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得不忍。
可是,現在要怎麼回答?他剛剛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三思而後行?
他是在威脅自己嗎?如果自己不走的話,會怎麼樣?
喬安安越想越是坐立不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喬安安坐在沙發上,心裏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十分的煎熬。
房間裏響起了鼾聲。
喬安安頓時就怒火中燒,直衝腦門,也忘記了面對的是自己曾經多麼害怕的人。
她轟地站了起來,然後走向了辦公桌,雙手在桌上狠狠拍了一下。
“啪!”
於正睜開有些紅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半響纔回過神來。
他挪了挪身子,又清了清嗓子,“怎麼,想明白了?”
見他望着自己,喬安安的氣勢頓時又矮了一截,“我,”
她頓了一下,決定還是要把話說出來,語氣卻是十分的柔和,“我不想去。”
於正伸了個懶腰,喬安安卻覺得,就在剛剛的一瞬,她似乎在於正的眼裏捕捉到了什麼。
是什麼呢?太快了,她想抓卻沒能抓得住。
她的心又是一個咯噔,自己難道真的說錯話了?
哐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一股強力推開,緊接着是雜亂的腳步聲,幾個人氣勢洶洶闖了進來。
喬安安看見來人,面上喜色一閃而過。
她急急地往旁邊退了退,給陳姨他們讓出位置來。
於正笑着站了起來,“陳姨今天這麼有雅興,到這裏來喝咖啡嗎?”
祕書戰戰兢兢跑了過來,“總裁,他們……”
於正擡手示意她出去,“送幾杯咖啡進來。”
祕書鬆了口氣,然後退了出去,出去的時候,順手將門也一併帶上。
“興致?哼!”
陳姨將手中的包往沙發上狠狠一扔,然後坐了下來。
於正面帶微笑繞過辦公桌,到陳姨對面坐了下來,“陳姨這個包,是今年的新款吧。”
陳姨面色清冷,一直抿着嘴不說話。
“怎麼,外面誰給您氣受了?”於正接着問。
陳姨的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於正!”
兩個字出口,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可話纔不到一半,她忽然想起身邊還有其他人。
“你們先出去!”她對隨行來的助理和保鏢說。
幾人陸續出了辦公室,陳姨又看向喬安安,“安安,你也先出去逛逛吧。”
喬安安遲疑了一下,陳姨現在是什麼情況呢,氣成這個樣子,難道是於正無意間已經掰回了局面?
她有點不太想出去,萬一陳姨失利,然後一下把自己拱了出來,自己豈不是會非常的被動?
“我……”
“安安!”陳姨的面色變得嚴肅。
喬安安心裏有些不太舒服,兩個人今天對她都變得不太客氣。
磨蹭了半天,她還是隻有出去了。
站在門外,喬安安心裏十分的忐忑。
現在裏面十分的安靜,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這個門隔音效果很好啊。”喬安安試探的問。
她一直這麼站在外面,就是期待裏面如果大吵大鬧,她至少可以聽到點什麼。
“哦,是的,總裁的辦公室是經過特殊工藝裝修的,談重要事情的時候,他會啓動保護裝置,外面的人即使是貼着門也聽不見裏面說什麼。”
“保護裝置?”
祕書點頭,“就是一種特殊的隔音裝置。平時不啓動的時候,如果站在門外,裏面聲音大一點還是可以聽見的。”
喬安安心裏還是不安,她的腦子裏又開始回憶,剛剛出來之前,於正有沒有去啓動什麼保護裝置。
可是,她實在是想不起來。
他的手好像是在哪裏碰了一下,不對,好像是沒有碰。到底是碰了沒有呢?不過那裏好像沒有什麼東西可摁的。
她緊蹙着眉咬着嘴脣,雙手的食指不停對碰着在門口走來走去。
哐!
門開了,陳姨走了出來,仍舊是那個得體的貴婦人。
“陳姨。”
陳姨看着喬安安面帶微笑,“安安,怎麼在這裏站着,公司不是有休閒區嗎,那裏有很多美食在C國可是叫得出名號的。”
喬安安強忍住心中的好奇,微笑着答了個哦。
“要不,我們一起去坐坐?”她看向陳姨,餘光卻是瞟向了辦公室的門。
門關着,裏面的人似乎是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她直覺,從於正那裏,她是得不到什麼答案的,或者這個陳姨倒是可以問兩句。
陳姨似是想了想,然後回答說,“可以啊,正好我帶你熟悉熟悉這裏的環境。”
喬安安點頭,
“那我先進去拿點東西。”
她其實沒有什麼東西可拿,只不過,她面對於正就是犯怵,什麼招呼都不打就和陳姨離開,她心裏也有些不踏實。
更何況,現在進去,或者可以從於正的臉上得到一些什麼信息。
A國,賽多爾醫院。
病房裏安靜了下來,沒有了哭聲,但是從病房裏傳出來的悲傷,卻是瀰漫着整個十二層的走廊。
秦淮抱着葉懷玉坐在走廊的座位上,手不停地輕拍着她的背。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安撫她悲傷的心,除了陪着她,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這時,走廊裏緩緩走來一個身影。
葉懷玉並沒有去注意。
可是當那人走到她的面前,她才發現,竟然是大勇。
她頓時大驚,眼睛又看向對面的辛世年,卻發現辛世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她猛然想起這座醫院的規矩,只能接待不超過三個家屬。
難道是辛世年讓大勇進來的?
可是他爲什麼?
大勇伸手從包裏摸出一個東西來,遞到葉懷玉的面前,“這個是珊珊給你的。她早就想給你了,可是被她媽媽攔了下來。”
葉懷玉驚訝,伸手接了過來。
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個漂亮的八音盒。
秦淮一看,臉色瞬間變了,他從葉懷玉手中奪過那八音盒,翻來覆去的看,“這個你從哪裏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