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深度寵愛:先生,輕一點 >第三百四十六章 有故事的人
    這一走就是七年。

    某種回憶裏的東西和畫面重合了。

    陳以柯這個時候走出來,雪白的襯衫上蹭上了一些灰塵,頭髮上也是,一點沒有以往的陳以柯的樣子了。

    靳暮歌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

    說不清楚,眼前的這個人是七年前的陳以柯,還是七年後的陳以柯。

    回憶的畫面和現實的畫面重合了,她想問,那一天他是不是找過她了?但是張了張嘴,始終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都換完了,是電線老化了,下次再有這種情況,打電話給我。”

    說話的是陳以柯,這話對人說的是老闆娘。在老闆娘的目送中,兩個人就上了車。

    上車後的靳暮歌一直是沉默的,車開起來,身邊是陳以柯身上特有的味道,讓她安心。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竟然有想要流眼淚的衝動了。

    陳以柯察覺氣氛的不同。

    “老闆娘跟你說了什麼?”

    靳暮歌恍然回過神來,笑臉相迎。

    “今天的蝦餃真的太好吃了,謝謝你,你是怎麼發現這裏的?這可不是你平常就會來的地方。”

    靳暮歌的話,意思挺明顯的,就是想要知道到底那一天他去了哪裏,是不是去找自己了,胸口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陳以柯只看了她一眼,眸光裏有些難以捉摸的味道。

    “很久之前的事了,早就不記得了。”

    靳暮歌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胸口的心跳聲也慢慢地減弱下來,真不明白聽見他這個回答的那一刻,心裏是失望還是送了一口氣。

    現在真的知道那些又有什麼用呢?

    七年的時間都過去了,知道當時的情況也回不去了,還是整整的相差了七年的時間,如果他當時來找她了,一邊是自己的死去的父親的囑託,一邊是母親的恨,那她就會真的真的放棄那些不走了嗎?

    結果不可以想象了,不是當時的心境,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來了,確定的是,一切可能都陰差陽錯的過去了,她現在就是七年後回來的靳暮歌,而陳以柯也是七年之後的陳以柯。

    這樣無意義的疑問,令窗外飄過去的夜景,更加的讓人迷幻了。

    窗外蕭索的秋天,就像是狼狽離開的那個夜晚,而自己就這樣與他擦肩相過,現在想起來心口空曠的像是被一場凜冽的大風掃蕩而過。

    真是……..

    別提那種落寞和難受了。整個人似乎都要被掏空了。

    路程還很長,想要睡覺,靳暮歌卻怎麼也睡不着了,覺得胸口憋氣,很難受,但是吐不出來了,似乎都就着那些記憶香下去了。

    “說說老闆娘吧。像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靳暮歌決定轉移話題,面色故作輕鬆地看着陳以柯,這下子倒像是真的不那麼討厭陳以柯了,在她走後他做了什麼,她不敢想,總覺得想起來,那樣的陳以柯是讓人心疼的。

    陳以柯也似乎鬆了一口氣,大概能猜到在他不在的時候,老闆娘跟她說了什麼,其實老闆娘什麼也不知道,什

    麼也沒問,只是那一天,他是真的餓了。

    迷了路,不知道那是哪裏,也沒地方去,在老闆娘的門口站着,是因爲那裏有熱乎乎的氣息,以至於下着雨的夜裏不會讓他覺得冷。

    然後開門後的老闆娘什麼也沒問,只是給了一碗湯麪,他是多麼高傲的人,怎麼可能喫嗟來之食呢?

    可是,要等到家裏人能來找到他之前,他必須不餓了。

    漸漸地,他似乎發現一個現象,那些來這裏喫飯的人,給錢的有,不給錢的也有,他是實在餓了,但也真是覺得丟人。

    走過去將那一碗麪吃了。

    那似乎是他這麼大以來喫的最香的面了,極其簡單的配料和食材,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喫下去確實是令人讓人感覺飽腹感十足。

    沒有人來過問他爲什麼來這裏,怎麼會在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但這樣不被人問起來的疏離感,更讓他覺得心安。

    喫完了,他也想要直接走,可是一直以來接受的教育,不讓他就這樣離開。

    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出來的時候太急,什麼都沒帶,身上這被淋了一晚上雨的溼衣服纔剛剛乾了,然後看見自己手上的表,那可能是渾身上下唯一值錢的東西了。

    脫下來,留在飯桌上就走了。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經常沒事的時候,或者是鬱悶無法排解的時候就去那裏坐坐,沒來由的讓人放鬆的感覺。

    身上完全沒有揹負着任何名和利的負擔。

    在那裏,他不是陳總,也不是陳先生,更不是陳氏集團的當家人,他只是一個人,一個單純的個體,無比輕鬆自在。

    有時候喫一碗小面,有時候喫些餃子,全部是出於老闆娘的手,沒來由的親切感,讓人靠近,讓人溫暖。

    那餃子很早之前就喫過了,當時喫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靳暮歌。

    如果她吃了,會不會覺得好喫呢?

    當時那無謂的想法,在今天算是實現了嗎?

    回憶戛然而止,靳暮歌還在偏頭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想聽什麼呢?那就說說老闆娘吧。

    靳暮歌看陳以柯長久的不說話,車裏的氣氛很是凝滯,不是尷尬或者是不舒服的那種凝滯,倒是是讓人安心的那種安靜。

    他專心的看着車,像是陷進什麼裏,又像是不是,只是專心開車而已。

    就坐直了身子,一回眸,一筆眼都還能想起老闆娘那些具體的,細小的,動作甚至是表情,果然是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人。

    “老闆娘爲什麼不收錢呢?而是靠着他們自己給?萬一不給了怎麼辦呢?喫霸王餐嗎?那豈不是開這個餐館賠死了?”

    靳暮歌一連串的問題,早就想要問了。

    陳以柯嘴角的笑容是隱隱的。

    “有時候賠錢不一定是一件壞事,也許能賺足了人心呢?錢和人心,孰輕孰重,不用比較也看得出來。”

    這話讓靳暮歌聽着更加的不懂了。

    “什麼叫賺了人心?怎麼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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