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即使肖敏不提這件事情,陳大嫂都擼起袖子想要幹架了:“要是這羣毛猴子,真的要抓到大隊去接受批評了,他還好意思帶大紅花!”饒是陳大嫂這樣好脾氣的人都會生氣,就別說隊裏那些現在挨凍的可憐的村民了,這些人要在場估計不分青紅皁白,直接揍這小子一頓再說。

    還別說陳大嫂這種人要真想去揍向華,估計瘦弱的向華不會是陳大嫂的對手,這年頭講究棍棒底下出孝子,陳大嫂平時沒少對春妮幾個“下黑手”。

    肖敏問:“大嫂,你這是想幹啥。”就知道陳大嫂又要衝動行事了。

    聽肖敏這樣問,陳大嫂說:“去把那個小子抓過來問個清楚啊。”

    “大嫂,你說你就這樣過去問,人家不承認又怎的,你沒看見這羣人都是一夥的,說不定口供都對好了,咱們過去找人家問還會打草驚蛇,先不要過去,東西先找地方存好,咱們先跟過去看看,要是有眉目了不是還可以找公安的同志幫忙嘛。”

    公安同志當然是顧鳴然了,她們走的時候顧鳴然還說的挺好,讓肖敏跟陳大嫂兩個有事情就去找他。

    這小夥子看上去不是本地人,但是挺熱心腸的。

    提到顧鳴然陳大嫂就更多了幾分信心,對了,她跟肖敏現在再縣城裏頭也不是無頭蒼蠅了,還認識個公安同志呢不是?

    其實這個事情很簡單,肖敏現在心裏所有的猜想都只是猜想而已,如果冒冒失失的過去問人家,人家只要咬死了不承認就好。

    但是如果呂岑同學甦醒過原因把這件事情說個清楚,就多了個人證。

    肖敏把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陳大嫂分析完以後,陳大嫂就知道剛纔自己衝動了。

    “你的意思是現在咱們還是要去找找呂岑,萬一她醒來了願意指認向華那些人才是縱火元兇,就可以讓他們受到懲罰?”

    “也不知道呂岑怎麼樣了,不過她不是在縣城醫院嗎?”肖敏想到了一個人。

    “對了我還沒有問你呢,你認識這個呂岑的?”

    肖敏搖頭:“不認識,人家城裏孩子呢,怎會認識我呢?”

    “那你跟剛纔那姑娘兩人說些啥?”

    肖敏神祕一笑:“我這都是瞎掰。”她是聽剛纔那幾個人的對話,分析出來這幾個人的關係肯定比較複雜。

    兩人匆匆趕到縣城醫院,肖敏找到了陳小鳳,把自己懷疑的事情說了一遍,剛好縣城醫院也不大,科室之間沒啥不透風的牆,陳小鳳是知道這個呂岑。

    “十七歲的小姑娘,家裏環境也不好,前段時間跟着學校的那羣男孩子去外面玩,不小心燒傷引起了窒息休克,後面一直就沒有醒來,她家裏條件也不是很好,這幾天跟醫院反應可能是想接回去治療,但是這個女患者的情況不是很好,如果接回去了的話以後到底能夠發展成什麼樣子也不好說。”

    肖敏皺眉:“這個向華的家裏人就沒有來過?”

    陳小鳳隨手把病歷放在桌上,給肖敏和陳大嫂兩人一人倒了一杯茶,說道:“住院的時候交了五十塊錢的住院押金,後面又交了五十塊錢,之後就沒有來過了,這個向華的父親是縣城治安大隊的隊長,他家裏對他寵溺慣了的,還有個阿姨也在我們醫院食堂工作呢,上哪都能找到他的幾個熟人,所以你說他能夠選送到工農兵大學去學習,我一點都不習慣,他這個阿姨最近幾天在單位就說這事呢,連我都知道了。”

    肖敏知道大姑子算是比較冷漠的那種人,這算是從小隻讀聖賢書的書生的一點點傲氣,她都知道了意味着連整個醫院都知道了。

    從火災發生到今天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個向華家裏是能手眼通天不成?

    肖敏:“本來想來問問這個呂岑的,今天看來是問不到了,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知道自己今天成這個樣子,後悔不後悔,像向華這種人渣,應該得到報應的,燒了一整片山,二嫂當時就差點死在了山上,今年多少村民都用不上柴火,都是拜他所賜,既然呂岑沒醒,咱們去找找別人吧。”

    “哎——”陳小鳳想攔住她。

    不過肖敏這人性格比較執拗,想做什麼就一定要做什麼,陳小鳳也攔不住。

    向華這樣性格的人到了哪裏都不得安生,他們那羣人剛到了國營飯店,就跟人起了衝突。

    對方是一對老夫婦,早年來過新安縣這邊插隊,當時老戰友招待他選的就是國營飯店。

    後來他又調去了別的地方,現在終於起復了,回到新安這邊,想到的就是來以前老戰友招待他的國營飯店喫飯。

    老先生來的早,就來到熟人提前給他定好的包間用餐,夫妻兩個看上去年紀比較大了,喫的也慢一些。

    向華幾個一到了國營飯店,已經只有大堂的桌位了,而且飯店的大包間也不多,就只有老先生現在喫飯的那間。

    服務員在旁邊陪着笑臉:“您看看要不就坐外面吧,外面用個屏風遮起來也是一樣的。”換別人可能就沒有向華這麼好的待遇,還有人專門給你解釋,但是向華不一樣,他有個在治安大隊做隊長的爹,還有一個在縣教育局做副局的母親,在縣城裏面一向是橫着走的。

    既然是請同學喫飯,又有校花薛小夢作陪,向華怎麼着都要爭這個面子,大堂肯定是不行的,而且這樣一羣孩子出來要喝酒,在大堂裏面喝酒也不是很方便,他手裏拎着的這兩瓶酒都還是他從他爹牀底下偷出來的呢。

    他指着裏頭大一點的包間:“這裏面不是隻有兩個人嘛,不符合用這個包間的標準,應該讓我們。”

    服務員解釋道:“您也知道咱們國營飯店的包間要提前一天定,昨天有人過來預定的時候剛好就只剩下這一個包間,考慮到老人身體不好,大包間就大包間了,當時就給老人安排了這個包廂,而且他們都快要喫完了,您看看要不等等也行,我看他們就兩個人喫飯,應該也快了。”

    別人都是要有預約才能來,只有向華這種人,想來就來了,而且從來不打招呼。

    服務員其實是想提醒向華,人家再怎樣是提前來了的,也不是不給你,你就不能等等嘛!

    裏頭傳來老人一邊喫飯一邊說話的聲音,那聲音斯斯文文的,但是聽着就讓人挺火大。

    要向華等,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一腳踢在旁邊的凳子上:“你去跟裏頭說,我要進去喫飯,而且他人少不符合進大包廂的標準,給他挪出來。”

    哪有人家喫飯喫到一半讓人挪窩的道理,而且當時老人看着身體不好,領導出面纔給他約了個包間,裏頭那位看上去也不像是得罪的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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