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頭亮着微黃的檯燈,讓整個房間看起來有了一絲暖意。
於正走進房間,眼光第一時間掃向了左面寬闊的大牀。
牀單凌亂着,顯示剛剛這裏應該是睡過人,可是牀上的人現在卻不知去向。
於正走向窗邊,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坐下。
半響,他發現衛生間裏並沒有任何的動靜。
難道不是去了衛生間?
他起身,大步走過去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裏面空空的並沒有人。
他的心裏忽然一緊,第一反應是去看陽臺。
門窗都緊鎖着,這說明並沒有人從這裏出去。
“媽媽,不要走。”女子低聲的呢喃如天籟知音般響徹他的耳畔,他重重地吁了口氣,跑向了牀邊。
地上捲成一團的被子不停地蠕動着,裏面的人似乎睡得很不安,整個人圈成一團,眉頭緊蹙。
他彎下腰,將女人連同被子一起抱了起來,放上了牀。
蔚藍色的牀單上,女子的頭髮四散着,小小的臉頰上還殘留着點點淚痕。
於正坐下來,看着她,他的手伸向她的臉。
她的臉真的好小,甚至還沒有他的巴掌大。以前還有些肉乎乎的很可愛,現在卻有些皮包骨頭的感覺,讓人看了心生憐惜。
今天在房間裏發生的一幕,他都知道,因爲本就是他可以安排薛亦梅來告訴她秦淮的事情。
有她的姨母和妹妹在身邊,她應該不至於太過難受,而他也正好多了一重保障。他知道她們對她而言的重要,所以,只要掌控住她們,她就跑不到哪裏去。
女人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嘴裏含糊着不知道在說什麼,她的手開始四處抓着,彷彿在找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的手被她抓住,然後貼到了臉上。
他的心竟然不受控制的瘋狂跳動起來。
這還是第一次,她主動的抓住他的手。
他忍不住低下頭去,輕吻着她的眼。
女人的眼睛卻倏的張開了,握着他的手鬆開,她驚懼地撐着牀往後退了退。
於正咬牙,她眼裏的驚懼激怒了他,更傷到了他的自尊心。他很想就這樣要了她,讓她沒有逃避的餘地,可偏偏現在不行。
因爲麥迪告訴他,強迫的接近只能讓她對他更加抗拒。
他很不願意承認,這個女人兩次的嘔吐讓他非常的挫敗,可,這是事實,他不得不接受。
眼前似乎又出現她嘔吐的樣子,他強壓住內心的怒火鬆開了已經拎住女人衣領的手。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看着她,渾身上下仍舊是一貫的高貴和不可一世,“明天早上跟我出去,10點我會派車過來接你。”
葉懷玉雙手緊抓住被子,對着他點點頭,兩眼裏全是警惕之色。
於正心中怒氣更甚,還真是把他當狼來防了!驕傲如他,怎麼能允許被如此輕看,黑冷着臉轉身出去了。
門關上很久,葉懷玉的心跳才慢慢平復。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真的是太危險了。
不行,總是要想辦法離開纔行。雖然是簽了合約,可是她真的是做不到,每每他靠近的時候,她的身體都感到強烈的排斥。她實在是做不到在沒有感情的基礎上,和一個男人像夫妻一樣的生活。
其實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至少他可以尋找到真正愛他,懂得珍惜他的人一起生活。
可是怎麼辦,姨母她們也來了,自己要是就這麼跑了,她們要怎麼辦?
她感覺煩躁的要命,整個人在被子裏拱成一團,呈跪坐的姿態,頭則是埋在雙腿前,就像是鴕鳥一般。
姨母她們,其實是欠他錢,那麼如果把錢還了,她們應該就不會再受他的制約了,至少從法律上來說是這樣的。
那麼還是照原計劃,至少先把錢賺到再說。
3億啊,賭場是最好的賺錢方法了吧,她想。所以還是不能太惹怒了他,不然他怎麼能同意帶自己去賭場呢?
還了錢之後呢,之前,她還想着,給姨母她們找個小城市生活,一個於正輕易不會去的地方。然後,自己等着秦淮。他不是說了嗎,很快就好,讓她好好等着。
可現在,秦淮已經不需要她等了。
想到這裏,她就覺得心口疼的難受,連呼吸都帶着疼痛。
她的手緊緊抓住胸前的衣襟,閉着眼開始深呼吸。可手卻顫抖的厲害,眼淚仍然是那麼的不爭氣。
她狠狠掐了自己的手背一下,“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
手背被她掐出一片的青紫來,她卻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疼。
“幹嘛啊,我爲什麼一定要去!”門外是琳娜小聲的抗議。
門被打開,琳娜
有些腳步不穩的被推了進來,緊跟着進來的是薛亦梅。
“姨母。”葉懷玉趕緊擡手蹭了蹭眼睛,然後悄悄拉高了被子,不想讓她們看見自己的狼狽。
可她的聲音太過明顯,讓人一下就能聽出來剛剛哭過。
薛亦梅擔憂的走過去,在牀邊坐下,“怎麼了?於正剛剛進來欺負你了?”
琳娜聞言緊張的看向葉懷玉。
葉懷玉搖頭,清了清嗓子,“我沒事姨母,你們去休息吧,也這麼晚了。”
薛亦梅搖頭,“你既然醒着,今天我們就把事情商量好,否則姨母這心裏也是不安。”
葉懷玉看向薛義梅,“姨母有什麼事情要商量?”
薛義梅嘆了口氣,“我剛纔想過了,琳娜在這裏始終是不合適,我也不太明白於正他接我們過來到底是因爲什麼,總不能是爲了還債。畢竟3個億,我們在這裏要怎麼賺錢還給他呢?”
“媽,於少怎麼會在意區區3個億?您這樣反而是讓他輕看我們!”琳娜不滿的轉身,走到了窗戶前的沙發上坐下。
“你閉嘴!人家錢多是人家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一天眼巴巴的想着什麼,你以爲我不知道?可是,那是你的姐夫!你怎麼能肖想自己的姐夫?”
琳娜火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好,我閉嘴,我什麼都是錯的,就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全都是對的,好了吧?”
她說完跺了跺腳,朝着怒氣衝衝外面跑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