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這麼久,她和秦淮終於是走到了今天。
她擡手再一次看了看無名指上的四葉草戒指,心中感慨萬千。
走着走着她才發現,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立着這麼多的黑衣保鏢。
她詫異地看向秦淮。
秦淮瞭然地笑了笑,“以防萬一。”
他不想有記者來打擾,也不想有其他不相干的人乘機搗亂。
葉懷玉此時感覺心裏滿滿地,爲了今天這一刻,原來他私底下準備了這麼多。
“秦淮。”她輕聲叫他。
秦淮駐足,“怎麼了?”
卻見女子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般在他的面頰輕輕啄了一口,然後又面紅耳赤看向別處。
心裏頓時滿得快要溢出來,抓着她的手握得更緊。
“你不問我跟他談了什麼?”秦淮問。
葉懷玉搖搖頭,“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既然叫自己迴避,自然是覺得不方便了。
秦淮笑了,“其實也沒什麼好瞞着你的,不過有些事情不那麼幹淨,你又懷着寶寶,還是少聽爲好。”
私底下爲了達到一些目的,他和於正都用了不少的手段,有些事情他並不希望葉懷玉知道。
兩人上了車,這次卻是有司機開車,秦淮陪着葉懷玉坐到了後面。
一行車隊緩緩駛離。
大廈的一角,黑色的商務車內,平頭男子手上夾着香菸,看着逐漸遠去的車隊眼神中若有所思。
沉默了半響,他將手中的菸頭扔出了窗外,然後啓動了車子。
“滴”短信提示響起。
男人點開了語音短信。
“先生,喬小姐去了夫人的房間,兩個人在裏面呆了很久。”
車窗開着,冷風灌了進來,讓人經不住有些哆嗦。
男人吸了吸鼻子,眼睛看着前方,嘴角掛上意味深長的笑。
陳姨現在無非是想要拉攏喬安安,說服她站到她那一邊。
有了喬安安的首肯,他們出來爭股份就顯得名正言順了。
很顯然,喬安安開始動搖了。
而陳姨喫定了他對義父的感情,認爲他無論如何不會動喬安安,即使是最後兩邊真的對付起來,他也只能是吃了啞巴虧。
既然陳姨你這麼積極,下面的戲應該很精彩。
男人嘴角勾起,笑容開始變得愉悅起來。
車子開到了機場,於正的手都被風吹得凍僵了,耳朵也凍得通紅。
他下了車,將手放在嘴邊哈了口氣。
路過的人都一臉奇怪的看着他,這麼冷的天卻開着窗戶,把自己冷成這個樣子。
於正卻是毫不在意,他時常這樣,天熱的時候不開空調,天冷的時候不關窗戶,爲的只是不讓自己忘記那些難熬的歲月,時刻提醒自己,武裝自己。
走進候機大廳的時候,他轉過身看了看身後的城市。
那個他帶來這裏的女人,現在已經成了別人名正言順的太太。
心裏有什麼刺了一下,但是他卻將它忽略了。這個世界,還沒有他於正說放卻放不下的,何況一個女人。
喬安安從陳姨房間出來,整個人都有些疲憊。
這幾天她已經被於正和陳姨輪番轟炸,兩個人都拿出了特別多的理由來勸自己,無非是想要自己相信,他們纔是對自己好的那個人。
現在她唯一能肯定的是,自己確實是周萬勳的女兒。
其他的一切她都不敢相信。
她的心裏不停地盤算着,要怎樣做對自己纔是最好。
首先是要自保,其次纔是他們所說的股份之類。財富遠遠沒有自己的命重要,她心裏明鏡似的。
周氏的股份,如果真的有一大塊到了自己的手上,會是個什麼局面呢?
於正說,爲了自己將來能真正從中受益,所以不建議現在過股份給她,想要等周氏各方面穩定之後,在逐步讓她參與進來。
而陳姨則說,於正對周氏不懷好意,之前是騙取了自己父親的信任,得了股份之後就白眼狼一樣,不認她這個義母,是個不值得信任的人。
其實她纔不管他們誰值得信任,這兩個人她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們兩誰也算不上好人,所以她誰的話也不會聽。
剛剛進房間,一個傭人來敲響了門,“小姐,先生打了電話過來,讓您回房後給他去個電話。”
喬安安心中一緊,她是真的怕於正。
撥通電話,於正冷冷的聲音傳來,“收拾一下,我安排人過來接你。”
喬安安的心不禁一跳,聲音裏帶着一分小心翼翼,“接我?要去哪裏啊?”
“你不是很想要股份嗎,與其問他們要,不如直接來
找我。”
喬安安頓時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着急地解釋了起來,“我,沒有的於先生,您誤會了!”
可她話還沒說完,那端於正已經掛斷了電話。
喬安安握住電話,心砰砰直跳,這個於正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焦急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或者,還是去找陳姨吧,讓她相信於正,還不如依靠陳姨來得容易一點。
這樣想着,她徑直出了房門,走向了陳姨的房間。
這邊於正同時收到了短信:“小姐又進了陳姨的房間。”
於正嘴角的幅度越來越大,手指在手機上輕輕地點着,“義父,你的仇,這一次阿正也替你一起報了。”
第二天是臘月二十八,母親的生日。
葉懷玉早早的就起來了,她讓萍姐替她準備了大大的一束白玫瑰,想要自己在花園裏私下祭拜母親。
現在的情況,明知道陳姨她們居心叵測,她自然是不會隨便到處亂跑。
昨天原本是讓萍姐準備了點心和紅酒,想着和秦淮慶祝一下的。
卻沒曾想,自己回來就倒頭大睡,一覺到了天亮。
也不知道秦淮今天會不會出去。
她出房間的時候,情不自禁朝着秦淮房間的方向看了過去。
“二少爺一大早就出去了。”萍姐在一旁說。
葉懷玉有些不好意思,只輕輕點了點頭,“我們下去吧,別吵醒了爺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