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大人英明

    劉大哥微微一愣,接着轉個頭撒腿就跑出去了。

    芫花說:“夫人,就這麼讓他去嗎?”

    季巧巧一臉平靜,她拿了一塊綠豆糕咬了一口,慢慢吃了一會兒,才說:“無妨,他想找誰來都可以,你覺得我會怕?”

    季巧巧是真的覺得劉家人有些不正常了,但是她不怕。

    現在這個時候,除非來的人比連昭官位還大,不然,季巧巧是絕對要硬拼到底的。

    她在家人朋友的眼中,向來都是一個懶懶散散,怕麻煩,也很容易心軟的人。

    她自己一向也秉着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做事作風,也只是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可是劉飛燕跟她爹孃的做法,把這樣好性子的季巧巧逼到了這個份上,她會跟他們劉家人死磕到底的。

    誰怕誰啊?

    真當她家朗哥的義父義母不會護犢子是不是?

    劉家人也是趕着馬車過來的,所以劉大哥上了馬車就催促車伕趕緊趕車,然後卯足了勁兒朝着竹葉庵奔去。

    桑枝他們趕着的馬車其實也遇到劉家的馬車了,桑枝還說:“怎麼回事兒?這馬車瘋了啊?這大晚上的跑這麼快,也不怕車子翻到溝裏去啊?”

    不過,靠着這股子狂奔的勁頭,劉大哥先一步到了竹葉庵,給住持捐了兩百兩銀子的銀票,然後把人請了出來。

    等劉家的馬車到達賀家門口的時候,桑枝他們的馬車纔剛剛到竹葉庵。

    那年長的比丘尼一下馬車,就聽見小徒兒說住持被請去了冬山莊。

    比丘尼渾身一震,然後低下頭去,嘆了一口氣,道:“罷了,若真是躲不過,也是天意。走,我們進去吧。”

    劉大哥帶着住持到了莊園,剛巧賀英朗也把縣太爺跟師爺請來了。

    雖然已經很晚了,但縣太爺跟師爺還是全程帶着笑,和氣的不得了。

    到了院子裏,季巧巧先給縣太爺他們行禮。

    “賀夫人,別別別,您這就折煞下官了吧?”縣太爺說:“這事兒呢,我已經在路上聽賀老爺說過了。”

    季巧巧說:“既然聽過了就好,我就是想問一句,在律法之中,像他們這樣私自絞了頭髮,算不算剃度?衙門能不能關押劉飛燕?”

    師爺說:“賀夫人,這位劉小姐尚未受戒,沒有戒疤,也沒有法名,並不能算是出家了。”

    “那就請縣太爺把劉小姐押走吧。”季巧巧說。

    “等等!”劉大哥拉着住持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道:“這位是竹葉庵的住持玄慈大師,她正是代表竹葉庵,過來給劉飛燕賜法名的。”

    季巧巧笑了,“我還以爲你急匆匆的跑出去,是要去請個什麼厲害人物過來呢!沒想到是請住持大師過來給劉飛燕賜法名?我再說一句,你們來晚啦!衙門已經要抓人了。”

    “玄慈大師德高望重,就算是知縣大人,也要給她三分面子的。”劉大哥說:“竹葉庵收徒

    在前,難道知縣大人要從竹葉庵的手裏搶人嗎?”

    縣太爺微微一愣,他看向賀英朗,賀英朗說:“知縣大人抓一個罪犯,難道還要經過竹葉庵同意不成?”

    玄慈大師說:“若是普通罪犯,自然是不需要的。但這位劉飛燕已經是我們竹葉庵的弟子了,只要賜下法名,貧尼就會帶她回去好好修行。”

    季巧巧說:“我不同意,你也別想在我家裏給她賜什麼法名!還是那句話,把他們都給我弄出去!你們以爲這是什麼地方?這裏是我家!這位大師,你跑進我家,經過我這個主人的同意了嗎?”

    “你!”玄慈大師大概是頭一回遇到根本不給她面子的人,所以非常驚訝。

    季巧巧站在那裏,將手中的金牌高高舉起,道:“我是真的受夠你們這些人了!知縣大人,請你也看清楚我手中這塊御賜金牌!”

    縣太爺整個人哆嗦了一下,湊過去看了一眼,就立刻拉着師爺噗通一聲跪下了,口中喊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音都帶着顫抖。

    他知道賀英朗的來歷不簡單,知道這個人是惹不起的,但是他真的沒料到,這位賀夫人的手中居然會有御賜金牌!

    這家人是怎麼回事啊?

    院子裏面跪了一片,縣太爺帶來的手下也吆喝着把劉家人全都按下去跪着了。

    玄慈大師看着季巧巧手裏的金牌,覺得自己今天晚上似乎來錯地方了。

    她是出家人,自然不用跪皇帝,但皇權之威,她也是要遵從的。

    季巧巧說:“知縣大人請起,您看,劉飛燕持刀行兇,兇器就在這裏。劉飛燕的父母兄長包庇劉飛燕,應當視爲同罪。請知縣大人把這一家人全都抓走吧。”

    “是是是!”縣太爺立刻道:“這些人跟那個劉飛燕都是一夥兒的,自然是要一起抓走的!”

    季巧巧笑着說:“大人英明。”

    接着,她又看向玄慈大師,笑着說:“大師,爲了兩百兩銀票過來收個罪徒弟,真是了不起啊。”

    玄慈大師沒說話,只是雙手合十,掉頭就走。

    縣太爺帶了不少衙差過來,他們把絞了頭髮的劉飛燕從屋子裏拖了出來,然後又把劉父劉母跟劉家兩個兄弟全都綁了起來。

    劉母嚎啕大哭,“你們憑什麼抓我們?放了我!我又沒傷人!”

    季巧巧說:“憑什麼?就憑咱們身份不一樣!就憑你們做人太壞,居然敢在我面前耍奸猾!怎麼着?現在後悔了?可惜啊,要是你們早點兒回去了,也就沒有這事兒了!現在知道哭了?剛纔那會兒,你們不是很囂張的嗎?還跟我叫板呢!我今天就是要讓你們知道一下什麼叫做不自量力,什麼叫做以卵擊石!”

    劉母哭的歇斯底里,劉父跟劉家兩兄弟卻顯得非常冷靜。

    但他們的冷靜是帶着深深的絕望的,他們看着對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好。

    劉二哥忽然衝着劉父的臉吐了一口唾沫,劉父一驚。

    劉二哥說:“爹,真好啊,爲了一個劉飛燕,你把整個劉家都毀掉了,哈哈哈哈!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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