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嘗試從遊戲倉外部強行打斷遊戲絡與電源的連接。然而在他雙手剛剛觸碰到遊戲倉的外邊金屬殼,一陣電流冒着“滋滋”藍光阻止了他繼續動作。
夏夜終於確認雲歸的確如他所想,陷入了危險之中
鬼眼是被大&bss連續不斷的連環奪命all給炸出遊戲倉的。
“老大什麼事”該不會是軍部那羣老頭又要來做什麼視察工作吧
每次軍部的人來,老大就喊他和西風兩人一起出面接待。想到這,鬼眼頗有些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也在保持通話中的西風。
“定製版遊戲倉故障概率是多少”
“你問這個”西風正想好奇,夏夜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是多少”
“百分之零點零三。”關鍵時刻鬼眼跟上了夏夜的思路。
“碰到故障緊縮艙門,拒絕使用暴力從外部打開。有這種可能性嗎”
饒是夏夜記憶力再好,他也不敢輕易憑藉回憶來判定雲歸現在具體處於什麼樣的危險情境。
鬼眼是遊戲艙研發的主持人,只有問他,才能獲得百分百準確的信息。
“沒有。遊戲艙遇到緊急故障時,會第一時間彈開艙門,斷開遊戲的絡連接。”鬼眼平靜地陳述事實,可這並不是夏夜想要聽到的。
接下來該怎麼辦
已經接近碎光遺蹟的雲歸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即將要因爲她而天翻地覆。
穿過碎石礦藏區,又是一條蜿蜒的旋轉走廊出現在雲歸面前。
與城主府底下那條地道最大的區別,是這條旋轉階梯四周寬敞而明亮,雲歸此刻就站在這條旋轉階梯最頂端的圓形平臺上。平臺大約一個房間大,四周明晃晃、空蕩蕩,唯一的出口便是那一條往下不斷延伸的石道。
雲歸慢慢地挪到平臺邊緣,嘗試往下觀望,卻發現這條階梯似乎深不見底,肉眼可即之處,已是一片灰霧濃濃。
沒想到真正的碎光遺蹟,還要往下深入。
你確定還要往下走雲歸詢問柒。
自她踏上這個圓形平臺開始,一股沉悶的壓迫感緊緊縈繞在她的心頭,似乎全身都在抗拒這個繼續往下走的念頭。
雲歸心中的不安愈發濃烈起來。
老媽。柒的聲調也嚴肅起來,我現在可以肯定,這裏與時光一族有着很深的聯繫。或許這次我們遇上不再是時光族研發的系統
而是時光族的人云歸接過女兒的話,假設道。
變回大白虎的柒站在雲歸跟前,鄭重地點了點腦袋,肯定了她的假設。
若是這樣,她還真非下去不可。
呼雲歸深吸一口氣。
走吧,我們下去
說完,一道流光劃過,柒又變成白貓模樣,降落在雲歸的肩膀。
剛踏出第一步,雲歸就感受到了時間在這一方空間中再次“粘稠”起來。
怎麼回事雲歸皺着眉看向左邊肩膀上的柒。
白虎舔舔手掌,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因爲碎光遺蹟中充斥着時光一族破碎散落的能量,就好比浸泡在清酒中的荔枝,時間久了,就帶上了酒味。雲歸正是在這個空間中長久停留,又因體質特殊,才觸摸到了時間法則的邊緣,一定程度上能夠以更加清晰更接近於實體的方式感知到時間。
更別說柒自吸收了j07號之後,自帶對時空法則領悟的加成&buff。
所以我們接下去的時間計量又會發生改變
白貓點點頭。
雲歸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在這個遺蹟中已經花費了這麼久的遊戲時,恐怕現實中的時間只會多不會少
可是現在知道這些也於事無補。走到了這裏,遊戲中的強制下線功能全面宣佈作廢,雲歸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往下走。
而且雲歸發現,所謂的濃霧恐怕只是一種障眼法。無論她走到旋轉階梯的哪一個位置,能見度永遠都只有這樣一個範圍。就如同黑暗中的一盞燭臺,它所照亮的範圍是有限的。
好在這段路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長,很快雲歸就發現腳下已經沒有了臺階,再次變成了平坦的岩石地。
未等她有所反應,眼前的景象又突然之間改變了
原先霧靄沉沉的景象被一篇陽光溫暖所替代,雲歸發現自己似乎變成了一個透明人。這片溫暖的天地間隨處可見身着白色長袍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這是哪兒這些又是什麼人
雲歸感覺自己好像失憶了,不記得自己誰,不記得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雲歸覺得自己成爲了一段歷史的見證者、記錄者。
這裏的人永遠都愛一身白色長袍,個個容貌精緻,氣質溫潤。經過長時間的近距離觀察,要問雲歸這世間還有誰比他們更溫和的性子,恐怕也找不出第二種人類。
不過令她感到奇怪的是這裏的人的生活方式
他們一個個神出鬼沒並且成年後一段時間內居無定所,有時走在路上突然就化身爲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後來雲歸偶然聽到,原來這一族的祕密就藏在時間之中他們之所以來無影去無蹤,是因爲掌握了時空法則
成年後的居無定所,也是因爲這個種族中的每個人肩負維護時空運行的使命,他們需要不斷的穿梭時空來感悟法則,甚至成爲法則的一部分
然而在她終於習慣了這裏的一切,放棄不停追問自己是誰的時候,眼前的景色再次改變了。
向來平靜的時光部落被戰爭摧毀了。她看到街道兩旁烈火滾滾,不斷蔓延,從天而降的躲在機甲外衣中的戰士屠殺了大量男人,抓走了女人和孩子。
“放開他們”雲歸焦急地抓住一名與母親分離的孩子,企圖將他拽到自己身邊。
她忘了,她只是一個旁觀者,雙手就這樣無力地穿過了孩子的肩膀,雲歸再也沒有擡起的勇氣。
“你很想救他們”
驀然,一道聲音劃開重重炮火紛飛的噪音,傳入雲歸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