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們怎麼能這麼糊塗呢?再說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爲何不跟我們兄弟倆商量一下?”劉大哥吼道:“你們倆已經這麼大歲數了,怎麼能跟着飛燕後面胡鬧呢?”
劉母委委屈屈的說道:“你妹妹一向有主意,我又心疼她,萬一我們不同意,她真的去做姑子了怎麼辦啊?”
劉大哥黑着臉吼道:“那就去做姑子,也好過這樣丟人現眼!”
季巧巧他們冷眼看着劉家人在門口吼來吼去,季香香說:“行了,別裝了。你們不就是見我妹夫家財豐厚,京城還有靠山,所以就動心了嗎?自古財帛動人心,這個道理我懂的。可是你們的做法實在是太下作了!表面上跟我和巧巧裝作好姐妹,私底下卻在打好姐妹的夫君的主意。你們劉家想攀龍附鳳,也不去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命?”
劉大哥被說的滿臉通紅,這裏住的人家比較多,眼看很多人都出來看熱鬧了,劉大哥趕緊低聲下氣的說道:“賀老爺,賀夫人,張夫人,這裏不方便說話。有什麼話,請進來說,好不好?”
季香香看了一眼季巧巧,季巧巧點點頭。
她確實是來教訓劉飛燕的,但她也不想被這麼多不相干的人當做猴戲看。
季香香就說:“行,那就進去說話。”
一行人魚貫而入,劉大哥誠惶誠恐的請他們在正廳裏坐下,自己則跟劉母跟劉飛燕站在下面。
劉飛燕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她只是用一種震驚的眼神一直盯着季巧巧看。
她想不明白,季巧巧怎麼可能是三品命婦呢?
她之前其實挺看不起季巧巧的,她覺得季巧巧就是一個村婦罷了。
雖然有着無上的美貌,但賀英朗不像那麼膚淺的人,日子久了,可能就會厭倦季巧巧這個村婦了。
這個時候,她這個才貌雙全的側室要是進了府,朝夕相對,肯定可以把季巧巧比下去。
到時候,只要她再給賀英朗生個兒子,說不定就能把季巧巧從正室的位置上擠下去了。
劉飛燕是真的喜歡賀英朗,她覺得他的一切都是那麼迷人。
以他的財力,委屈在一個小小的冬山莊實在是太可惜了。
劉飛燕覺得只要自己進了賀家,就可以幫着賀英朗擴大商業版圖,讓他做出比現在更大的成就來。
季巧巧這種村婦懂什麼啊?靠着美貌把賀英朗拴在一個小小的冬山莊,根本就是浪費人才。
可如果季巧巧是三品命婦的話,劉飛燕的這一切設想都會變成空想。
因爲命婦是皇上親封,只要她一天頂着這個名頭,賀英朗就一天不能休妻。
劉飛燕瞪大雙眼看着季巧巧,像是要將她看的更清楚似的。
季巧巧輕笑着回看向劉飛燕,然後輕聲道:“怎麼樣?之前欺騙我們是不是很得意?”
劉飛燕表情僵硬,兩隻手在袖子裏攥成了拳頭。
她愣愣的頂了回去,“是啊,我是很得意,不行嗎?賀老爺雖然是你的夫君,但是誰規定你的夫君不能納妾了?”
劉母有些聽不下去,便低聲下氣的說道:“賀夫人,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話也不能這樣說吧。我家飛燕是真心喜歡賀老爺的,我們讓媒婆過去,大家也可以商議一下。你們要是不同意,也就算了,不用這樣糟踐人。”
“喲,你還知道什麼是糟踐人啊?”季巧巧面若冰霜,她冷冷道:“你們表面上跟我們交好,暗地裏卻在打我夫君的主意,這就不是糟踐人了嗎?我跟劉飛燕認識這麼久,她口口聲聲叫我姐姐,她這個做妹妹的,就心心念念想着我的夫君?”
“這喜歡一事也不是我女兒能控制的啊!”劉母還在爲劉飛燕強辯。
季香香喝道:“她喜歡我妹夫,情不自禁,這個我能理解。可她跟巧巧做了這麼久的朋友,若是真的把我們當朋友,就會先跟巧巧商量一下。納妾之事不稀奇,但你們先斬後奏,之前什麼都不跟巧巧說,直接就找了個媒婆上門,這就是在打我們巧巧的臉!旁人看了會怎麼想?人家會覺得巧巧是個傻子,她掏出一顆真心對待劉飛燕這個朋友,也誠懇面對你們劉家,可你們劉家一家人都在算計她!你們還是人嗎?”
劉大哥聽到這裏,表情就更加羞愧了。
季香香是這裏的人,對於納妾這件事,她的接受度比季巧巧要大。
賀英朗是很好的男子,劉飛燕一個小姑娘喜歡上賀英朗很正常。
可她做事情太下作了,一切都是揹着季巧巧去做的,這就讓季香香很不齒了。
這年月,關係好的女子共侍一夫也不是沒有的。
可人家通常第一個告訴的,就會是這個男子的髮妻,髮妻同意了,會自己跟夫君商議,大家都同意了,就會讓這個女子進門。
劉飛燕這樣的舉動,說明她壓根沒有把季巧巧放在眼裏,所以季香香纔會特別生氣。
劉母低着頭,也不說話了。
劉飛燕卻始終梗着一口氣,死死的盯住季巧巧。
她說:“我怎麼算計她了?我喜歡賀老爺,我找媒婆過明路去告訴你們,我做錯什麼了?”
季巧巧冷笑一聲,道:“好,很好!那我也過明路告訴你,就你這樣的貨色,這輩子都別想靠近我們賀家半步!”
“季巧巧,你得意什麼?”劉飛燕忽然爆發了,她指着季巧巧的鼻子罵道:“你以爲自己有什麼?你不過就是有着一張好看的臉孔罷了!以色事他人,能有幾時好?你得意什麼啊?你現在還貌美,所以能死死的管着賀老爺,你以爲你能得意多久?總有比你更好看的女子出現,到時候,你還怎麼攔着賀老爺納妾?我是沒有你好看,但我比你聰明,我比你能幹,我能幫助賀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