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突然射出的暗器,韓隆居然扔掉了手中用來照明的手機,而甬道內本就光纖微弱的照明燈,也在同一時間被人給關掉了,這明顯就是洪七算計好的。
來不及採取什麼補救措施,黑暗之中又是幾陣破空之聲,幾道寒芒閃動着向韓隆他們飛來。
“隆哥”
用身體護着身後的孩子,馬壯情急之下大聲的喊着韓隆。
“躲到我身後去”
韓隆一面大聲的提醒馬壯,一面快速的脫下了上衣拿在手中,雙手抓着上衣的衣領,衝着飛向他們的寒芒一揮一抖,輕巧的卸掉了這些暗器的力道。
黑暗中麻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馬壯的胳膊,用力的將他拉向身後。
“快走”
不等再有暗器射出,韓隆衝着身後大吼一聲,邁開腳步便向甬道深處跑去,緊跟在韓隆身後的馬壯他們,也貓着腰加快了腳步。
四個人凌亂的腳步聲,和暗器撞擊在牆壁上的聲響,瞬間打破了甬道里的寧靜,叮叮噹噹的金屬撞擊聲,就像是一曲唱給亡魂的歡歌,讓韓隆的心裏越發的焦急起來。
如果是他自己身處這樣的險地,他絕對有把握躲過所有的暗器,而且還能輕鬆的搞定躲在暗處的對手,但是現在他的身後還跟着馬壯他們,韓隆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儘量用身體掩護着身後的衆人。
越是這樣的兇險,越是證明洪七的內心有鬼,這讓韓隆更加急切的想要抓住洪七,問問他究竟還隱藏着什麼樣的祕密。
“啊”
跟在韓隆身後的麻猴,突然慘呼一聲摔倒在地上,身體在接觸到地面的一剎那,沒容他反應過來,就被一隻大手拉住肩膀拖了過去。
“叮叮噹噹”
就在麻猴摔倒的地方,幾枚暗器呼嘯而至,擊打在水泥牆上濺起了一串火花。
“哪裏受傷了”韓隆將麻猴拖到身後,揮舞着手裏的衣衫,阻擋着飛向他們的暗器,嘴裏焦急的詢問着麻猴的傷勢。
咬着牙將紮在腿上的刀子拔出來,麻猴倒吸了一口涼氣,聲音顫抖的說道:“狗日的,打到我的腿了”
沒等麻猴接着說什麼,韓隆一把抓起他的胳膊,彎腰將他背了起來,嘴裏還不忘對馬壯說道:“緊跟着我,一步都不要離開”
“恩”馬壯緊拉着身後的孩子,答應一聲便跟上了韓隆的腳步。
腿部受傷行動不便的麻猴根本就沒有想到,在這種危機四伏的情況下韓隆並沒有放棄他,反而把他背在了身上,瞬間一股暖流在胸口流動。
“隆哥,你放我下來,我能行”不想成爲韓隆的拖累,麻猴倔強的對韓隆說着。
“閉嘴”韓隆被麻猴的聲音干擾,險些被黑暗中的暗器所傷,他沉聲對背上的麻猴吼道。
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麻猴也就沒有再堅持什麼,心裏卻是對韓隆又增添了幾分崇敬。
在江湖上受盡了白眼,看多了爾虞我詐的陰謀,其實麻猴早已經不相信什麼兄弟情義了。
“同患難者,不可同富貴”,這就像一個古老的詛咒一般,在很多很多的人身上應驗着。
想當初,麻猴和段剛在江平手下討生活,不僅被同門的兄弟看不起,更是被江平一直死死的壓榨着,所以兩個同樣有着苦難的人,最終走到了一起相互扶持和幫助。
可以說,那個時候的麻猴和段剛,他們之間的情義簡直比真金還真。
然而自從麻猴追隨了韓隆之後,他在江湖上的地位也變得越來越高,很多以前都不屑於看上麻猴一眼的江湖大佬,現在都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和他拉上一點兒交情。
隨着麻猴的江湖地位提升,段剛也就漸漸的疏遠了他,雖然麻猴還一直極力的維持着兩人的關係,但是任誰都能看出段剛對麻猴的怨恨,只不過現在的段剛身份底下,沒有人在乎他的那點兒小情緒罷了。
經歷了種種的麻猴,自然也明白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背靠韓隆這棵大樹得來的,所以韓隆在他的眼裏,一直都只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他可不敢奢望兩人之間有什麼真情義。
甚至在麻猴的心裏,他始終認爲在韓隆的眼裏,他只不過是一個聽話的小跟班而已,就是那種可有可無的存在。
可是眼前發生的一切,卻讓麻猴的心裏很是感動,甚至有了一種爲韓隆獻出生命的衝動。
不離不棄,這纔是兄弟間的真情義
趴在韓隆的背上,麻猴開始後悔向他求助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因爲段剛貿然的招惹洪七,他們幾個也不會冒險來救段剛,更不會稀裏糊塗的中了段剛的圈套。
身後的暗器沒有了之前的密集,黑暗中漸漸的只剩下了腳步聲,麻猴回頭向後張望着,正看到馬壯氣喘吁吁的樣子。
“隆哥,咱們是不是安全了”聽不到暗器聲的麻猴,小心的提醒着韓隆。
喘着粗氣的馬壯聽到麻猴的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裏嘟囔道:“隆哥,休息一下,我都快累死了”
“好吧,休息一下”韓隆將身上的麻猴放在地上,摸索着查看起了麻猴的傷勢。
不想讓韓隆爲自己擔心,麻猴連忙說道:“隆哥,沒什麼大事兒,我自己能行你放心吧”
說着話的功夫,韓隆已經用用衣衫上撕下的布條,給麻猴受傷的地方做好了包紮,他用手輕拍着麻猴的肩膀,笑着說道:“行啊沒想到你小子還挺能忍,居然沒有疼的大喊大叫,不愧是我韓隆的兄弟哈哈”
被韓隆這麼一通表揚,麻猴的臉一紅,激動的說道:“隆哥,跟着你,別說是這麼一點兒傷,就是豁出去命了,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韓隆剛想對麻猴說些什麼,就聽得馬壯在那裏焦急的喊道:“隆哥,你快來看看這孩子,他怕是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