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深度寵愛:先生,輕一點 >第六十三章 天塌了
    去急救中心的路上,車裏的氣氛壓抑極了,才處理好的傷口已經開始流血,靳暮歌雙眼放空了望着車子前進的方向,完全不自知傷口在流血。

    雙手從得知消息開始就呈雙手握拳的姿態,緊緊地握在一起,別人怎麼都鬆不開。而她的全身也時刻處於戒備的,緊張的狀態。

    “不會有事,暮歌你放心,不會有事。”這個時候,楚襄欽不知道說什麼還能安慰此時的靳暮歌,一切的話語在這樣的靳暮歌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了。

    車子才停下來,靳暮歌就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痛,向着醫院裏奔去。

    手術中的燈亮着,楚襄欽攔截不及,靳暮歌砰的一聲撞在了手術室的門上面。

    楚襄欽拉住她,“裏面正在手術,我們就在這裏等。”

    等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開了門,靳暮歌第一時間衝上去,抓住醫生的胳膊,卻是一句話說不上來。

    還是楚襄欽問,“醫生,情況怎麼樣了?”

    “我已經盡力了,病人在送來之前就已經腦死亡了,請準備做好後事吧。”醫生一臉抱歉的離開了。

    準備後事是什麼意思?

    靳母隨後被推出來,看見病牀上躺着的母親,這一刻,靳暮歌的眼淚才唰的掉了下來。

    “媽,媽,媽?”靳暮歌連聲叫着,那聲音迴盪在空蕩蕩的走廊裏,像一個孤獨無助的孩子。

    而病牀上躺着的人始終沒有反應。

    靳暮歌追上醫生,“醫生,我求求你,你再想想辦法,早上,早上我母親還好好的,還給我熬了粥,她肯定會醒過來的,求求你,求求你了醫生。”

    慼慼瀝瀝的聲音,一聲聲的哀求,一瘸一拐的追着醫生,讓人你看了不忍。

    醫生看着她,無助又無奈,人生無常,在醫院裏更見慣了生死,有時候只是一瞬間的事,早上還好好的,可能再見面就是陰陽相隔了。

    楚襄欽去感謝打電話並送靳母來醫院的好心人,那人將靳母手裏一直握着的東西交到楚襄欽手裏。

    看着得不到醫生任何迴應的靳暮歌,傻掉一樣,楚襄欽知道這樣的打擊,對於相依爲命的靳暮歌來說,就是天塌了,滅頂之災。

    楚襄欽把靳母出事時手裏還緊握的東西交到靳暮歌手裏。

    靳暮歌頓時淚如雨下。

    兩盒感冒藥,盒子已經被雨水沖刷的褶皺了,靳暮歌的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

    “都是因爲我,才害死了我媽媽,要不是爲給我買藥,怎麼會這樣?”

    深深地自責,快要將靳暮歌擊垮了,手裏緊緊攥着這兩盒藥,跪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楚襄欽去扶她起來,“這不是你的錯,伯母是你的母親,她心疼你。”

    靳暮歌突然瞪大含着淚水的眼睛,閃着光的說:“你知道嗎?媽媽早上纔給我煮過粥的,要我休息一天,我爲什麼不聽她的話呢?這一定是一場夢,不會的,媽媽不會離開我,楚大哥你掐掐我,這肯定是夢,夢醒了媽媽就回來了。”

    楚襄欽知道,這樣的事實,靳暮歌是很難接受了。

    “暮歌,別這樣,伯母也許只是累了……”

    實在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安慰她,但他知道,在這樣下去,她的身體會垮的。

    “真的嗎?”暮歌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真的只是累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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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自欺欺人的話,說給自己聽,想要安慰自己,可是醫生的那句“準備後事”她真真切切的聽見了。

    一下子沒有母親的生活,靳暮歌不知道怎麼過,從沒想過這一天會到來。

    沒有母親,明天就不會來,明天的太陽也不會升起來,找不到生活的意義和未來的方向,連自我都迷失了。

    安撫好暮歌,在病房裏陪着靳母,楚襄欽去交通局瞭解情況,調看當時的監控錄像。

    可是被告知,當時正好那一個監控探頭壞掉了,沒有錄下任何的情況,只是聽目擊者稱車是一輛銀色轎車。

    這幾天的雨,一直下個不停,大病初癒後的陳以柯,陳越格外注意他的飲食和起居。

    惴惴不安的從外面回來,心神不安的立在陳以柯身側。

    陳以柯正在處理這半個月擠壓,需要處理的東西,頭也沒擡的只沉沉的說:“什麼事?”

    陳越怔了一下,知道什麼也瞞不過陳以柯的眼睛,就連這份惴惴不安的心都被看出來了,可是這樣的消息,仍然猶豫着要不要說出來。

    許久沒得到陳越的回覆,陳以柯放下手裏的筆,站起來轉身看着陳越,那份氣勢強大的壓迫感迎面而來。

    “是不是她出事了?”

    只有這個,是陳越不敢說的。

    強烈的壓迫感,壓倒陳越猶豫的防線,進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開始打算隱瞞的。

    只是他的氣勢壓過來,不用看就能感受到那股強烈的視線,幾乎將他射穿。

    “今天中午的事,靳小姐和靳母,都出事了。”

    語畢,不動聲色的陳以柯,眉心深鎖起來。

    陳越將他了解到的所有事情的經過和現在的狀況,一字不落的告訴陳以柯,陳以柯沐在漆黑的椅背裏,單手扶額。

    “把最好的腦系科,外科醫生調過去。”

    陳越很是驚訝,在把這件事情告訴陳以柯的時候,他就想到他等一下疾奔出去的樣子,可這樣的命令,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您不親自過去?”

    陳以柯只看着窗外的大雨滂沱。

    下午的時候,呼吸機上出現了緊急的聲音,靳暮歌驚得大叫醫生。

    醫院裏很快組織了一場搶救,在搶救前的簽字單上,明顯的寫着,“患者會出現呼吸驟停,宣佈死亡。”的信息。

    醫生還在催,靳暮歌拿着筆的手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經過一下午的時間,事實已經不可逆轉的擺在面前,她不能改變現狀,不能追回時間,可是她不能接受母親死亡,會永遠離開自己的情況發生。

    手術室裏的燈亮起來,這一次不知道還要多久。

    靳暮歌得手心裏全是汗,完全是無神論,沒有任何信仰的她,在心裏唸了無數遍的啊彌陀佛。

    晚上的功夫,一下子聚集在醫院裏各腦系科,神經科,外科等國內外精英,在做了一下午的研討會之後,進入手術室。

    靳暮歌不明所以,抓着經過的小護士問這是怎麼回事。

    護士顯得興奮。

    “我還是第一次一下子看見這麼多的專家名人,他們都是精英,不知道爲什麼下午聚集到醫院裏來了,也許是做研討,你母親的手術趕得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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