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巧巧咬牙切齒的說道:“當然,我們會負責到底的!我答應過薛鈴鐺,一定會幫她報這個仇的!”
正說着話,賀英朗跟張泰他們從城裏回來了。
他一到莊園門口就聽說了這件事,便立刻騎着馬帶着其他人趕到了里長家。
衆人讓開一條道,讓賀英朗走了進來。
雖然天氣還很冷,但賀英朗卻已經穿上了單衣。
他穿着一身淡青色配乳白的長衫,腰間一根青色腰帶,顯得英姿颯爽。
不過這麼精良的衣裳,腰間卻懸着一個看上去不怎麼精緻的黑色荷包。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季巧巧做的。
賀英朗的臉上已經沒有那條嚇人的刀疤了,但村民還是很怕他。
他走進去的那一會兒,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沒人敢吭氣。
賀英朗大踏步走進里長家的堂屋,季巧巧立刻撲過去拉住他的大手,“朗哥,你回來了!”
賀英朗一出現,季巧巧就立刻從剛纔那個精明能幹的小夫人變成了一個粘人寶寶,而且整顆心都安定了下來。
“我回來了,這裏交給我吧。”賀英朗沉聲道:“我已經聽甘草說了來龍去脈,既然毛健娘已經找到了,那就立刻押送縣衙吧。”
里長說:“村裏也沒有意見,就由你們押送去衙門吧。”
賀英朗說:“毛家呢?毛家是怎麼說的?”
里長一拍腦門,“我倒是忘了這一茬了!薛鈴鐺剛剛撿回一條命,毛健一直守在屋子裏呢!”
賀英朗說:“找個人去知會毛家一聲,若是他們想爲毛健娘伸冤,就等到開堂的時候再去。”
里長就讓自己的二兒子跑了一趟,其他人就繼續在這裏等着。
自打賀英朗出現後,毛健娘就一直縮在地上,連呼吸都變微弱了不少。
她心裏暗暗叫糟,知道這一回大概是又要坐牢了。
可是直到現在,她還在咒罵薛鈴鐺,她覺得這一切都是薛鈴鐺的錯。
如果毛健沒有娶她,那就天下太平,萬事大吉了!
很快,曹慶明就跑了回來,跟着他一起來的還有毛健爹。
曹慶明說:“爹,毛健說了,一切都聽您的!還有,他也不會幫毛健娘伸冤的,都隨她自己去!”
里長說:“行,那就直接送去衙門吧!事情鬧得這麼大,沒得叫鄰村看笑話!”
毛健爹拉住里長的袖子,道:“里長啊,我家老婆子雖然推了鈴鐺一下,但到底是自家人,沒必要送去衙門吧?”
里長冷笑一下道:“你想幫你婆娘伸冤,等着開堂的時候再說吧。”
賀英朗讓張泰帶着人把毛健娘捆了起來,堵住嘴巴,然後送去了縣衙。
縣太爺當場就把毛健娘關進了牢裏,毛健爹也是好笑,他居然還跟了過去,塞了幾個銅板給差役,跑進去看毛健娘。
“老太婆,你這次惹惱了季巧巧,我怕你下半輩子都不能出來了。”毛健爹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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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不行的!你得救我出去!”毛健娘現在知道害怕跟着急了,“我之前在這裏的時候,聽說過了,只要銀子給夠了,就能把我贖出去!”
“他敢!我可是他娘!那個小畜生,都是被那個破爛貨給教壞了!”毛健娘說:“你在家裏找一找,把銀子偷出來!這些年小畜生竹器賣得好,可是攢了不少銀子的!”
“可是……”毛健爹有些猶豫。
毛健娘罵道:“怎麼?你不願意?我可告訴你!你要是不幫我偷銀子,我就在這裏一頭撞死,然後生生世世纏着你!”
毛健爹嚇了一跳,他哆嗦着說:“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找找!”
莊園裏,已經回到主院的季巧巧跟賀英朗一起坐在軟榻上,整個人的心情都壞透了。
“巧巧,別擔心了。丁叔都說了,薛鈴鐺已經撿回一條命了,後面他會盡全力保住薛鈴鐺的。”賀英朗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要不是你拼命給她喂靈泉水,她肯定早就不在了。”
季巧巧說:“當時眼看着她就不行了,我是真的害怕啊。我真的想不通,大家都是女人,爲什麼毛健娘會這麼惡毒!”
賀英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只能輕輕拍打季巧巧的後背,就跟哄孩子似的。
季巧巧在賀英朗的懷裏趴了一會兒,心情總算好了一點。
她說:“朗哥,商隊的事情都忙好了嗎?”
賀英朗說:“差不多了,等到穀雨那批茶葉炒好,就可以出發了。”
清明前的茶葉是最貴的,其次是穀雨前的茶葉,這之後的茶葉就會每天往下跌價。
所以商隊要賣去外地的,就是穀雨前的所有茶葉。
“我想你了。”季巧巧在他的懷裏蹭了蹭,道:“你每天起早貪黑,早出晚歸,都不能陪着我了。”
賀英朗微微有些內疚,他說:“那我明天不去城裏了,在家裏陪你。”
季巧巧說:“真的可以嗎?千萬不要因爲我耽擱了正經事。”
賀英朗道:“你就是最正經的事情,除此之外,都可以置之不理。”
他這個說情話的本領從以前到現在都很厲害,季巧巧立刻笑了起來,“好,那你明天陪我半天,只要半天就好。”
“半天就夠了嗎?”
“恩,我還要去看薛鈴鐺的,那會兒我也不能陪你。”季巧巧說:“我打算每天給她喂足夠的靈泉水,既然把她救回來了,就要救到底。”
他們倆在屋子裏膩歪了很久,直到季林氏喊他們喫晚飯,他們才手牽手走了出來。
季巧巧大概是被心情影響,所以沒喫太多。
季香香說:“沒想到你跟薛鈴鐺關係這麼好,之前我以爲你們只是泛泛之交呢。”
季巧巧說:“我跟薛鈴鐺不算至交好友,只是一般朋友。”
“那你這麼盡心盡力?”
“我盡心盡力的是這件事,不是這個人。”季巧巧說:“這事兒哪怕發生在菊嫂子身上,我也一樣會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