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人來的時候,她就被秦淮帶到了樓上,千叮呤萬囑咐,一定不可以下去。門口還安排了好幾個保鏢守着,房間窗外的樓下也守着好幾個人,完全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究竟是什麼人,讓他如此緊張呢?葉懷玉心中有些忐忑。
但是此時的她更加的清楚,自己不能有任何的舉動,否則的話,很可能給他帶來麻煩。
樓下忽然出來稀里嘩啦的聲音,像是瓷器落地的聲音。緊接着是女子帶着尖利的質問聲,“你到底把她藏哪裏去了?”
是餘婷佳。
葉懷玉心中一跳,餘婷佳不在M國陪着爺爺,卻隻身跑來了這裏,爲什麼?還有她剛剛說的他到底是誰?
並沒有秦淮的聲音傳出,葉懷玉走到門口,將頭貼在門上,幾乎是豎起耳朵在聽,仍舊是沒有聽見一丁點秦淮的聲音。
餘婷佳在發泄了這麼一通之後,似乎也是冷靜了,沒有再發出尖利的聲音來。
葉懷玉看了看牆上的鐘,餘婷佳來這裏也就是七八分鐘的樣子。
又過了大約五分鐘,外面響起了汽車轟鳴的聲音,葉懷玉走到窗前,看着樓下一輛銀色的跑車正飛速朝外衝去,那感覺似乎還帶着濃濃怒氣。
門被推開,秦淮走了進來。
葉懷玉轉身看向他,“怎麼了?她爲什麼過來?她剛剛說的那個他是誰?”
秦淮反身將門關上,然後走向她,“你聽見了?”
葉懷玉點頭,“嗯。”
“她來找陳菊紅。”
“陳姨?”
“嗯。”
“到這裏來找?”
秦淮點頭,“陳菊紅最後一次出現是在葉珊珊所在的醫院樓下,當時是大勇打電話告訴我的。”
葉懷玉點頭,卻沒有說話。
“她安排了兩個人一直在葉珊珊的病房附近徘徊,不知道是打什麼主意。”
“之前你說她失蹤了。”
“對,C國那邊,周家人召開家族會議謀奪周氏股份,她卻在之前無故消失了,當時任何人都找不到她的去向,於正動用了很多關係仍舊沒有得到任何線索。”
“然後她卻來到了這裏。”
“是的,我想她應該是來找你的。之前袁樂萍在你身上放的追蹤器跟她有關。”
“她因爲從追蹤器的線索沒有找到我,所以就到珊珊的病房找機會?”
“應該是這樣。她現在是狗急跳牆,也沒有太多時間重新做仔細的安排和籌謀,所以就走了這冒險的一步。可偏偏她找的人不靠譜,行跡太過明顯,一下就讓大勇看出來不妥當。”
“那麼現在呢,她人在哪裏?”
秦淮搖頭,“不知道,她很警覺,我們的人剛要下手抓她,她已經溜了。”
“餘婷佳這麼着急找她是爲什麼呢,她爲什麼篤定這事跟你有關係呢?”
秦淮扶着葉懷玉坐了下來,“我猜測的沒錯的話,是陳姨之前給她放了什麼風。但是她和陳姨之間關係談不上特別的親密,應該是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上,所以才這麼着急。”
“是啊,否則的話,她明明知道這是爺爺要對付的人,卻這麼明目張膽到你這裏要人,實在是不太合情理。”
葉懷玉笑着推開他的手,眼中卻不無擔憂,“爺爺一個人在M國沒關係嗎?”
秦淮摸了摸葉懷玉的頭,“我剛剛跟爺爺通過電話了,傑克和姑母現在也趕過去了,你放心吧。”
聽他這樣說,葉懷玉稍稍鬆了口氣,可她眼中的擔憂卻並沒有減少多少,“那個陳姨,她到底在想什麼呢?現在周家形勢這麼嚴峻,她難道不是應該多花精力在那邊嗎,爲什麼還咬着我不放呢?還是說,她怕我們報復她,所以就開始亂來了?我實在是有些捉摸不透。”
“於正那邊有了完全的準備,陳姨在周家根本是沒有機會再翻身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啊……”
秦淮將葉懷玉摟進了懷裏,手一下下撫弄着她的頭髮,“別想那麼多了,休息一會兒吧,有我呢。”
葉懷玉點頭,“嗯,不過你凡事一定要多加小心,她這樣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葉懷玉想起陳姨之前的電話,心中擔憂越來越大。
她雙手摟住秦淮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身前,“秦淮,你答應我,一定要注意安全。”
秦淮一邊撫弄她的頭髮,一邊點頭,“嗯,放心吧,我會的。”
C國,Z飯店。
在衆人的聲討聲中,記者們將鏡頭分別對準了喬安安和於正。
作爲周氏前總裁的女兒和義子,
他們絕對承包了今年C國財經和八卦媒體的封面。
“周總,對於剛剛大家的說法,您有什麼看法呢?”十幾名記者遞上了話筒。
於正交換了下雙腿,又整理了一下衣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這纔看向剛剛發問的女記者,“你希望聽到我說什麼?”
那女記者平時顯然就不是個好惹的,問題也都尖銳,如今遇到於正這個態度,攻擊性瞬間就被調動了起來。
“周總說笑了,您作爲堂堂周氏財團的總裁,回答問題怎麼能根據我們想聽的來呢?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說到什麼地步,相信您比任何人都計算得清楚。”
用了‘計算’二字,於正眸中精光一閃,這個人的陣營已經十分的明顯。
“我如果說了令你們不滿意的話,你們這一次不是要失望而歸?”
於正的目光在衆記者身上掃了一圈,然後咧嘴笑了。
“周總,請尊重我們的職業道德,我們做新聞的,當然是要以客觀公正的立場來報道事實,自然是不會出現您剛剛說的情況。”
其他記者也是被於正這話給激得有些義憤填膺,說話的語氣也不由自主帶着幾分情緒,“周總您就說吧,我們只尊重事實。”
“對啊,或者您曾經接觸過的媒體是給您收錢辦事的,態度自然是不一樣的。”
“是啊周總,請回答問題吧,不要再轉移視線了。”
四周,周家衆人見了這場面很是滿意,“果然還是年輕,做了幾天總裁就以爲自己飛到天上了,就開始目中無人了。”
“是啊,連記者也公然得罪,他就不怕他們一支筆桿子寫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