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不簡單

    季巧巧的字比之前規整多了,連夫人說:“原先你說自己沒正經念過書,連紙筆都很少摸的。我瞧你這一手字倒是寫的還行,工工整整的。要是再花點時間練練,肯定會進步的。”

    季巧巧的毛筆字真的也只能誇一句工整了,其他的筆鋒之類,一概都是沒有的。

    季巧巧笑着說:“我其實有些偷懶,平日寧願躺着看閒書也不想練字的。”

    “說的也是,你又不要考狀元。”連夫人說:“我也很少提筆寫字的。”

    季巧巧把詩寫好,稍稍吹乾,拿給連夫人看。

    “名譽漫多朋援少,年年身在雪霜中?”連夫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首詩絕了!可不是很應景嗎?”

    “正是呢,我方纔就想到了這首詩,不如拿出來一用。”季巧巧說道。

    “行,我來抄一遍,一會兒拿去好好嘲諷一下她們!”連夫人拿起毛筆,將這首詩抄了下來。

    她的一手字寫的非常豪邁灑脫,雖然不算特別好看,但風骨是有的,比季巧巧的強出太多。

    梅夫人看着她們倆在長廊裏面的舉動,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

    “娘,你怎麼了?”鶯歌兒好奇的問道。

    “你看連夫人跟那個村婦,好像真的在作詩呢!我瞧着,還是那個村婦先寫出來的,讓連夫人去抄的。”梅夫人說:“一個村婦,也會作詩嗎?也不怕丟人現眼!”

    鶯歌兒說:“之前我就說了,這個少夫人看上去可不簡單的。娘,你想啊,連大人的義子可是連樊寶怡那樣的名門閨秀都看不上的!最後卻一回鄉就娶了這個女人,而且旁人都說,他非常聽這個女人的話,讓他往東不敢往西。那位神槍將軍可不是一般人,他雖然辭了官,可是朝廷一直捨不得他呢。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物,卻被這麼一個小女人管成這樣,這女人怎麼可能簡單呢?娘,你說她大字不識,我是不信的。”

    “一個村婦能有多不簡單?”梅夫人陰陽怪氣的說道:“那什麼神槍將軍,還不是被美色所惑嗎?”

    “光看美色,難道樊寶怡不美嗎?若是真的只有美貌,又如何能把男人弄得服服帖帖?”鶯歌兒說:“娘,我就是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所以,我纔會對她很好奇。”

    “有什麼可好奇的?”

    鶯歌兒輕笑一下,眼中閃過一抹精明的光芒,她輕聲道:“不管我後面嫁給誰,到底是要出嫁從夫的。可我若是能從那女人手裏學來一招半式,也把我的夫君教的服服帖帖的。以後,咱們梅家還怕沒有好日子過嗎?”

    梅夫人在鶯歌兒身上花了那麼多心思,其實就是爲了他們梅家的未來着想的。

    梅家在京城算是末流的家庭,如果鶯歌兒能一舉嫁入那些上流門第中,再讓她的夫君提攜一下梅家上下,以後,梅家的地位可就不一樣了。

    鶯歌兒從小就被這麼教育,所以她自己心心念唸的也是如何通過掌控夫君來幫扶梅家的未來。

    梅夫人很不情願的說道:“人家就算有本事御夫,又如何會教給你呢?”

    “試試看嘛。”鶯歌兒說:“鄉下人雖然精明,但總不會聰明過咱們的。”

    “我倒是真的沒瞧出那村婦哪裏精明瞭,真要是精明,怎麼來了京城這麼久,都不見賀英朗去重新當官的?”梅夫人道。

    鶯歌兒說:“娘,這就跟我現在端着架子等人來求娶是一樣的。重新做官這件事,得是朝廷求着來的最好。如果是他自己去求朝廷,那就不被重視了。跟樊寶怡一樣,自己去求別人娶她,最後只能變成滿城的笑話。你以爲他們夫婦兩個爲什麼好端端的跑來京城?難道真的只是來陪連大人過年的?哪有可能這麼簡單的?那賀英朗肯定是在等機會,到時候朝廷去求他,他再推託一二,纔會勉強答應的。”

    梅夫人輕輕拍了一下鶯歌兒的小手,滿臉自豪的說道:“你這孩子,果然是看的清楚明白,比我強多了。娘這以後的日子,可就指望你了!”

    很快,規定的兩柱香時間已經過去了,衆人都聚集在了白大夫人的身邊,打算髮表自己的詩作。

    連夫人也帶着季巧巧站在人羣最外面,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季巧巧剛剛把桌面上的每種點心跟果子都吃了一遍,這會兒也挺高興的。

    她笑眯眯的站在連夫人的身邊,想看看這些貴婦人的文采到底如何。

    她雖然不會作詩,可好歹是個大學畢業生,分辨詩作的好壞還是沒問題的。

    評比詩作排名的除了主家白大夫人外,還有她專門請來的書院夫子跟白家的教書先生。

    還沒開始評比,就見白三少爺笑嘻嘻的跑了過來,“母親,我來晚了!”

    “哎呀,你怎麼纔到?我們都快開始了。”白大夫人把兒子拉過去站在自己的身邊,然後道:“我家老三也來幫忙評選,諸位不會有什麼疑慮吧?”

    “白三少爺文采斐然,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又是解元。他來評選,我們自然是沒什麼疑慮的。”一位夫人說道。

    於是,衆人就紛紛把自己作的詩念出來。

    季巧巧認真去聽,這些貴婦人果然很有一套,顯然是花了苦工的。

    所有人都念過了自己的作品,梅夫人就笑眯眯的說道:“唸了這麼半天,怎麼沒聽見連夫人的佳作呢?”

    連夫人說:“我作詩不行,所以等到最後才念,免得影響了你們的心情。”

    白大夫人輕聲道:“之前大家都說,必須要等連夫人作詩一首,才能把石榴茶帶走。現在連夫人既然作了詩,不論好壞,我可都是要送給她的。”

    “這是自然。”另外一個看上去很實誠的夫人說道。

    “還是先念出來再說吧,事先聲明,必須得是詩作哦。”梅夫人說完,又捂着嘴巴笑了起來,臉上的嘲諷之意非常明顯。

    連夫人就把那首詩大聲唸了一遍,唸完,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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