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巧巧點頭道:“有萬大叔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您還在忙,我們就不打擾了,這就告辭了。”

    說完,季巧巧帶頭走了出去。

    季林氏等人跟上去,走出老遠了,張家嬸子纔好奇的問道:“巧巧啊,你怎麼沒有告訴老萬那些事兒啊”

    季巧巧嘆息一聲,道:“我本來想說的,可是看看萬大叔的表情,卻覺得說不出口。我轉念一想,得罪我的是菊嫂子,跟萬大叔無關。我們這麼多人找上門去,如果當口當面的說出菊嫂子的醜事,那不僅僅是教訓了菊嫂子,更是打了萬大叔的臉。菊嫂子是個壞人,可萬大叔確實可憐今天我們嚇唬了菊嫂子一頓,想必她會收斂很多。如果以後她還敢污衊我,那麼,我會找其他方法去教訓她的。”

    張家嬸子輕輕拍了拍季巧巧的胳膊,笑着說:“你這個孩子啊,從小就純善,到現在也還是一樣,根本沒變過。”

    季林氏一臉驕傲的說道:“那當然,我家巧巧自然是最好的姑娘”

    季巧巧苦笑道:“你們不要變着法子誇我了,我其實就是有點退縮了而已。”

    這一天晚上,菊嫂子因爲害怕,壓根連家都沒回去,她直接跑回孃家去了。

    一直等到第二天,萬大叔去她孃家找人,她才知道季巧巧並沒有把她的醜事告訴她男人。

    季巧巧預想的也沒錯,經過這一次之後,菊嫂子確實老實了一段時間,村子裏也太平了不少。

    這天傍晚,季巧巧跟季林氏洗了澡,趁還有亮光,兩個人湊在井水邊洗衣服。

    村裏的婦人喜歡在河邊洗衣裳,不過季林氏不怎麼愛出門,所以當初蓋房子的時候,季大壯爲她在院子的水井邊鋪了一塊大石板,方便她在家裏捶洗衣物。

    水井旁邊挖了一條淺淺的小水道,洗過東西的水會順着水道流到挖好的水溝裏,聚集起來的水就拿來澆菜地用。

    一邊洗,季林氏一邊說:“英朗他們出門去,已經六天了吧,怎麼還沒回來呀”

    季巧巧一愣,停頓了一會兒才道:“誰知道呢”

    賀英朗出門六天,季巧巧就惦記了六天。

    她心裏一直在想,賀英朗要送她胭脂水粉,到底是不是季林氏說的那個意思呢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可是這個關鍵人物又遲遲不歸,實在是叫人心煩意亂。

    季林氏看了看季巧巧的臉色,改口道:“畢竟是出遠門,少不得有個颳風下雨的,就會耽擱時間。說不定啊,明天天一亮,他們就回來了呢”

    “恩,嬸嬸說的有道理。”季巧巧有些興致缺缺的,“回不回來的,跟咱們也沒什麼關係。已經起風了,咱們快點洗好衣裳,回屋休息吧。”

    兩人洗了衣裳,把擰乾的衣物晾在前院的竹架子上,就收拾了東西,回屋去了。

    這會兒時間還早,季林氏就照着慣例,去季巧巧睡覺的臥房裏頭聊會兒天。

    屋內點着油燈,火盆燒的旺旺的,季林氏跟季巧巧坐在火盆邊烤火,覺得很暖和。

    爲了通風換氣,窗戶微微打開了一條縫,能聽到呼呼啦啦的風聲在外頭咆哮着吹過。

    季林氏說:“聽這動靜,怕是要下雨。好久都沒下雨了,井裏的水都淺了不少,也是時候該下雨了。”

    季巧巧說:“要是明天早上下大雨,咱們就不能去擺攤了。若是下了雪,可能要耽誤好幾天呢。”

    “你啊,真是個小財迷,一天到晚想的就是擺攤子賺錢。”季林氏哭笑不得。

    季巧巧說:“有錢賺當然要去啊,誰不想賺錢隔壁張家現在做工攢了一點錢,一家子的笑容都比往常多了。何況我還肩負重任,早一點攢夠銀子,姐姐就早一點可以回家了。”

    季林氏笑着摸了摸季巧巧的腦袋,道:“說的也是,那咱們就期望一下,如果下大雨,只下一個晚上,明天早上就天晴”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天,季林氏開始打哈欠了,季巧巧就站起來,舉着油燈說:“嬸嬸,我送您回房去。”

    “好。”

    季巧巧把季林氏屋子裏的油燈點上,這纔回到自己那一間。

    她熄了炭火盆,解了個手,用洗臉架子上的銅盆洗了手,順手把窗戶給關上了。

    這種糊了窗戶紙的窗戶分爲兩層,爲了防止雨水打溼窗戶紙,也爲了保暖,外頭還有一層木頭做成的小門一樣的窗戶,關上以後嚴嚴實實的。

    關好窗戶,季巧巧又把油燈放到了牀邊的小几上,這才脫了衣服爬上牀去。

    被子隔幾天就曬一次,所以又鬆軟又暖和,被窩裏頭還放着一個湯婆子給她暖腳。

    雖說條件簡陋,不過在現有的條件下,她們已經過的相當不錯了。

    吹熄油燈,季巧巧鑽進被窩裏,眼睛一閉又開始想賀英朗了。

    今天晚上肯定會有大風雨,萬一他們今天晚上回來,豈不是會淋到大雨

    就這麼胡思亂想的,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季巧巧還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夢中,她隱隱約約聽見風聲變得更大。

    突然,屋外響起了小黃跟小黑的叫聲,驢子也緊跟着叫了起來。

    小黃和小黑偶爾也會在晚上叫幾聲,可是今晚的叫聲很明顯不太一樣,它們倆越叫越兇,越叫越響。

    季巧巧立刻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她覺得不太對勁。

    因爲她夜裏從來不起夜的關係,所以打火石並不會放在手邊。

    季巧巧立刻去了空間裏面,摸出一個打火機又回到臥房,點燃油燈後,找出了房間櫃子裏存着的蠟燭點燃了一根。

    蠟燭的光線比油燈亮多了,她手腳麻利的穿好棉衣棉褲,披散着一頭長髮舉着蠟燭出了房門。

    季林氏那邊也有了動靜,她大約也是被狗叫和驢叫聲吵醒了,她大聲問道:“巧巧,你是不是起來了咱家的狗子怎麼一直在叫啊”

    “嬸嬸,我覺得外頭不對勁,我得出去看看”季巧巧大聲回道。

    這個家裏,值得被偷的東西還是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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