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福不服氣的搶着說:“賀哥哪裏會做飯了他只會煮白粥,還經常煮糊了餅是我做的”

    賀英朗黑着臉冒寒氣,眼刀刷刷刷的朝着姜家福飛過去。

    季巧巧趕緊說:“那就多謝姜大哥了,讓我們有現成的早飯喫。”

    因爲外邊還在下小雨的關係,季巧巧就沒有直接去水井邊洗漱,而是由賀英朗打了水在走廊下洗臉刷牙。

    這兒的人當然也是要刷牙的,而且刷牙的歷史已經很久了。

    就是竹柄牙刷上的鬃毛特別粗,刷的時候總要小心一點。

    另外,因爲牙粉比較貴的關係,不少村裏人習慣用青鹽和楊柳枝刷牙。

    季林氏日子過的不錯,所以一直都用牙粉,季巧巧現在也習慣了這個味道,還可以讓口氣清新呢。

    洗刷乾淨,季巧巧就拿出昨晚賀英朗送她的那堆瓶瓶罐罐,塗了一點香膏在臉上。

    這香膏質地細膩,塗在臉上確實挺滋潤的,而且還帶着香氣。

    季巧巧覺得使用感受良好,以後可以常買,反正他們不差錢。

    等她弄好了走進竈屋,季林氏已經擺好早飯了。

    除了姜家福做的烙餅,季林氏還煮了一鍋青菜蛋花湯,煮好後舀了一小塊豬油放進去,香的不得了。

    飯桌上還放着一小碗豆腐乳、一碗香油拌好的蘿蔔乾和一碗辣椒醬,都是用來配烙餅的。

    季巧巧的胃口很好,她喝了一大碗蛋花湯,吃了兩個烙餅,尚且覺得意猶未盡。

    喫完早飯,隔壁的張家嬸子和張大叔就過來了。

    “雨差不多停了,咱們去里長家吧。”張家嬸子說道:“今天下雨,你們也去不了城裏,少賺一天錢啊。”

    她的臉上紅撲撲的,應該是剛剛喫完早飯的關係。

    季林氏說:“休息一下也好,巧巧跟我,都好久沒有閒過了。”

    姜家福去後頭澡鍋屋裏把兩個小賊拽了出來,倆人在澡鍋屋捆了一個晚上,臉都凍得發青,嘴脣也有點發白了。

    季林氏雖然心裏特別不情願,可還是倒了兩碗熱水出來,讓他們兩個喝了。

    喝完熱水,倆人的模樣都精神了一點,開始嚷着要上廁所。

    有姜家福和賀英朗在,反正也不怕他們跑了,就乾脆解開麻繩,讓他們去茅廁。

    折騰了好一番,一羣人才押着兩個小賊朝里長家走去。

    因爲下雨的關係,村裏人幾乎都沒有出門。

    他們從家裏瞧見季林氏一羣人押着小偷,都好奇的跑出來看熱鬧。

    沒等走到里長家,後頭就綴着一大串村民了。

    到了里長家,他們一家人也纔剛剛喫完早飯。

    里長照例穿着一身長棉袍,頭上戴着頭巾,見一羣人押着徐大錘和季滿倉過來,他就立刻明白過來了。

    “徐大錘和季滿倉他們兩個是不是又去偷東西了”里長黑着一張臉道:“昨晚偷到誰家去了”

    張家嬸子快人快語,她搶着說:“偷到季林氏家去了,把巧巧她們娘倆嚇的夠嗆這倆混子也真是出息了一口氣偷了人家五隻老母雞,姜大人幫着找回來四隻,還有一隻愣是跑丟了要不是發現的早,還得丟更多”

    里長聽完,臉色更加難看了。

    村裏解決這種事情,向來都是交還偷走的物品,然後在祠堂關個幾天,就算懲罰結束了。

    可這回有個當官兒的姜家福在,就怕不太好解決了。

    里長先衝着姜家福說:“姜大人,您先進來坐着喝杯茶吧。”

    姜家福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在堂屋的主位上坐下,然後大聲道:“少了一隻母雞,先讓他們把母雞的錢賠了再說其他的。”

    里長道:“這是應該的,我這就讓人去找他們的家裏人過來。”

    大家都知道,徐大錘和季滿倉這兩個人是沒有一文錢的。

    想要賠償,只能讓他們倆的家裏人賠。

    徐大錘跟季滿倉兩個人又困又餓又冷,他們早就習慣了這種事情,坐在里長家的堂屋地上大言不慚的說道:“叔,我們都快凍死了,先給口喫的吧”

    里長氣的直翻白眼,罵道:“想要喫的,讓你家裏人給你送,我這裏可沒有喫的給你們”

    徐大錘撇撇嘴,道:“叔,您老人家這麼有錢,連口喫的都不願意給,也忒小氣了吧”

    里長大力一跺腳,喝道:“你們兩個今年是想在祠堂過年嗎”

    “啥要關那麼久”徐大錘不高興的嘀咕着:“不就幾隻雞嘛,值得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里長氣的鬍子亂翹,站在堂屋裏好一番說教。

    沒過一會兒,季滿倉的母親和娘子就被人找過來了。

    一進來倆人就開始大聲嚎哭,一邊哭一邊跟里長求情。

    里長說:“你哭什麼哭隔幾個月就要鬧這麼一出,你們哭給誰看呢我看啊,不給他們一個教訓,他們是不知道好歹的。剛巧,季滿倉這回是被姜大人親手抓到的,不如就由姜大人送去衙門”

    “送衙門那可不行里長啊你這是想要逼死我們啊”季滿倉的母親嚎啕大哭,她衝到里長身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揪着他的袍子哭訴道:“我們滿倉又不是壞孩子,就是從小調皮了一點兒他也沒幹別的,就偷了點兒東西罷了要不是家裏實在窮,誰願意出去偷東西啊滿倉的小兒子才一歲多呢,您要是把孩子的爹弄去衙門了,我們可怎麼活啊里長,要是活不下去了,我們一家人就只能到里長屋門前吊死了蒼天啊不就偷了點兒東西嗎,這就不給人活路了”

    季巧巧站在賀英朗的身邊,聽得目瞪口呆、歎爲觀止。

    怪不得每次抓到徐大錘和季滿倉偷東西,里長都只能把他們關在祠堂幾天作爲懲罰。

    有這種潑婦一般的家人幫這兩個小偷做擔保,誰敢真的送他們去衙門啊

    萬一鬧大了,季滿倉的母親真的跑來里長的家門口上吊,誰受得了啊

    季巧巧熟悉這村子裏的不少人,他們絕大部分都是勤勞踏實的勞動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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