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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發自內心的開心

    童麥速度的從裏面走出來時,拼命的往霍亦澤的身上噴驅蚊水,這刺鼻的味道令霍亦澤很難受,“做什麼?趕快停止!別噴了!不許噴了!”

    霍亦澤蹙眉,對童麥手中拿着的驅蚊水萬分的牴觸,“什麼東西?難聞死了。”

    “雖然難聞,但能保證你不被蚊子圍攻!真是的,你居然還帶了兩大箱行李呢!你兩大箱行李裏面究竟裝的是什麼東西啊?明知道鄉下蚊子多,連驅蚊水都不曉得備一瓶。”

    她纔不怕霍亦澤此刻是黑着臉的,依然不斷的在嘮叨,還不停的在他身上噴,在童麥認爲足夠多的時候,才蓋上了瓶蓋,“OK。可以睡覺了嗎?好累哦。”

    童麥口中所說的累不是說說而已,瞧她臉上疲乏的模樣,霍亦澤能看出她是真的累了。

    因此,童麥撲向帳篷中央,蜷縮成一團不理會霍亦澤了。

    霍亦澤雖然也有點累,但就是無法闔上眼睛休息一會,蚊蟲在驅蚊水的作用下雖然已經散開了,可身上的味道,霍亦澤很難受。

    坐在帳篷的一個角落,似乎不大願意休息,視線灼熱的落在童麥的身上,耳邊很快便是傳來她的淺淺呼吸聲,她睡着了嗎?那麼快速?

    “小麥……”霍亦澤不由自主的叫她,沒有任何迴應。難道真睡着了?

    深知她今天在果園裏也忙了一下午,霍亦澤不忍心再叫醒她,可是,他卻睡意全無,坐在帳篷的邊緣,凝視着夜空,月色很美,彷彿沒有城市的塵埃和喧囂,銀月格外的明亮,清晰。漫天的繁星閃爍,可以辨別明天勢必又是一個晴朗炎熱的天氣。

    只是,霍亦澤此刻的心情變得有點惆悵,和童麥一直這樣沒有一個結果,令他開心不起來。

    雖然他高傲,強權,但也總不能讓童麥來遷就他,因此,這一回其實他已經很努力在遷就童麥了。

    她要來鄉下,霍亦澤並沒有阻止,就連童麥在努力改變他,即使他有抱怨,有不服氣,不也在極力的配合她?

    換做是以前的霍亦澤,早就甩頭走人了,還會在這裏喫這種苦,遭這種罪!但若是想要做到如童麥所說的,與人和善,少點挑剔,這還是有很大困難的……

    直到深夜很晚,童麥疲憊的翻身,試圖換一個姿勢,卻發現旁邊是位置是空蕩蕩時,愕然的驚醒,在坐起來的瞬間,恰好與霍亦澤四目對視,眼眸裏難掩她的驚訝,“哦……你……”

    他不會是一直沒有睡吧?應該不是吧?誰有那麼傻傻不睡,就坐着的人?

    “你睡得着嗎?”童麥大概是睡得稀裏糊塗了,話語沒有想好便是脫口而出了。

    霍亦澤頓覺這句話簡直是太可笑了,回覆時語氣裏帶着濃郁的調侃,“睡得着,我還在這裏嗎?”不光只是因爲帳篷裏悶不透氣不舒服,不遠處的蛙聲氾濫成災,響徹在耳際,鬧騰個不停,完全無法入眠。

    聞言,童麥也意識到自己這話問得有點沒水平了,撇了撇嘴,完全能察覺出來霍亦澤的火氣不小。

    “閉上眼睛就睡着了啊!你試試看嘛。”童麥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卻是無動於衷,“不用了,等會就天亮了。”

    童麥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打了個哈欠,睨向霍亦澤時,他看起來好像很精神,於是很“仗義”的靠近了他,“好吧,看在你是因爲我而來這裏,我就陪你坐坐。”

    霍亦澤並沒有因爲童麥的話語而感激,相反臉上始終有不屑一顧的神情,活似纔不稀罕她陪。

    可是,這一回童麥倒是厚着臉皮了,“既然睡不着,我們來說點好玩的事吧?”

    不待霍亦澤點頭,童麥已自作主張的開口了,“小霍,說說你來這裏的感受吧?雖然比不上大城市的繁華,但是你有沒有發現鄉村的夜晚是格外的舒適,祥和。你聽聽看,蛙聲和蟬鳴聲……有沒有發現它們特別的快樂呢?”

    說完,童麥情不自禁的閉上了雙眸,彷彿在享受着這一片“歡聲笑語”。

    當然,從某一種程度上,她的快樂,她現在的“享受”,其實都是她在逃避現實的一種方式。

    她刻意的不去想洛洛和念桐,更不願意去憂愁以後她和霍亦澤究竟會走到哪一個地步,究竟是曲終人散?還是相廝相守?

    現在,她走一步便是算一步,且還有一個小小的希望——希望霍亦澤能隨和一點。

    “這就是你所說的好玩的事?我怎麼知道它們快不快樂,我看你是無聊透頂了。”

    有那麼多

    時間在這裏胡說八道,她怎麼就沒有心思好好的跟他一起經營他們的日子,想想他們的未來?

    霍亦澤此刻莫名的火氣升騰起來了,不顧童麥反對,強行的扯下了帳篷,背對着她睡在一側,顯然起伏的後背能輕易的看出霍亦澤的怒氣。

    童麥瞠了瞠眼眸,“靠……不知道到底誰纔是真正的無聊!”以爲就只有他會生氣嗎?她也會。

    童麥也怒火沖沖的倒頭睡在原處,兩人在較爲窄小的帳篷裏,背對背睡着,各自生氣。

    此時此刻,童麥也睡不着了,想想就有點氣,衝誰發脾氣呢!她是他的出氣筒麼?

    越想就越氣不過,童麥轉身預備和他理論,卻沒有想到霍亦澤這時居然也默契的轉過來,望着童麥,而她的怒氣也在霍亦澤注視自己的剎那,忘記了自己究竟該說什麼。

    霍亦澤還不待童麥有所反應,挺拔頎長的身軀霸道的強壓在她的身上,“你……你幹什麼?”

    童麥難免會緊張,面色也頃刻紅潤了。

    “要你。”簡短的兩個字眼,一如從前一般強勢,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可面龐上的表情實際只是在嚇嚇她,但脣瓣是炙熱的落在了她微微敞開的胸口,緊緊的纏繞。

    “喂喂喂……你安分點!帳篷經不起你的折騰,你坐好。”童麥揪住了他的衣領。

    “帳篷經不起,你經得起折騰就夠了。”

    ……

    童麥頓然間無語。

    不過,這一回霍亦澤也沒有逗弄她太長時間,在吻得她氣喘吁吁,喘不過氣來時,也驟然停止,強而有力的臂彎牢實的扣在她的腰間,童麥試圖推開,可當頭頂傳來霍亦澤的警告聲時,也屈從的停頓下來。

    “別動,我今晚不會碰你。”

    他說的是今晚,只是今晚。

    “我透不過氣,你鬆開一點。”童麥抗議連連,有時候面對霍亦澤蠻橫無理的糾纏,她沒有一點點辦法。

    霍亦澤閉上了雙眸,“小麥,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童麥裝睡,懶得理會。

    但霍亦澤卻自言自語了,“我在想我們的未來,明知道你抗拒我,始終我還是奢望我們的將來會很美好。等我們孩子長大後,我們也可以帶着洛洛,帶着念桐一起來這裏,告訴他們爸爸媽媽曾經來過這裏,告訴他們爸爸媽媽雖然整天鬥嘴,可是他們的感情很好很好……”

    他的聲音壓低了,低低柔柔的語調是萬分的認真,傳入童麥的耳邊是很好的催眠劑,只是童麥卻睡不着,瞳孔裏又再次不由自主的滲出了點點的淚光。

    霍亦澤刻意忽視她的淚水,繼續道,“如果我願意爲你改變,願意聽你的,爲人和善,隨和點。那麼你願意爲我做出一點點改變嗎?願意不那麼執拗,倔強,回到我身邊嗎?”

    他說的真的很小聲,幾乎只是在說給自己聽,童麥卻將他的每一個字眼聽得一清二楚,更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霍亦澤的悲痛……

    是啊,他何嘗不痛呢?一直以來,她就令他很痛苦。

    童麥的胸膛處頃刻宛如積壓上了厚重的磐石,愈發的透不過氣,耳際似乎有無數個聲音在反反覆覆的問自己:她願意嗎?她是否可以真正做到不顧一切回到他的身邊?

    第二天清晨,霍亦澤的態度的確好了不少,看來他是真有決心要讓童麥見到自己的改變。

    只是在溪水邊刷牙時,他的“少爺脾氣”又開始作祟了……

    童麥在溪水邊舀水刷牙,這水髒死了,她居然還刷得津津有味,霍亦澤的雙眸不斷的在她臉上搜尋,童麥也注意到了,含着牙刷口齒不清楚的說道,“你看着我做什麼?你想讓我幫你刷牙嗎?”

    “水髒死了。”很嫌棄的表情。

    拔掉嘴裏的牙刷,童麥滿嘴泡沫的說,“哪有……這裏是水源,很乾淨好不好?你懂什麼啊!城裏來的少爺,不但什麼都不會做,還一個勁的挑三揀四。”

    童麥快速的洗漱完畢之後,很惡作劇的把水挑在他的身上,霍亦澤驚訝她調皮的行爲,後退了幾步,“警告你,別胡鬧。”

    這溪水沾在身上,他嫌髒,所以防備的看着童麥。

    別胡鬧?她就鬧了,他能怎樣?昨天某人不是說願意改變嗎?思及此,童麥更是肆無忌憚的撩起水撒潑在他的身上,霍亦澤由一開始的防備,到感受到溪水打在身上的沁涼,舒適時,脣角不由自主的浮現了一抹淺笑,這種笑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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