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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三章

    鑿烏是老太爺的字,但只有老太太知道,那人是有多不喜這“鑿烏”二字。

    小時,老太爺最喜上山瘋跑玩樂,因此膚色被曬得黝黑異常,同齡之人最是歡喜嘲笑他爲褐色烏龜,又常用石子砸他,看他被砸的縮頭龜腦的模樣,拍手笑稱爲“鑿烏龜”,爲此,老太爺真是深惡痛絕這“鑿烏”兩字。

    “鑿烏……”王清荷不知這一故事,依舊跪在地上,聲音抽噎的喊着老太爺的字,她用力擡手抓住老太爺的長袍裾角道:“鑿烏,清荷日後,怕是不能再與你一處了,只是可憐了這個孩子,他還……”

    “他還未出生,大致就要死了。”接過那王清荷的話,老太太不冷不淡的擡手招過一旁的老婆子道:“來,將段夫人押送官府吧,我相信那官老爺定是最會判這種出牆婦人了。”

    “鑿烏,鑿烏……”聽到老太太的話,王清荷縮在老太爺的腳邊一副瑟瑟發抖的害怕模樣,臉上簌簌而落的滿是晶瑩淚珠。

    “阿英……”垂眸看了一眼那瑟縮在自己腳邊的王清荷,老太爺看向老太太的面上顯出幾分爲難神色道:“這事畢竟是段坡的家務事,還是讓他自己來處置吧。”

    說罷話,老太爺便直接擡首朝那庭院門口看去,在對上那一副呆滯神色站在庭院門口,形容威武的男子臉上那雙微紅眼眸時,老太爺的面上也顯出一抹難掩的悲痛神色。

    段坡雖是個商人,可是樂善好施,對人和藹,十分樂於助人,只可惜前妻去的早,自己一個人將段於鄢拉扯大,一個大老爺們,必然是沒有女子那般細心,因此與段於鄢的縫隙越來越大,再加上這王清荷的煽風點火,更是將兩人的父子關係弄得僵到極致。

    不過好在蘇鑿烏還能與段於鄢說上幾句話,稍稍緩解了這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

    “老烏,實在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踩着腳上的長靴,段坡從庭院門口低垂着腦袋緩緩走來,那張原本英武非常的面孔在這時顯得十分憔悴不堪。

    “我早就與你說過,你卻偏是要信這女人,弄得和於鄢明明是親父子,見面卻硬是像仇人似得。”低嘆出一口氣,蘇鑿烏猛地一甩寬袖,將那抱住自己長袍裾角的王清荷往一旁撥去。

    王清荷呆坐在地上,擡首怔怔的看着那站在自己面前的段坡,突然便開始嚎啕大哭起來道:“老爺,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啊,老爺,是那蘇鑿烏逼我的,是他逼我的!”

    跪爬在地上,王清荷用力的上手抱住段坡的小腿,聲嘶力竭的哭喊道:“老爺,你要相信我啊,老爺……”

    垂眸看着那死死抱住自己的王清荷,段坡仰頭低嘆道:“清荷,我與你做了十幾年的夫妻,你要什麼,我便給你什麼,就算是你說不喜於鄢,我也爲你着想,替他劃了個莊子,讓他出外經商,且這一出便是好幾年。”

    說到這處,那段坡的聲音陡然便激動了幾分道:“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對我的?你竟然想要下毒謀害我,若不是於鄢回來的及時,我怕是現下已經變成那棺材板裏頭的死屍了!”

    “不是的,不是的,老爺你聽我說啊,我真的沒有下毒害你,想下毒害你的是那段於鄢哪,他……”

    “閉嘴!”一腳踢開那抱着自己小腿的王清荷,段坡氣得面色漲紅,幾乎喘不過氣來。

    “老坡。”蘇鑿烏上前,一把托住段坡那斜向下倒去的身子道:“你這身體裏頭毒素未清,還是莫動這般大的氣了,當心傷身勞肺。”

    “老烏啊,我真是,真是對不起於鄢哪,枉我還自詡樂善好施之輩,卻是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未照料好。”段坡低垂着腦袋,忍不住的掩面抽泣道。

    “老坡,於鄢已經長大了,自然是有他自己的主張的,而且你一人將他拉拔那麼大,即便是先前有些許誤解,於鄢也定不會放在心上的。”伸手拍着段坡的後背,蘇鑿烏從寬袖暗袋之中掏出一瓷白藥瓶遞與段坡道:“清心丸,我讓公府裏頭的周大夫新制的,你喫些日子,待毒素徹底清了便好了。”

    “唉……”伸手接過蘇鑿烏手裏的清心丸,段坡又是忍不住的輕搖頭道:“老烏,這些日子真是勞煩你了,要不是我……”

    “老坡,你莫與我說這些客套話,當年若不是你救了我的命,這會子我這身白骨怕是還不知道被埋在哪處呢,今日這些事,哪裏比得上當年你硬生生的將我從那沙漠裏頭拖出來的恩情。”

    當年,蘇鑿烏誤入沙漠,被段坡一隻駱駝一水壺的從沙漠裏頭救出來,段坡身子強健無甚大事,而蘇鑿烏卻因爲從沙漠之中脫水而出,身子極差,在段家養了許久才緩過神,然後便直接與段坡一道行商做買賣,積累下這段家偌大家產,風光回府。

    “老太爺,既然這王清荷的孩子不是你的,那是誰的?”蘇梅垂眸看了一眼那被段坡一腳踹倒在地之後,素色衣衫之下淺淺印出的一圈暈紅色漬,雙眉緊蹙着突然開口道。

    “什麼?”聽到蘇梅的話,老太爺扭頭往地上看去,果然見那王清荷面色慘白的癱倒在地,身下一片血色暈染。

    皺着眉頭,蘇鑿烏還未說話,站在一旁的段淑晚卻是猛然用力的驚叫起來,她撲倒在地,上前一把拽住那王清荷的髮髻道:“我就說你與那張茂不對勁,這孩子是不是他的?”

    “啊……”被段淑晚拽的一個踉蹌,王清荷身下又是猛的流出一股血色,絲絲扣扣的浸入青石板磚之下,看着瘮人非常。

    “你說話啊!”段淑晚猙獰着一張面孔,那箍在王清荷臉上的手愈發用力了幾分,幾條深刻指痕印在王清荷那張白淨面容之上,顯出嫣紅血色。

    “淑晚,放開我……”王清荷有氣無力的癱倒在地上,聲音細弱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與那張茂不清不楚的搞在一處,就你這麼一個老女人,那張茂也能下得了嘴!”一把扯下王清荷發頂處的幾縷細發,段淑晚氣得幾欲發瘋。

    “拉開她。”老太太面色冷淡的指揮着一旁的婆子將那段淑晚硬拉到一旁,然後又吩咐丫鬟將王清荷擡到屋中,請周大夫前來診治,畢竟這人若是死在她文國公府裏頭,被外人抓住什麼把柄那便不好了。

    “那張茂呢?”看着婆子將王清荷擡進正屋之中,老太太側頭對一旁的穗香道。

    “聽說是昨日裏喫醉了酒,從石階上頭摔了下來,這會子正在院子裏頭養傷呢。”聽到老太太的話,穗香趕緊上前道。

    “摔傷了?”疑惑的皺了皺眉,老太太也未深究,只道:“請大夫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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