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周律師那邊說,已經跟警局打過招呼了,表小姐的事情不會鬧到媒體,也就是走個程序。”助理在一旁輕聲彙報着。
餘婷佳的面色很是難看,“表姐這麼多年,脾氣是越來越壞了。明天什麼日子,她今天竟然在大街上搞了這麼出事情來,真是丟盡了我們家的臉!”
餘婷佳的眼光落到了葉懷玉的身上。此時,葉懷玉正拉着傭人,趁警察不注意的時候悄悄退出人羣。
“這倒是個聰明的。”餘婷佳的嘴角微微上翹,“以後的日子看來不會寂寞。”
趁着陳姨和警察糾纏的工夫,葉懷玉悄悄拉着傭人退出了人羣,走到對面上車離開。
“葉小姐,剛剛那是什麼人啊,真是太野蠻了!”傭人萍姐憤憤地說。
葉懷玉撲哧笑了,沒想到陳姨竟然在萍姐的手上吃了虧,剛剛那一巴掌她大概是使出了喫奶的力氣,直到她們離開,陳姨臉上的巴掌印還是十分的清晰。
她看着窗戶外漸行漸遠的人羣,笑容越來越大,今天簡直是太解氣了!
“哇萍姐,沒想到你身手這麼敏捷,剛剛那個人竟然被你一巴掌扇到臉上。”
萍姐仰頭哼了一聲,“我可是和我弟打架打到大的,那個女人她想打我,等下輩子吧!”
葉懷玉拉住萍姐的手,“剛剛真是多虧了有你。”
萍姐擡手捋了捋袖子,“應該的嘛,他們連孕婦都欺負,簡直就不是人,那個女人,我沒打到她鼻子歪掉算是便宜她了!”
“葉小姐剛剛有事怎麼不打電話來叫我過來?”司機面色嚴肅地問。
剛剛警察讓他將車開走,他想着她們還要買東西,索性就圍着這裏轉起了圈,沒想到就這麼短的時間就出了問題。
萍姐瞪大了眼睛回道,“叫你幹嘛,你要是也被拉進來,我們除了什麼事情,誰幫我們通風報信,誰來救我們?”
葉懷玉抿嘴笑着,這個萍姐,總是給她感覺,很像電視裏演的革命英雄,或者是女俠。
車子開出小街不是很遠的時候,一輛銀灰色的商務車跟在了他們的後面。
“葉小姐,您坐好了,後面有車跟着,我等會兒會開得比較快。”
葉懷玉點頭,伸手抓住上面的拉手。
她的目光透過後視鏡看向了後面的車。
隱約,她感覺車裏有人一直在對着他們揮手。
她回頭看去,商務車的副駕駛座上竟然是剛纔匆匆離開的方誠。
剛剛方誠躲的不是自己,而是陳姨?
“停車。”她趕緊讓司機停車。
“是。”司機也沒有多問,緩緩將車靠向了街邊。
商務車也跟在他們後面停下。
葉懷玉在傭人的攙扶下下了車。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普照,但是溫度仍舊是十分的低。
葉懷玉一向怕冷,但是此時的她卻似乎有些感覺不到這溫度。
接下來方誠將要告訴她的話,她相信,一定不會簡單。
“葉小姐。”
“方先生。”
方誠看了看錶,“我可以有十分鐘的時間給你,如果有什麼疑問你儘管問。”
萍姐看向葉懷玉,葉懷玉想了想然後點頭,指了指身後不遠的地方,“萍姐,你先到那邊等我吧。”
方誠笑了,“葉小姐這麼謹慎。”
葉懷玉沒有回話,她看着萍姐走到距離他們大約二十多米的樣子,然後回頭看向方誠,“方先生現在可以了嗎?”
方誠深深打量了葉懷玉一眼,然後點頭,“行,你問吧。”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幾輛黑色轎車相繼停下,一羣穿着黑衣的男人從車上下來,迅速圍向葉懷玉二人。
葉懷玉震驚地看向方誠,方誠對着她搖搖頭,表示與自己無關。
萍姐見狀朝着葉懷玉跑了過來,司機也立即下了車跑向他們。
方誠則轉身將葉懷玉擋在身後。
這時又一輛車緩緩停下,有黑衣人過去將車門打開。
筆直地西褲跨出車門,陽光照在男人臉上,耀眼的鑽石耳釘折射出奪目的光彩。
葉懷玉的心臟驟停,是他,秦淮。
“葉小姐,待會兒我想辦法擋着,你能走就走,這個人只怕是會對你不利!”方誠語調有些緊張地說。
萍姐看見秦淮倒是十分的開心,“這不是先生嗎?原來先生是這麼有地位的人呢。”
方誠警覺地看向萍姐,“你剛剛說他是誰?”
萍姐白他一眼,“他不就是……”
“萍姐,你們先上車!”葉懷玉出聲打斷了萍姐。
“哦哦。”萍姐伸手打了打自己的嘴巴,她怎麼都忘記了,那天先生說了,他和葉小姐是私奔。
私奔當然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了。
方誠卻一把拉住了萍姐,“把話說完先。”
萍姐不停地搖頭,眼神閃躲,“
我,我認錯人了。”
方誠目光疑惑地看向萍姐,然後又看向葉懷玉。
“對不住了葉小姐!”
他忽然一個轉身,將葉懷玉拉進懷中,手上一柄尖利地刀指向了葉懷玉的脖子。
萍姐驚呼,現場一時陷入僵局。
秦淮黑着臉朝着葉懷玉慢慢走去,眼睛緊盯着她脖子上的刀尖,“你最好是放開她,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酒吧。
時值下午時分,人還很少。
舞臺上,年輕地鋼琴師彈奏着舒緩的音樂。
下面,寥寥無幾的幾桌客人在喝酒聊着天。
大堂的一角,寬大的半圓形沙發上,陳姨手中握着大大的威士忌酒瓶,自斟自飲。
一旁的助理一直不停地勸她,卻無濟於事。
“夫人,明天是表小姐的婚禮,您現在不出現,舅老爺可能會不高興。”
陳姨拿起酒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她舉起酒杯對着燈光搖晃着,“你說,我戒酒到現在有多少天了?”
酒灑了一些出來,灑在陳姨的衣襟上。
助理拿出紙巾,輕輕替她擦拭着。
陳姨搖晃着將酒喂進了自己嘴裏,“六年零一百二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