至還不難看出她心情極好。原本童麥心情好,能開心一點,他便也會跟着高興,可是現在,他沒辦法高興!

    霍亦澤似乎此刻非常看不順眼童麥得意忘形的德性,從她身邊經過時,刻意很粗魯的與她肩膀碰撞,“哦……”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童麥有點猝不及防,撫着喫痛的肩膀,“真是沒禮貌!”

    “不好意思,習慣了沒禮貌,沒辦法……年齡大了,一時半會改不過來。”他邪惡的套用童麥的話語,重重的反擊。

    童麥氣得咬了咬脣,在見到霍亦澤繼續整修帳篷時,再次發號施令的在旁指揮,“用力敲,你怕敲疼它嗎?大力點!”

    她越挑霍亦澤的刺,他顯得越有氣無力,“你那麼能幹,你過來敲!”

    “嗯哼,你想用激將法啊?對不起,我不喫這一套,你一個人慢慢敲吧!霍先生,今晚祝你好夢,睡個好覺。”語畢,她轉身的瞬間脣角顯露出壞壞的笑,但這樣的笑,是屬於真正的開心和快樂,她究竟有多久不曾如此放鬆的笑了?

    這一次來鄉下有霍亦澤作伴,萬萬沒有想到他能帶來如此多的樂趣……

    “給我做飯。”

    從霍亦澤嘴裏吐出的四個字眼,是他獨有的霸道,口吻淡淡,但堅決絕非淡淡。

    此刻也適時的傳來霍亦澤“咕咕”的鬧聲,又當司機,又當木工,忙了一天時間,卻沒有喫一點東西,怎能不餓?但儘管餓,卻沒辦法和那麼一大羣人混在一起喫飯,感覺自己瞬間成了乞丐似的。

    “你剛纔爲什麼不喫?阿姨,叔叔做了一桌的好菜,大家都叫你喫飯的時候,你扮酷耍帥,現在知道餓了啊!既然你那麼能捱餓,繼續挨挨吧,明天一早就有飯吃了。”童麥當然知道他現在肯定餓到不行,但就是不肯讓他得逞,而且,剛纔是什麼口氣啊?

    給我做飯……她是他的傭人?還是奴才啊?沒一點禮貌。

    “喂……童麥,你不要太過分了!”他的隱忍也是有極限的。

    “過分的是你!請問可以給我做一頓飯嗎?這話你會說嗎?沒禮貌,沒素質,又自大,又高傲,又難搞,和你來這裏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童麥心下不服氣,一頓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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